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沈秀香的尸体
到了现在,我只好说道:“我和贝小虾就是工作上的搭档,我们两个没有别的关系!再说,我犯了错误,被判了三年刑!”
“咔嚓!”卫婶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半:“妈呀!这是咋的啦?”
卫大叔也难以置信:“童处长,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触犯了法律。”童燕说。
卫婶用脚将盘子的碎碴踢到一旁,说:“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能舍生忘死,能触犯了什么法律?”
“老太婆,懂什么!”卫大叔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执法的人,要铁面无私!焦远这孩子,心太善良,不适应做执法工作!可能又做了像对卫丹和乔叶红这样宽容的事情,被上面发现了!”
“唉,做执法工作,太善良不好啊。”卫婶说着,又感到很疑惑,“可是,焦远啊,你已经犯了法,判了刑,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熊米豹说:“嘿嘿,卫婶,他被流放到这里来了!”
“真的假的?”卫婶说,“啥年代了,还流放啊。”
“婶,别听他瞎说!”童燕说,“我们有一个案子需要他,就让他过来帮助破案。”
卫丹说:“童处长,是不让焦大哥戴罪立功,然后还回到公安部!”
“那还回来啥了!”熊米豹说,“警察队伍是纯洁的,怎么会要一个犯罪分子!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清除公安队伍,永不录用!”
卫大叔说:“焦远啊,不干就不干吧,像你的头脑,自己做个买卖,说不好几年就成了亿万富翁呢!”
熊米豹说:“做买卖他也够呛,除了胳膊粗力气大,打打架什么的,干别的他也没什么行的!”
卫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熊米豹,她可能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揭我的短?说:“熊处长,你们以前都是战友,可不能因为犯了错误,你就忘了以前的友谊啦!”
“嘿嘿,”熊米豹也有点儿尴尬,但他还是说,“大婶,这点儿我能分清,不过,这小子不值可怜,贪婪无比,野心勃勃!”
“唉,”卫婶叹息一声,又去碗架柜里拿出一个盘子,“说得够严重了。你们先坐着,我得去做饭。”
卫婶出去后,卫大叔说:“焦远,你们这次来,是不是王将军那个案子还没办利索啊?”
“不是,”我说,“又是一个案子,我们追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们乘滑翔伞逃跑了,所以我们只能先回去了。”
“滑翔伞?什么滑翔伞?”卫大叔说。
卫丹说:“就是先前从天上飘过去的那个!”
“明白了,”卫大叔说,“不就是长条的,有点儿打弯儿的,带着红的黄的颜色,下面还吊着两个人的那个东西吗!”
卫丹说:“就是这个!”
我说:“你们看到了!”
卫丹说:“看到了,就在我们上面飞过去的!”
“距现在能有多长时间了?”
“能有一个多小时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应该是十点左右吧!”
卫丹想了想:“也就是那样吧。”
“卫丹兄弟,”我说,“凭你的预测,你觉得这个滑翔伞会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往普昭寺那边去了,”卫丹说,“滑翔伞好像出了故障或者是遇到了直线风等不稳定气流,摇摇晃晃掉下去了。”
因为空中跳伞、滑翔伞,甚至驾驶飞机,都是特种兵训练科目,卫丹就是特种兵,所以,他说的很可靠。
这么说,口罩男他们失事了!
我立即站起来,对卫大叔说:“大叔,借我一匹马!”
卫大叔说:“你就要过去咋的!”
“是的!”我说。
童燕也站起来:“我和你过去!”
熊米豹说:“骑什么马呀,开车过去不就行了吗!”
普照寺位于玄天岩,就是卫丹和假王宏卫最早躲藏的地方,我们是去过的。
“没有路,开不了车。”我说,“熊米豹,你等在这里,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不回来,你就开车到马铺镇等我们!”
“我找不到道啊!”熊米豹说。
“没事儿,”卫丹说,“我和你去,正好让焦大哥在北京给我找个活干!”
卫大叔说:“那就快吃饭,吃完饭你们就走!”
“不吃了,我们要争取时间,我们车上有吃的东西,我们带上一点儿就够用了!”我又告诉熊米豹,“熊处长,一会儿你把给大叔家买的东西卸下来!”
就这样,我和童燕立即出门,童燕到车里取出她的背包,往背包里放了几瓶矿泉水和饼干,我们两个就骑着马出发了。
玄天岩就是一座大山,海拔高于附近其他山峰,站在上面,大有一览终山小的感觉。
我们快马加鞭,不到一个小时后就到达了玄天岩,放眼放去,山脉、河流、林海、草原尽收眼底。
很快,我们就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半山腰间,发现了一个鲜艳的亮点,看来,那就是失事的滑翔伞了。
我们策马下山,向东南方向奔去。
到了山下,面前是一条断崖,最矮处也要十几米高。
我们左右找找,没有可以上得去的豁口,只得将马缰系到马鞍上,让马自己回去。
论攀岩,我们没有熊米豹那么厉害,但作为特种兵,我和童燕都是可以的,别看马匹不能上去,十几米高的峭壁,我们徒手攀登还是不在话下。
我将童燕的背包接下来,背在我的背上,然后开始攀岩。
上了悬崖,就是平缓的山坡,我们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进,半小时后,一条河流拦住我们去路。
河面有三四十米宽,河水清澈见底,水深没膝。这是冰川融水,我用手试了一下,冰凉刺骨!
“妈呀!”童燕也用手试试,发出一声惊叫。
我脱掉鞋子,两只鞋的鞋带系在一起,往肩上一搭,将裤腿高高挽起,然后就下了河,回头看看童燕,她还在犹豫。
可能是看到我在看她,她就咬了咬牙往河里走来。
我说:“童组长,你弄湿了鞋和裤子还怎么赶路!”
“用不着你管!”她瞪我一眼。
眼看她的前脚就要迈进水里,我上前抱住她的大腿,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扛在肩上,然后就向河对岸走。
这时,她像只小绵羊,老老实实趴在我肩上。这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神秘,激起我一股热血冲动……当我上了河对岸,她猛然在我后背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妈呀!”一声。
我放下她,大声叫道:“干什么!”
她微微喘着气,用亮晶晶的眼睛瞪着我,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恨你!又占我的便宜。”
“变态!”我满肚子是气,握紧拳头,真想狠狠揍她一顿。
“咋的?”她当胸给我一拳,“还想打我呀!”
我放松拳头,咽下一口气,没跟她一般见识。我迅速穿上鞋,说道:“快走!”
我说着就往前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走。”
“保持距离!”我甩开他的手,回过头厉声叫道。
她愣住了,片刻,眼泪竟然下来了。
她这种人,我是真琢磨不透,不是横眉冷对往死整你,就是哭天抹泪装可怜虫,再就是蛮不讲理。真是豆腐掉灰堆,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我是没有对付她的办发,只能拉着她的手往前赶。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这架滑翔伞。
滑翔伞伞体挂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架座悬在距地面两三米处的空中。
我们隐蔽在大树后面,童燕早已掏出枪来时刻准备射击。我们的眼睛在森林中搜索,发现一个人倒在山坡上,没有发现另一个人。
我们小心翼翼靠近,到了现场,童燕负责警戒,我查看倒在地上的人。
这个人仰面朝天,锥子脸,梳着丸子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正是女杀手沈秀香。
她已经死了,上衣被推上去,露着胸部,裤子褪到膝盖以下,应该是生前有过性关系。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