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我竟然是个恶人!
还是一个吹牛不打草稿,到处谎话连篇,哄诈他人的恶人!
可如果我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自幼学道的何观尘没有看出来?
我一时间陷入自我怀疑,但这种纠结的情绪也只是停留了几秒钟而已。
何观尘即刻挺身而出,“你少胡说,一一姐才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
傅知行像是有备而来,冷笑着道,“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吧?”
何观尘脸色一僵,张了张口还想要辩驳什么,傅知行就接着道,“我对她可是了解得很!”
“是吗?”我忽然冷声看他,许是声音太冷,让傅知行看我的眼底都升上了些许惧意。
我一步步靠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既然对我如此了解,想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就算我是你口中说的那种谎话连篇的恶人,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你!”傅知行紧住拳头,恶狠狠地瞪我,恍惚间,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一头猛虎。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猛虎又转换成了黑豹,甚至最后化成了巨蟒,让人好生害怕!
“他……”何观尘面色恐惧地后退一步,指着傅知行道,“你身上怎么会有猛兽?”
“什么?”陆国华没看到任何异常,转身询问何观尘。
何观尘脸色苍白,指着傅知行结结巴巴道,“他的身上有好多猛兽,有老虎,有豹子,还有蟒蛇!”
听了她的话,我才知道我没有眼花,眼前这个人是幻形家的!
嘶……想起来了,云城幻形傅家。
可是,我既然能够想到幻形傅家,为什么对眼前这个人没有一丝印象?
眼看着气场升起,傅知行脸上的傲色越发浓郁,看着我冷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要不是那只猫挡在了你的面前,你现在可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猫?什么猫?”
我一头雾水,傅知行像是被气到了,嗷的一声响起,整个别墅都为之颤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幻成了一只猛虎,恶狠狠地瞪着陆国华。
“姓陆的!你不识好歹,听信小人谗言,竟然对我起疑心,今日我就要让你们陆家付出代价!”
陆国华吓得腿下一软就跪在地上连忙求饶,“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们真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来怀疑你,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陆家一定会改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在她迷茫的神情中,陆国华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一起下跪在地。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夫女二人,“你们这么相信他,他把你们陆家糟践成这个样子?”
陆国华闻言脸色忽变,他或许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但眼下情况危急,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何观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在一旁吓傻了。
只有我,毫无波澜地看着眼前的这只猛虎。
直觉告诉我,这只猛虎的战斗力还不如陆家看门的那条狗。
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简直就是找死!
忽的,眼前光线陡然一暗,猛虎带着凌厉的气势向我猛扑而来。
然而,我只是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抬脚便是猛地一踹。
这一脚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猛虎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其冲击力之大,竟是直接将那坚固的别墅大门都撞成了几半!
傅知行的身躯坠落到院子之中,随即光芒一闪,又幻化成了人的模样。
他口吐鲜血,满脸皆是不可思议,瞪大双眼死死地看着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只是负手而立,眼神冷漠,宛如一尊不可战胜的神祗。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没有了灵根,为什么还会这么厉害?”
看来这个人知道的还挺多,我可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如此想着,我便一个闪身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起。
“把你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什么没了灵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忘了,你把所有事情都忘了?”
傅知行口中不断涌出血污,看得出来他被我这一脚踹得不轻,但语气依旧强硬。
“想从我这里得到关于你的消息,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我身后的陆家父女,“你们陆家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请到了高人又怎样?没有阴尸头骨,你们照样翻不了身!”
我拳头一紧,手臂上青筋暴起,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从地上硬生生举了起来。
我凑近他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云城傅家,当初若是没有我,你们傅家又怎会活到今天?”
而此时被我举在空中的傅知行,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神情,嘴角歪斜,嗤笑道,“少在这里装善人,救我们傅家的人是沙弥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别在这里大言不惭!”
他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嘲讽,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丝毫不顾及此刻自己正处于狼狈的境地。
而他说出的话,却让我心头狠狠一颤。
“沙弥婆……”我自语着,心底想不起此人的样子,却能脱口而出另一个名字,“沈若!”
“沈若是谁,她在哪里?”我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冲着傅知行咆哮。
傅知行却全然对我无动于衷,还冷笑着道,“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在哪儿,也休想从我这里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闻言,我瞬时怒火焚烧,紧握拳头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来了一拳。
人当场就被我打得昏死过去。
不知怎么的,一向人淡如菊的我想到沈若这个名字,心中竟然异常着急,着急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在我喘着粗气缓和之际,一双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