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迅速升温。

男人带着微醺酒气的呼吸从背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她笼罩。

“阿默,待会你还要出去...”

她拉住他作乱的大掌,脸色绯红,急促的呼吸并不比他好多少。

“知道,先尝点甜头。”

正式结为夫妻后,他变得耍赖起来。

以往的隐忍克制没有了,眼里带着炙热**的火光,大胆释放自己的情感。

半个时辰后得独自出去主持大局直到深夜,他是一刻钟也不想与她分开。

两人搂抱在一起,两唇相触,甜蜜的气息相融。

江月儿心跳漏了半拍,浑身血液激**,红色从耳朵尖开始迅速蔓延。

殿外,是喜庆洪亮的奏乐声。xь.

可她听不清,也分辨不出,只能被男人的唇舌主导,沉入更深的海域。

情动时,墨澈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大掌压住纤腰,禁锢她的动作。

青丝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缱绻至极。

良久,两人分开,气息紊乱。

室内的空气仿佛升高了好几度,有些炙人。

她还攀着他的肩头,粉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墨澈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感受细腻光滑的触感,不舍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等我...”

怕江月儿闷,他早已安排好。

偌大的殿中配备了不少玩耍的小东西和她喜欢的点心,待会儿让江家人前来陪着她。

等婚宴结束,他就能回来了。

“嗯。”

她眼含秋水,略微红肿的嘴唇没有了口脂依然鲜艳。

两人依依不舍一番,墨澈换上装束离开。

江月儿以清水洗了把脸,给热度降降温。

换上舒适的常服,在院里散步。

墨澈居住的青龙殿是宫中占地最大,最奢侈华美的地方。

她好奇地散着步,倒不至于太过无聊。

“诶,公子,你不能进去!”

殿外,宫女传来惊呼。

身穿黑衣的时安闯入,并未理会。

“公子!不得闯入!”

十几名太监宫女拦不住男人,就连守卫的士兵也来了。

江月儿不想多生枝节,劝阻道:“时安是我的心腹,不碍事。”

“可娘娘,这是您与皇上的寝宫,旁人不可进入。”

宫里的人都对江月儿这位紫发护卫尤其有印象。

也正因为如此,才不强硬干预。

“时安,就这儿说吧。”

她站在门里,时安在外,中间只隔着一小截门槛。

两人虽面对着面,却像是隔着两个世界。

望向女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楚,时安低垂眼睑。

“小姐,她来了。”

“她?”

“程。”

时安惜字如金,在外人面前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刚说完,她便愣了愣。

程姝颐?

这人还跟到漠北来了?

莫不是在使什么诡计?

接着,时安以两人才懂的暗语说了个地址。

江月儿点点头,两人分开。

进寝殿前,江月儿特意召来一名宫女。

“本宫要休息,若是江家人来了,先让他们等会儿,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知道吗?”

“遵命,皇后娘娘。”

她不需宫女陪着,一人进入寝殿。

关上门,确定万无一失了,才来到龙**坐着。

将金黄色的纱幔解下,简单地将长发束起。

心里暗暗对墨澈讲了声抱歉。.Ь.

程姝颐一天不除,始终是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机会难得,她务必要一击必中。

时安在如此重要的日子

“瞬间移动!”

睁开眼时,已到了一处宫外二十里处的破木屋。

木屋的墙上挂满了一些发着荧光的石头,江月儿脸色一沉。

只见两个人影进入屋内。

一个是面貌普通的宫女,另一个则是时安。

“江月儿,你果然来了。”

宫女笑得不怀好意,来到她的跟前。

“程姝颐,你这张脸皮做得可真丑。”

江月儿站起,与她平等对视。

“说的对,还是你这身皮囊好看...”

程姝颐上下扫视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银牙差点儿咬碎。

她本是一人之下的国师,又是夜千殇的宠妃。

每每与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可总在临门一脚时,被江月儿毁了!

她倒好,跑到漠北来,还当上了皇后。

“大婚之日也来追杀我,你真是恨我入骨啊。”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有些蛇虫鼠蚁天生就脏,不杀不行。”

“江月儿...”

程姝颐扯开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实样貌。

只见那副娇美的面容上,遍布十余道刀痕,如一条条大蜈蚣盘踞在脸上一样。

“我所受的苦难,都是你造成的!”

她自皓月国地牢逃脱后,开启了丧家之犬的逃亡之路。

一路上,利用自己的易容术躲过了士兵与神机阁的追击,逃出皓月国。

不料,在前往漠北的路途上遇见山贼。

山贼的头头发现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后惊为天人。

她被江月儿重创,使不出任何道术,又不会拳脚功夫。

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被山贼百般凌辱。

山贼将她绑回洞穴里,严加看管。

可那些野蛮人空有一身蛮力,脑袋空空。i.c

在她毫无破绽的挑拨下,山贼的三大当家彻底内讧,自相残杀。

趁着混乱,她跑了出来。

当时,遇上山贼的几名相好。

那些被掳来的女人与她命运相似,心智却被洗礼了。

她们开始争宠,嫉妒,恨程姝颐夺走了她们的宠爱,更恨她挑拨离间,让自己没有了依仗。

两名女人抓住她,另外三名女子在她脸上用力划了好几刀。

程姝颐那副算得上倾国倾城的美貌毁了。

她忍着剧痛躲过对方的匕首,发狠捅死两个,重伤三个。

满身血污的她掉入悬崖,三天三夜才苏醒。

老天有眼,也兴许是道玄老人保佑,她竟保住了性命。

强烈的恨意支撑着她一步步走来漠北,寻找江月儿!

江月儿夺走的真龙之力,不能放过!

等她抢了后,定要让她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程姝颐,你还看不清局势吗?”

江月儿瞥了时安一眼。

“我们两人,你一人,你认为自己能打得过我?”

不料,程姝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柔弱无骨地倒在时安身上,媚眼如丝。

“江月儿,看不清形势的是你...”

女人的手指在时安的胸膛上划了几下,低声道:“时安,杀了她!”

当时安再次抬起头来,那双紫眸失去神采,如行尸走肉般空洞。

“遵命,主人...”

江月儿看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时安,心下一惊。

“时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