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第二天醒来,几乎对昨晚的事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她喝了酒。

后面,就再没有印象了。

醒来时,房间的被子很凌乱,空气中隐隐漂浮着不属于她的气息。

但身边,并没有周宴的身影。

江南知从**下来,赤脚走进了浴室。

脱下睡衣时,手碰到了肩,很疼,她侧眸去看,看不到什么,最后走到盥洗池前,透过镜子才看到了上面的牙印。

周宴咬的么,为什么?

江南知完全想不起来了,手指轻轻抚摸过印记,还是疼的,用了很大的力。

几乎能想象到周宴咬她这一口,有多生气。

轻轻叹了口气,江南知进了浴室,从头淋到脚的洗了澡,出来时用毛巾擦着头发。

她很少会用吹风筒,一直以来的习惯,把头发擦到半干滴不出水的程度,就任它自然风干。

下楼时,周宴果然不在家了。

张妈一直给她温着早饭,见她下来,便端出来。

江南知坐到餐桌前吃饭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是周云遥打来的。

江南知连忙接起来,“云遥姐。”

“起床了吗?陪我出来逛街。”

——

江南知吃完了早饭,去楼上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她甚至没有化妆,只在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防晒。

江城已入秋,空气里有了凉气。

她穿了件浅黄色的碎花裙子,外搭了一件针织开衫,赶到和周云遥约好的商场。

隔着老远,周云遥就看到个仙女儿朝着这边跑来。

“云遥姐。”

到了跟前,江南知微微有些喘。

“都说了,不着急。”周云遥怜爱的看着她,“这么小跑过来,累了吧。”

江南知摇头,“不累。”

周云遥看了眼旁边的咖啡店,道,“进去点杯喝的,休息会再逛。”

两人先去了咖啡厅,坐在卡座上,边喝咖啡,边聊天。

周云遥道,“还是你贴心,我这一年多没回来,还怀着孕,让周宴出来陪陪,他还不乐意,说他忙的很。”

江南知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安安静静听周云遥说。

“大概是真忙,他现在接手了周氏,虽说有爸爸在,但很多事他总归还是要亲力亲为的,忙起来难免忽略了你,你别和他计较。”

江南知又怎么会计较。

她说,“我理解的。”

“你这样善解人意的美人儿,我都羡慕阿宴。”

周云遥摸摸江南知的脸,随后道,“其实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江南知疑惑的看着她。

周云遥说,“爸爸让我劝劝你,和阿宴结婚的事,南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嫁给阿宴?”

江南知看着周云遥,不知道要怎么说。

“是怕阿宴生气?”

“也不全是。”

“那是觉得阿宴不喜欢你?”

周云遥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江南知没法否认。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周云遥道,“南知,这些你不用担心,阿宴的性子是这样的,他越是这样,你才越要跟他结婚,等你成了周太太,他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阿宴的性子我最了解,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别扭,觉得你是家里人强加给他的,他不想低头认输,要和家里人争个高低,作为姐姐我最了解他,他是喜欢你的,你相信我。”

江南知也想相信,但她没法相信了。

“云遥姐,阿宴不喜欢我。”

“你啊,就是太不自信,阿宴要是不喜欢你,我...”

周云遥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看着咖啡厅的外面,江南知顺着视线看过去,被周云遥直接蒙住了眼睛。

“南知,别看了。”

江南知拉开了她的手。

咖啡厅外面,是周宴和陈禾潞。

陈禾潞穿着高跟鞋,走过来时,别了下脚,周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这边过来。

看样子,他们也是要来咖啡厅的。

江南知同周云遥说,“云遥姐,我们走吧。”

她不想和他们碰到。

周云遥此刻脸色十分难看,江南知并不惊讶的态度,她作为女人,已然读懂。

“南知,你这是早就知道了?”

根本不需要江南知回答,答案已经在了。

“难怪你不肯和阿宴结婚,难怪他不想结婚,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周云遥的脾气江南知是知道的,解释道,“云遥姐,他们只是朋友。”

“糊涂。”周云遥道,“非得捉奸在床,你才觉得事情严重吗?你是他的未婚妻,这事万万不能忍。”

她说着腾的站起身,江南知想拦没拦住,周云遥端着咖啡,在周宴和陈禾潞刚刚落坐的下一秒。

直接泼在了陈禾潞的脸上。

这咖啡原本就上了没多久,虽不是滚烫,但还带着热气,这迎面一泼,陈禾潞直接尖叫出声。

“你谁...”

等她起身,还没来得及质问。

‘啪!’

周云遥一巴掌打在了陈禾潞脸上。

随着这一声,咖啡厅顿时鸦雀无声。

周云遥速度太快,周宴没来得及阻止,打了一这巴掌,还有第二下。

只是这一次挥出去的胳膊,被周宴拦住了,他死死捏着周云遥的胳膊,脸色奇差无比,沉声,“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

周云遥呵呵一笑,“我看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太不要脸了,有未婚妻还出来乱搞。”

说完倏地冷冷看向陈禾潞,“你敢说,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陈禾潞并不知道周云遥是谁。

有周宴在,她不需要低头,“你又是谁?我和周宴之间的事轮的到你来管?”

“你连我都不知道,还敢和他出来喝咖啡。”

周云遥也懒得跟她摆明身份,握住江南知的手说,“我没资格,她总有资格吧。”

“江小姐。”

陈禾潞看向江南知,嘲弄道,“你这又是玩的哪出把戏?故意跟踪我不成,又要冤枉我是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