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风笑眯眯地立在原处,双脚轻移,便如鬼魅般飞身到江月儿跟前,为她挡住前来的士兵。

“什么人?竟敢在聚宝阁中使用轻功?”

白修然紧随其后,将皇甫风和江月儿挡着。

“一人便搅得拍卖会天翻地覆,裴国师,得严惩啊。”

洛云裳冷笑一声,情况越是混乱,她越是满意。

那江月儿脸上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就惹人生厌!

她就要把这面纱狠狠地扯下来,让大家都看看她虚伪的面目!

墨澈对洛云裳一而再的搅局很是不满,他的脸上寒霜一片,眸色逐渐暗沉。

“云裳公主,若你不想参加拍卖会,可以先行离开。”

接着,再次起身离座,全然不顾身旁的女子。

“澈哥哥!”

洛云裳想要追上去,下意识间动作增大了些,腰腹处生出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她的内脏勒得生疼。

那厚底的宫鞋因急切而往内一歪,脚踝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啊!”

扭伤处传来的痛,一下就让她的泪珠引了出来。

两行清泪挂在瓷白的小脸上,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洛云裳的惊呼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关注,看着她小脸发白,面容扭曲的样子,不少人上前询问。

可她在泪光中,独独不见心上人回头的踪影,只能看着那玄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澈哥哥...”

“裴国师,拍卖会向来只认钱,不认人,不是吗?”

游逸之懒洋洋地扇着扇子,冷眼朝那群士兵瞥去,警告意味甚浓。

“据本少主所知,历年来这种邀请函与人对不上号的事情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单独针对江姑娘,是否有些不公平?”

“若要追究,请将往上数年的名单也一一核实,否则有失偏颇。”

墨澈一个闪身,已来到江月儿跟前,高大的身躯将她挡得严严实实,身上的冷冽将几名士兵吓得不敢前进

“老人家,敢问您是何人?”

裴怀瑾同样困惑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他身穿粗布草鞋,身材矮胖,头上是一顶宽大的帷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能进拍卖会的都是藏龙卧虎之辈,每一个人都大有来头。

这神秘的老人不可小觑。

“呵,不需要知道老夫是何人,只需要知道这张帖子就成!”

老者双指夹着一张纯黑烫金边的小卡,骤然发力,那卡便飞至裴怀瑾面前。

裴怀瑾脸上的笑容仍是维持不变,周身的空气出现波动,众人仿佛看到了如水面般的涟漪,蔓延开去。

传说中的裴国师法术通神,神秘莫测,今日有幸得见,谁也舍不得眨眼。

那黑色小卡比普通的邀请函小了一圈,厚度却增加了几倍。

凑近一看,卡面上还勾勒出一只九色鹿衔着金叶子的图案。

裴怀瑾伸出手,将浮在半空中的黑卡接住。

接着,恭敬地朝着皇甫风的方向弯腰行礼。

“原来是聚宝阁黑曜卡的拥有人,失敬,失敬。”

众人错愕无语,全都在看着那矮胖的身影。

老者站得笔直,傲然地站立场中。

手一挥,那黑卡重新回到了手上。

“知道就好,还不快放了小姑娘!”

“这黑卡片是何物?为何裴国师看到之后,脸色都变了?”

“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黑曜卡,太惊人了!”

“黑曜卡?”

“传说自五百年前,皓月国君建立聚宝阁时,曾颁布一条法例,对国家有重大功劳者,将会颁发一张黑耀卡作为赏赐。拥有此卡者,不仅可以自由进出聚宝阁

“任何规则?”

“自由进出?就不怕聚宝阁被搬空了?这法例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非也。”

那解释的人顿了顿,朝众人卖了个关子。

“得此卡的条件非常苛刻,数百年来,只有不到三十人获得。比如第一张获得此卡的,就是四百年前的红缨郡主。

当年皓月国正值内忧外患,她曾率领三万皓月国女兵,将敌国十万敌军围困在山上,吃树皮,喝泥水,至死方休。打了胜仗回宫后,当朝圣上便赐了她黑曜卡,以显表彰。”

“能得黑曜卡的人,通过历代皓月帝验证,无论是心性,实力都非常人所及,聚宝阁中的宝物他们根本不会在意。此卡的意义要比实际用途重要得多。”

“那这卡只是属于老前辈罢了,与那姑娘有何相关?”

“得黑曜卡者可无视聚宝阁中规则,我看...他怕是要保住那姑娘,两人必定大有关系。”

“天!那这姑娘可真是大有来头,若只是寻常农女,怎么会拥有如此品质上乘的珍珠,还认识黑曜卡的所有者?”

“怪不得裴国师马上就让士兵退下了,还得对那老人弯腰点头。”

“说起来,这老人是什么人?范围这么小,应该很好猜吧?有人知道吗?”

“不清楚,历代的黑曜卡颁发都是暗中进行的,只有当今皓月帝得知。”

裴怀瑾虽让士兵退下,可眼下还有事情要做。

“黑曜卡出世,老前辈必须现出身份,以示公正。”

百年来,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凡是黑曜卡面世,持卡人必须表明身份,公告天下,以免往后有人冒认。

也是从另一角度,保全了聚宝阁里的宝物。

持卡人身份一公布,便不会蠢得盗宝,给一生英名蒙上污点。

“老夫是谁?呵呵,已经好久没有人问我了。”

帷帽下的老者发出豪迈的笑声,肥胖的肚子笑得一抖一抖的。

“修然,澈儿,告诉他们,老夫是何人?”

白修然不觉有些诧异。

师父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没想到竟能为了江月儿暴露身份。

墨澈面无表情,首先开口:“此乃本王的师父,医圣皇甫风。”

既然两人都大大方方地说了,白修然也无奈了笑了下:“没错,正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