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宇之间还带有几分少年时期的模样,这不是……

“马修辞!”我脱口而出他的名字,马修辞连忙向我躬身行礼,“师父,您可回来了!”

我连忙扶住马修斯,也就在这时,又看到门口出来一个跟马修辞年纪差不多的女人。

而此时她已经红了眼眶,满脸泪痕,颤抖的手握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何观尘……”

“师父!”

我喊了她一声,何观尘即刻快步上前,将我拥住,“师父,您可回来了。”

……

夜幕笼罩着清风观,后院里一片静谧,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与醇香美酒。

我与两个多年未见的徒弟相对而坐,三人举杯,眼神中满是重逢的欢喜与感慨。

“师父,这么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见回来,我们还以为你……”

马修辞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急切与伤感。

“这么些年没回来,不仅仅是你们,就连别人都以为我死在外面了。”

马修辞连忙擦拭掉了眼角的泪,喝下一杯酒。

“不是师父,那你到底去哪儿了呀?为什么这么些年一直没给我们回信呢?”

何观尘也紧接着道,“当初你给瑶瑶姐的信息里说是三年时间,可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十五年,还有啊,这十多年过去,您竟然容颜未变,看着还是跟之前十八九岁的模样一样,不会真的成仙了吧?”

我凄然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为师在哀牢山过了十二年,那地方神秘莫测,时光于我仿若停滞,弹指一挥间,不曾想现实中竟已过了这般久。”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我叹下一口气,又接着问道,“陆瑶呢,怎么我今天回来,你们没有告诉她吗?”

何观尘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师父,瑶瑶姐她......嫁人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儿子,只是,命运多舛,在两年前她遭遇了车祸,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

“车祸?”我很是疑惑,目光紧紧盯着这两个徒弟,“我记得当时陆家的房子是我选的,那个房子可保他们陆家二十年顺遂,陆瑶怎么会出车祸呢?”

马修辞也摇头叹息,“十五年过去,云城发生了太多事情,陆家已经不复从前了,而且五年前云城还来了一位江城的大佬,操控着整个云城的经济发展,一跃成为了云城的第一富豪,顺利了十多年的陆家到现在也只能是勉强度日。”

“这么厉害……”我暗自琢磨,“江城的大佬,难不成是姓顾?”

何观尘摇头,“他姓周,而且手段非常,长得也帅,更重要的是他至今未婚。”

话音落地,就遭到了我和马修辞的同时鄙夷。

“听你的语气,好像对他有想法呢。”我故做打趣地开口。

何观尘脸颊泛起微红,“师父说什么呢?他现在可是咱们云城的风云人物,不仅仅是我,每个女人都对他抱有幻想。”

何观尘越是这样说,马修辞的脸色就越黑。

这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想必也都是各存了小心思。

想着我便为这两个人顺手起了一卦,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终不是一路人。

云城富豪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到是陆瑶的情况让我有些担忧。

次日一早,我便在何观尘的带领下前往医院去看望陆瑶。

途中我又想到了顾天雄的事情,询问之际才得知顾天雄在我离开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他连三年之期都没有熬过去,以至于顾琛的遗骨一直没找到,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的遗憾。

我依靠在车窗上单手扶上下巴,回想起我离开自己对傅家的交代,按照计划发展,顾琛的尸体应该被送回来了才是,如今迟迟未还,想必是又作妖了,这个傅家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容多想,车子便行到了医院。

医院宛如一座巨大的阴宅,向来被视为阴气极盛之所。

寻常人踏入,都会不自觉地感到脊背发凉。

我刚踏进医院的瞬间,便能感觉到无数潜藏的阴暗力量如潮水般快速消散躲避。

那是对我强大气场本能的畏惧。

ICU门口,聚集着众多常人无法看到的幽灵魂魄。

他们在黑暗中游离,等待着寻找替死鬼的绝佳机会。

可当我的身影出现,他们就像是见了世间最为恐怖的存在,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路前行,来到一间专为 VIP准备的 ICU病房。

刚到门外,便看到陆国华满目憔悴地守在床边。

多年未见,岁月的刻刀已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已然头发花白。

而他的夫人陆太太,也是红着眼睛,容颜憔悴不堪,目光始终痴痴地望着**躺着的陆瑶。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医院的病房,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陆国华和陆太太原本如木雕般失神地守在陆瑶的病床边,听到脚步声,他们缓缓抬起头。

当目光触及到我的身影时,那原本黯淡绝望的眼底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陆太太最先有了反应,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哭声仿佛是压抑许久的洪流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踉跄着向前两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却又像是怕冒犯到我一般,手悬在了半空。

我望着他们悲戚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心碎的沉默。

“伯父伯母,我来看望瑶瑶了。”

陆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沙哑,“小师傅,你……你回来了?”

我微微扬起唇角,迎着二人点头。

陆国华喜极而泣,声音都在颤抖,“好,好,你回来了就好,我们瑶瑶有救了。”

我看着病**昏迷不醒,面容苍白的陆瑶,眉头紧紧皱起。

魂魄抽离,只剩一丝信念吊着这条命。

这孩子就是这样倔强,也不知道她强撑着的这一丝信念究竟是什么。

我目光转向陆国华,带着不解道,“陆伯父,瑶瑶都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的夫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