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江南知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看着周宴,很认真,“我已经尽可能的不打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总是对她说话冷嘲热讽,让她觉得她那样糟糕。
周宴却不说话,专注的开着车。
江南知抿唇,随后别开脸,将视线投向了车外,一根根向后飞速倒退的路灯,留下了一簇又一簇的光影。
她没有告诉过周宴,她住在哪,可是他行驶的路径却丝毫没错。
江南知突然感觉到了不对,“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你以为有什么事能瞒的过我?”
周宴语气冷淡的反问。
的确,只要周宴想知道的事他总能知道。
但,他不该想知道她的事。
“周宴,你是因为周辞在生我的气吗?”
江南知像是一瞬间开了窍,她突然明白周宴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周宴皱眉,正想让她别自作多情。
江南知浅浅淡淡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放心,我会和他保持距离,不会打扰到你,也不会碰你身边的人,不会让你难堪的。”
“你倒是有这个自知之明。”
周宴冷下声,“不止周辞还有陆远安,离他们都远一点。”
“好。”江南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听话的一如往常,对他说的话,从来没有半句质疑和反驳。
周宴心口堵着的那块地方,像是一秒通了。
却也只持续了一秒,下一刻,江南知就再次看向了他,“所以,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她今天,好像就忘不了这句。
他这么耐心的送她,她难道不该偷着笑了吗?装模作样的让他烦躁。
周宴皱了眉。
比这更让他不爽的是,他竟然一定要送她,他为什么要送她,话已经说了。
他不该管她。
这样的念头一出,周宴踩下了刹车,同时放在中岛台上的手机响了,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说,“下车。”
江南知迅速的拉开车门下了车,而周宴的车也在下一秒疾驰离开。
她看着车尾灯在眼前渐渐消失不见。
心里还是不可控制的有些失落。
不是失落周宴没有坚持,能下车她觉得很轻松,只是,她请求了那么久,抵不过陈禾潞的一通电话。
到底还是没出息的,做不到毫无感觉。
——
另一边,周宴接了陈禾潞的电话,转头去了会所。
今天有人趁他不在,又喝多了酒,有意为难的骂了陈禾潞几句,这人平时一副坚强模样,却背地了打电话同周宴诉了委屈。
周宴自然是为她讨公道的。
让人道了歉,兄弟给面子,一句对不起没什么不能说的。
但说完,也是忍不住同周宴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抵不过一个女人,今天这歉我道了,但我话撂这了,你以后结婚,新娘如果是她,别怪兄弟我不喝喜酒,不给你面子。”
周宴在人走后,点了支烟。
“是我让你难做了?”陈禾潞走过来,面带愧疚。
周宴抽了口烟,突然不太想看她,说,“人可以无理取闹,但不可以得寸进尺,我也不是次次都会向着,忍着你。”
“我知道了。”
周宴这话里是带着提醒和警告的,但陈禾潞的知道,显然并不那么知道。
——
江南知第二天起的很晚,她今天休息,不用去书店,整个上午的时间都很空闲。
便打算出门买菜,做一顿丰盛的午饭给奶奶吃。
超市里买了煲汤的排骨,两个青菜和鱼,提着回去,到门口时正巧遇到出门的苏司禹。
苏司禹今天穿的很好看,区于他平时下班的通勤风,浅灰色的圆领毛衣配着一条简单的休闲裤,干净又舒服。
看到江南知朝她点头笑了笑,江南知回以同样礼貌的微笑。
随后一个开门回家,一个上了电梯。
出了电梯,苏司禹接到电话,陈禾潞打来的。
“学长,出门了吗?”
上次两人无疾而终的晚饭,在今天得到弥补。
只是,是午饭不是晚饭。
这稍稍让陈禾潞有些失望,毕竟午饭总不比晚饭暧昧,但她在苏司禹面前是善解人意的人设,自然得理解他工作的特殊性。
苏司禹和陈禾潞约在一家中式餐厅。
两人一前一后到,自然是苏司禹先到,陈禾潞之后姗姗来迟。
“学长,久等了吧。”
在苏司禹面前的陈禾潞总是活泼的,且看起来很阳光。
苏司禹道,“不久,我也刚到。”
随后将餐单递到陈禾潞面前,陈禾潞接过,朝苏司禹俏皮眨眼,“学长,你上次放了我鸽子,我今天可是要好好宰你一顿。”
苏司禹浅笑,“你随意。”
两人这边点着菜,另一边,周宴就收到了照片。
看来,陈禾潞并不怎么听话。
周宴的警告从来就不止是说说而已,他给了陈禾潞很多次面子,她却以为自己真是一只聪明的狐狸。
他总要让她认清楚,他和她之间,谁才是掌握主导权的。
周宴到餐厅的时候,陈禾潞和苏司禹说着什么,她位置正对前方,周宴目光冷凉的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大步迈开,朝她走过去。
陈禾潞正对着苏司禹笑着,一转眼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周宴,那笑便瞬间僵在了脸上。
心下慌乱,不知所措。
她起身,主动同周宴打招呼,“周少。”一声周少直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周宴扯了下唇,跟他玩这样的小把戏。
“和朋友吃饭?”
到了跟前,他漫不经心的问。
陈禾潞点头,又主动介绍,“苏司禹,我大学学长。”
又在周宴跟前,拉开了和苏司禹的距离。
苏司禹听到这一声‘周少’隐隐觉得耳熟,只是还未想起来,见陈禾潞介绍自己,便主动起身,朝周宴伸出了手。
“你好,苏司禹。”
周宴却并不伸手,他看着苏司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处处透露出轻蔑。
苏司禹察觉到他的不友善,收回了手。
陈禾潞很尴尬,也怕会引起怀疑,她深知周宴的性子,不敢让他有丝毫不爽。
而苏司禹即使心里有怀疑,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对她下定义,她还有机会同他解释。
一番衡量,她先同苏司禹道,“学长,我朋友临时找我,要不,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