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烟花遇劫

何雨凡暗叫不好,隐约知道这个酒有问题,她的美目幽幽地转了转,视线扫视到方江海嘴角噙着丝邪恶的笑,正瞪着贼兮兮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她。

她被这个老狐狸给耍了!

何雨凡竭力镇定,没有马上表现出异样来,照常的跟方江海说笑着,过了半分钟,她说要去下卫生间,欠身离席。

“何小姐,这个房间有卫生间的。”方江海一把拉住何雨凡,眼神如狼般发着绿光。

“哎呦,离你这么近,人家不好意思吗!”何雨凡对方江海撒着娇,她知道此时再也耽误不得,干脆豁出去了,忍着恶心,俯身在方江海的额头亲了一下,柔媚的说:“方老板,等我回来啊!”

方江海全身一酥,压制心中的狂喜,故作平静地点头。

何雨凡镇定自若的出了包房,方江海的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她若无其事的迈着婀娜的步伐拐进卫生间,一进卫生间,立即用手压着舌头,努力的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吐过之后,她身上的无力感更强了,何雨凡漱了漱口,不敢再回方江海的包厢,从卫生间出来,拐向另一个方向,然后从另一侧的楼梯,脚步踉跄的走下楼。

何雨凡下楼后,一刻不敢停留,奔着自己事先观察好的侧门就走了出去,一到外面,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来,她更晕了。

她原本是想逃开方江海,自己走到渡口,回市区的,可是她此刻四肢乏力,眼睛发花,每迈出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她怕不等走到渡口,就会被方江海的人追上。

何雨凡举目四望,海鲜城周围还有很多餐厅,酒吧,冷饮厅……四处都乱糟糟的,人声鼎沸,她脑袋跟开了锅般,嗡嗡做响,最后她选择了一处稍僻静些的‘小姑娘’冷饮厅,跌跌撞撞的走到角落的卡座坐下。

这里的服务员见惯了喝多的人,也没太注意她,何雨凡身上开始发热,额头冒虚汗,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这样阴狠,竟然还在酒里掺了那样的药。

她先要了两大杯冰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冷水落肚,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何雨凡细白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一圈白印,她怕自己坚持不到药劲过了,等一下意识不清,那样可真的麻烦了,她连忙颤抖着手掏出电话,给周广涛打电话……

周广涛决定不再躲避心头的那片阴影,负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当初既然把颜落夕苦苦挽留在身边,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带给她幸福。

他在公司门口接到颜落夕,之后把车子开到一家意大利餐厅前,问询颜落夕的意见,“落夕,我们去这里吃饭好吗?”

颜落夕抱着怀里的玫瑰花,看着餐厅门口风情的装饰,眼睛转了转,对上周广涛的朗眉星目,“广涛哥,你陪我一起去超市吧,然后我们买东西回家煮。”

她喜欢和周广涛一起去超市,喜欢屋内飘**着一股食物的香气,觉得那样的感觉才踏实。

周广涛了然的点头答应。

他们一起去超市,周广涛推着购物车,颜落夕挑选东西,他们站在冷藏柜,颜落夕习惯性的挑了一堆口味不同的速冻水饺、炒饭。

周广涛看着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很惭愧,以前自己不和她住在一起,没机会给她做饭吃,现在住在一起了,还是让她吃这些速冻食品充饥。

他把颜落夕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柜子里,眸光温和,“这些东西不要了,以后我会做饭给你吃。”

颜落夕幸福的笑笑,侧身抱住周广涛的腰,“你每天在公司那么累,哪有力气再泡在厨房里,你的身体要紧,以后我做饭给你吃。”

“你把我当成八十岁的老头了!”周广涛笑着捏捏她的脸。

“我真希望我们可以一夜白头。”颜落夕靠在周广涛的肩头,目光悠远,神情中竟然带了一丝怅然。

周广涛见颜落夕这个样子,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们的情路坎坷,颜落夕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概。

“你看你的脸,像不想那个!”周广涛想办法逗着颜落夕。

水果刚到货,架子上的红富士看着一个个又大又脆,颜落夕看着周广涛指着的大苹果,忽然想起老师教孩子画苹果,结果孩子都把那个大苹果叫大屁股的笑话,忍不住哧哧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从超市回来,一起洗手做饭,颜落夕在冉旭家懒得动手,到了周广涛面前就勤快了,她怕周广涛累,处处抢着干。

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快,不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摆在桌案上,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颜落夕忙乎出了一身汗,跑进了卫生间,“广涛哥,你等我一下,我洗个脸,咱们就开饭喽!”

周广涛答应一声,往桌子上摆放碗筷,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拿起电话看了看,何雨凡打来的,他的眉梢不由突突的跳了两下,他知道方江海下午的时候又邀请何雨凡出去玩了,她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自从那天在公司,何雨凡跟他谈开了后,她对自己再没说过出格的话,对他和之前一起,在一起共事态度随和又自制,不远不近,除了说工作上的事,两个人很少谈别的。

周广涛心里虽然还有些纠结,但昨晚在颜落夕委屈的哭泣中,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也开始试着放平心态,不在把那件事再放在心上了。

周广涛拿着电话,下意识的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走到玻璃窗附近,低声的“喂?”

话筒内随即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何雨凡断断续续的声音:“……广涛哥,快点,快点来救我,我在海岛上的‘小姑娘’冷饮厅……”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周广涛听见何雨凡求救的电话,大脑象被什么冷硬的器具重击了一下,一片茫然。

“我……我……方江海把我……”何雨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还是坚持着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