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听予手中的筷子一顿。

她只知道,陆知珩有一位非常强势的亲生母亲。

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盛气凌人的女人。

关于父亲这边。

陆知珩只说了一句。

他已经去世了。

再无其他。

顾娆娆喝了一口橙汁,抿唇,小声又说了一句。

“不过,他们关系似乎不太好。”

林听予没有出声。

过去不曾了解,现在更不感兴趣。

他们之间好不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吃完饭。

苏希澈带着顾娆娆去见一位旧友。

林听予感觉胃有些不舒服,便去往酒店后面的观景长廊缓一缓。

盛世酒店坐落在千野县城西郊,与蜿蜒流淌的千溪河,只隔了一道坚固的防洪堤。为了方便客人观光赏景。酒店三层搭建有宽敞的观光平台。

秋高气爽。

和风温煦。

林听予慢慢走着,一腔心事压在心底。皮鞋踩在防腐木廊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观光平台上,没有多少人。

秋阳散落,周遭都弥上了一层细碎的金芒。

林听予趴在了木质栏杆上,看向远方。

河对岸,是千野八景之一。

楚山春晓。

此时,秋草黄。未见美景。但楚山上还是有不少落叶常青树,看着倒也不觉萧条。

“林小姐?”

身后,有男声传来。

林听予一怔。仓促转头。

踱步朝她走来的男子,竟是刚刚才在餐厅见过一面的陆承安。

“陆总。”

置之不理,倒显得她没教养。

陆承安走近,眼眸微垂,看向她。

“按辈分,你该叫小叔。”

温和儒雅的男子,眼中漫溢出的光云山雾罩。带着几分神秘。

也不知是不是顾娆娆叔说他与陆知珩关系不好,还是这人有些邪气。她对他莫名反感。

唇角微抿,脸色疏离。

“我与陆总初次见面,无论如何都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没人告诉你,我是知珩的小叔么?”

陆承安眯了眯眸,走到她的身边,眺望秋光粼粼的水面。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林听予蹙眉,疏冷道。

好景致,硬生生败了兴。

陆承安侧过身,嘴角轻勾,淡笑。

“就算是前妻。婚姻关系毕竟存在过。更何况,说不定以后会复婚呢?”

“……”

林听予心口一窒,恨不得当即调头。

这个儒雅中带着一丝邪气的男子,莫名有些诡异。

陆承安见她不出声,兀自笑了笑。

犀利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很快,一抹亮红掠入眼底。

风一吹,炙烈而明媚的香水味隐隐约约。

林听予微抿唇角。

“你来了。”

“打扰了?”

慕晚走过来,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冷笑。

“谈不上。我与陆总一共才说了三句话。”

林听予敛了情绪,星眸风平浪静。眸光轻移,看向陆承安。

“陆总,失陪。”

说完,掉头,离开。

背影。孤冷,沉静。

“陆知珩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陆承安轻笑。

慕晚瞪了他一眼,咬唇,眼底有怒火翻滚。

“晚晚,生气了?”

陆承安优雅迈步,靠近她。猝不及防,搂她入怀。

“你放开我。”

慕晚挣扎。

他却俯身下去,温凉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

浅浅呼吸。

热气喷洒在慕晚的颈脖。

又酥又麻。

如电流击过。

她竟无法动弹。

陆承安见她没再抗拒,轻含住她的耳垂。

慕晚心如雷击,压在心里的情绪有如狂啸的潮水漫溢。心脏浸了水,沉重而呼吸困难。

“陆承安!”

“晚晚,我好想你。”

陆承安的嗓音沙哑了两分,圈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结实的腹肌抵着她。

酥麻温热。

慕晚只觉后背全是汗。

她再次挣扎。

对方猛然松手,而后又狠狠一拽。

她拽进了他的胸膛。

两人之间,密不透风。

“王八蛋。”

柔软受到挤压,慕晚面色通红,恶狠狠地骂。

“晚晚,我真的很想你。”

陆承安垂眸看她,眼中有情欲在燃烧。

下一秒,脸颊相贴,呼出的热气钻进慕晚的耳蜗。

“晚晚,不要离开我。”

慕晚还未开口,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前。

“陆承安!!!”

-

一个小时后。

2018房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慕晚蜷在**,红着眼睛。

娇白之上,尽是红痕。

年愈四十的陆承安,体力惊人。一番折腾下来,她就像被车轮碾压过一般。浑身绵软无力。

他简直就是她的“克星”。每一次和他在一起,都会要命。

她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会爱上他。

“晚晚,累了?”

水声停歇。

陆承安裹了一件黑色金边的丝绸浴袍走了过来。

在她身边坐下,抚着她的肩膀和脊背。

此时的慕晚,已经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男人,一向克制,很少放纵。然而一旦放开,却是猛烈的要命。

指腹一寸寸落在满是红痕的凝脂上,他的喘息又重了些。

掀开被子,躺下去。

从慕晚身后搂住她。

再次撩拨。

两人发生过无数次的关系,他很清楚她的敏感。

炙热的气息令慕晚心尖颤栗。

潮润的水汽弥散开,陆承再次失控。

……

林听予回到1801。

在沙发上坐下,深呼吸了两口。

秀眉微微蹙了蹙。

这一趟千野之行,有些闹心。

嗡嗡嗡。

手机响起。

医院来电。

林听予心口一颤,站了起来。

“喂……”

“听予,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听予高悬的心才稍稍下落。

“妈妈,怎么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房东刚刚过来,把这个月的租金退给了我……”

杜星棠说得轻松,林听予听着却是有些发慌。

“她为什么把租金退给我们?”

“房东说,她侄子来洛城工作,没地方住。所以……”

林听予一下就明白了。

“她让我们什么搬走?”

“就这两天。”

“这两天。”

林听予心弦一紧,抿唇看了一眼窗外。

碎落的秋光在她眼中晃了晃。长睫垂下,一片暗影。

“我跟她打电话。”

“嗯。”

杜星棠又叮嘱了一句。

“听予,你跟房东好好说,千万不要吵……”

“妈,我知道。”

林听予挂了电话,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