第七十五章 脆弱的自尊
颜落夕一听厉安要搬过来住,轻松的表情瞬间僵硬。
厉安急忙嘻嘻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开玩笑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颜落夕轻出了口气,瞪了厉安一眼,指指石英钟,“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厉安这次真是痛快,并没有赖皮,非常合作的起身告辞。
站在门口,厉安握住颜落夕的手,“落夕,感情从来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我这辈子就是认定你了,我也对自己这样的执拗很是无能为力。
也许今天晚上你睡了一夜的觉,醒来时会后悔刚刚对我的承诺,但你千万不要再乱跑,如果你有心结,暂时不能接受我,那我们就从普通朋友做起,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有情人都是最终才能成眷属的!”
颜落夕是个心软的人,厉安带着惶惑和不安的眼神,轻易的就触到了她的软肋,她柔声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反悔的。”
厉安得到了颜落夕的这个保证,心彻底的放下来,看着颜落夕白皙的脸庞,娇艳的嘴唇,身体里一阵从动,真想把颜落夕搂进怀里,好好的亲上一番,但又怕吓跑她,只能忍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冲她挤挤眼睛,“晚上好好睡觉,只许想我一个人啊!”
颜落夕看着厉安潇洒离去的背影,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莫非这个魔头真的转性了,真的想好好对待自己,跟自己好好谈恋爱。
不再像狮子一样咆哮,突然温驯的厉安,还真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厉安今晚没有缠着颜落夕不放,是因为他有事情要去,他刚刚怕颜落夕疑心,把电话调到了静音,不然非得被打爆了不可。
此时临近新年,他亲爱的爸爸妈妈突然关心起丢了女朋友的老儿子,要带着儿子和朋友们一起去国外过年。
厉安这边跟颜落夕的关系正处在关键时刻,他当然不能走了,于是就要明子玺他们给自己当挡箭牌,说过年同明子玺他们一起出去玩,不同爸妈凑热闹了。
厉昊南和顾筱北说要带厉安出去过年,只是个客气话,他们才不喜欢带着这个阴晴不定,捣蛋霸道的儿子出去惹事呢,听说厉安要同明子玺出去玩,挑明打电话跟明子玺确认了一下,也就作罢了。
不肯作罢的人是明子玺。
他不断的打电话追着厉安问,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让自己充当挡箭牌,厉安这个年要跟谁去过?明子玺不依不饶的架势如同他是厉安的原配夫人。
厉安被他磨叽的烦了,把他的三个电话号码都加入了黑名单,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明子玺乐此不疲的换不同的电话,给厉安打电话进行骚扰,弄的厉安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从颜落夕家楼上下来,厉安就把电话给明子玺打过去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你一天给我打八百个电话,跟个深闺怨妇似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明子玺那边的背景音乐是靡靡之音,一听他就在**撒欢呢,听见厉安怒气冲冲的吼,他高兴极了,“怎么着啊,坏了你的好事了!哈哈哈,活该,谁让你小子不讲究了!
当初我屁颠颠的跟着你跑到南方去玩,你最初装病不理睬我,装了两个月的病后,突然就抬腿走人了,把我一个人扔到了南方,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现在你想找人顶缸又把我想起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工具啊……”
“你赶紧打住吧,就你这样没有职业道德的还当工具呢,能给人带来高.潮吗?”厉安含沙射影的骂着明子玺,“我告诉你啊,别再没事打电话骚扰我了,我这边真的有事,正到关键时刻。”
“啥关键时刻,要……”
“你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厉安急忙打断明子玺的话。
“弟弟,我可以不用电话骚扰你,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句实话,你这段时间钻头不顾腚的忙什么呢?新年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过了,你要跟谁过啊?”明子玺的语气正经了不少。
厉安握着电话,抬头仰望颜落夕家的窗口,幽幽的说道:“对于我来说,现在在忙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以后我会让你知道的。”
明子玺的声音突然变的悲从衷来,“我的傻弟弟啊,你是不是又跑去跟那个颜落夕纠缠了?”
明子玺这样的人,已不是精明两个字能形容得尽了。
厉安想自己做的事情可能瞒不过人精明子玺,但听他这样直接说破,不由也是心惊胆颤,喊了声:“哥,你小点儿声吧,可千万不能让我那声势浩大的亲友团知道这件事啊。”
“你这孩子啊,我说你什么好啊,拉你往阳光大道上走,你不走,你非得往驴棚子里钻,你怎么就这么犟啊,那个颜落夕,害你害的还不够吗,你还往她身边凑干什么啊,天下的好姑娘有无数,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明子玺就像个小脚老太太一样,在电话里哭天抢地的。
厉安被他弄的心里发酸,为了自己那薄而脆弱的自尊,他这次真是拼了,厉安对着电话邪邪地笑,“明子玺,你试过被别人屡次背叛的滋味吗,我只想想让别人也尝尝这个滋味!”
“厉安啊,你听哥哥的话,不要胡来,没有人是常胜将军,你得赢得起,也得输得起。”明子玺早就看透了厉安对颜落夕的感情,无论他做什么,最后伤的最深的那个人一定是厉安。
他怕这小子自作聪明的胡来,把事情做绝了,最后伤心一辈子。
“你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痛,我的感情太脆弱,所以,我一定要赢一次。”厉安带着些一意孤行的决绝,挂了电话。
回到所在的酒店,厉安先到了一杯水喝下去,稳定了一下心神,给方江海拨出一个电话。
方江海在海南算是个人物,财大气粗,但在厉家人面前,他不过是一个听命的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