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江南知过去将门打开。
第一次邀请男人来家里,虽然只是吃饭,但江南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苏司禹也是第一次,单独去异性家里吃饭,两个人都显得很拘谨。
吃饭的过程,就只是吃饭了。
气氛格外的有些微妙,仿佛空气都静止了,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越清晰越局促。
直到苏司禹出声打破僵局,他注意到了江南知手上的伤,轻声问,“是鱼刺破的吗?”
江南知点了点头。
“消过毒吗?”
“没有。”
苏司禹皱了皱眉,起身同她说,“你跟我进来一下。”
他走进了厨房。
江南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苏司禹打开了水龙头,他让江南知过来,握住她的手就放在了水管下。
水有些凉,江南知的手微微颤了颤,却不是因为水。
苏司禹一边为她清洗挤压着伤口,一边同她说,“被鱼刺破的伤口,一定要用水清洗挤出附近的淤血,然后用消毒水清洗,否则会有感染的风险。”
很认真的语气。
江南知知道,此刻的苏司禹是苏医生,她没有动,乖乖的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伤口。
挤淤血的时候会有一些痛,苏司禹用的力很巧,每一次在她觉得好疼的时候,便会卸下力,这样多次下来,江南知竟也没觉得有多疼。
挤完淤血,用水冲洗后,苏司禹拿了一张厨房纸,给江南知擦手。
他做的很自然,江南知却觉得手心烫的厉害。
微微抽了抽手,小声道,“苏医生,我自己来。”
苏司禹的手一顿,低头看了眼自己覆在江南知手背上的手,连忙松开。
“抱歉。”
他也很奇怪,怎么就这么自然的为她擦起了手,要说是职业习惯也并不是。
他也没这么给病人擦过手。
就是自然而然的,有种想要照顾她的感觉。
“苏医生,我擦好了。”
江南知擦好了手,同苏司禹道,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双眸,纯洁,干净...温柔的一点杂质都没有。
对视的下一秒,苏司禹偏开脸,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药箱放在哪,家里有没有碘伏之类的消毒水。”
他开始向外走,厨房空间太逼仄,呼吸都变得局促。
江南知完全没察觉到苏司禹的不对劲,说,“家里没有药箱,我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准备。”
她只备了感冒药和退烧药。
苏司禹闻言道,“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他说完就出了门,江南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脚步有些急。
苏司禹的确是很急的回了家,从药箱里找出消毒水,却没第一时间折返。
他看着手里的消毒水,想到刚才自己感受到的悸动,生疏且从未尝试过的感觉。
有些难以言喻。
深吸口气,缓解之后,他再次来到江南知家。
她此刻正在厨房,小心的将煲好的鱼汤盛进保温盒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苏司禹在门口站定,看着江南知纤细的背影,她真的很瘦,穿着毛衣,也能感觉到的纤弱。
但很白,穿着杏色的毛衣,露出的那一小截脖颈都比毛衣白出好几个度。
头发又很黑。
她很漂亮,苏司禹第一次见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可她的漂亮又丝毫不过分,是不争艳,也不刻意夺目,安安静静不自知的漂亮。
让人觉得舒服的同时,更多一份欣赏,忍不住的想亲近。
“苏医生。”
江南知装好了汤,一回头看到了苏司禹,定定看着她的苏司禹。
她立刻叫了他一声。
苏司禹思绪抽离,说,“药我拿来了,给你上药吧。”
江南知点了点头,她原本是要自己上药的,但苏司禹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你坐着就好。”
她也没有拒绝,安安静静的坐下,将手伸给了苏司禹,他是医生,她不需要想太多,也不用避讳。
可她却不知道。
苏司禹握住她手的那刻,已经不再是一个医生。
对于此刻的苏司禹来说,他是作为一个男人给她上药,而不是一个医生。
上药的过程缓慢,但时间很快,那么小的上口,再慢也很快好了。
上完了药,江南知去医院照顾奶奶,苏司禹则是回去休息。
他睡着的很快,梦里却出现了一双眼睛。
温温静静的看着他,轻轻的唤他,“苏医生。”
声音像是带着魔力,引他深陷。
下一刻,他睁开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拿起来。
竟然来自陈禾潞。
苏司禹没接,甚至他不知道陈禾潞为什么还会打这通电话过来,前两天,她在微信上,一直和他解释着,她和周宴的关系,让他不要误会。
她说,只是一个她的追求者。
但这对于苏司禹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觉得两人不合适,相处的阶段,如果明确了自己的不喜欢,不合适。
就应该及时的终止相处。
他也很直接明确的同陈禾潞说了,两个人不合适。
所以,这通电话,来的让他莫名其妙,选择不接电话,也是为了向对方明确自己的态度。
电话响尽后,陈禾潞没有在打第二通,此刻她坐在家里,看着被自己扔在茶几上的手机。
眉心紧皱。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手里的两个男人,一个说和她不合适,一个对她失了耐心。
她有好几次,面对着周宴的不耐烦,都有种献身给他的冲动。
她知道,他一直等着这一天。
可她不敢,她害怕,一旦献身,她就握不住他了。
周宴宠她,是真宠。
但翻脸也是真翻脸,自从上次被他撞见自己和苏司禹后,就连她主动去找他求和,他也不理。
他让她,想清楚。
要苏司禹,还是跟了他。
跟这个字,意思几乎是明确的,他要她做他的女人,却不给她名分,他要她做他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