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姝的手一顿,慢半拍反应过来是穆满在说话。

可是,人皮面具是什么?

不等她想明白,里面的声音就继续传来,“就算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也是我的问题。你不用再说,我有打算,就先这样。”

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欧阳姝来不及细想就连忙跑回**,盖上被子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穆满走出来,就看到欧阳姝坐在**发呆。

他愣了愣,走过去,“怎么醒了?”

欧阳姝看向他,“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打电话,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穆满也看着她,“你都听到了什么?”

欧阳姝摇头,“我刚起来你就挂电话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满把她搂到怀里,“没事,一点小事,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欧阳姝回抱他,“穆满,每个人都有小秘密,你不问我的过去,我也不问你的过去,但是,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好吗?”

穆满勾唇,打趣道:“你这样说,是准备好接受我的求婚了吗?”

欧阳姝顿时红了脸,“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跟你这样说。”

穆满的唇边的笑意更深,“是我太想娶你回家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我的求婚?”

“我……我还是再想想吧。”

欧阳姝说罢,推开他拉上被子。

被子下,她的眼神清冷,没带一丝温度。

被子之外,穆满亦是如此。

他看着鼓起的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开始,两人虽然表现得和前一天无异,可有什么在两人之间悄然改变。

欧阳姝该玩的时候很开心地在玩,一到安静相处的时候,她就会想东西出神,好几次穆满喊她都没有反应。

穆满心疼地问:“是不是最近行程太紧,太累了?”

“不是,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穆满,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穆满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一吻毕,他才说:“那天晚上,你听到我打电话了,对吗?”

欧阳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穆满说:“我没有骗你,只是瞒着你,怕你拒绝我。但现在不是透露我的身份的时候,再等等,等我们都做好准备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欧阳姝盯着他的脸看,“你的脸……”

穆满抓住她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现在时候未到,时候到了,我一定会主动把一切都告诉你。”

欧阳姝还想问,可穆满并没有给她问话的机会。

她沉沦在他编织的温柔里,渐渐迷失了自我。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在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

只要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就算有一些隐瞒又如何?谁能做到没有秘密?

她不也一样没有把自己和冷骞尘的那一段故事向他坦白?

欧阳姝不知道的是,她和穆满的行踪已经被冷墨琛掌握了。

就连白絮霏都不知道,冷墨琛这一次不准备再放过冷骞尘。

有了前两天的谈话,欧阳姝又回到了以往那个乐观开朗的欧阳姝,也消除了心里的隔阂。

穆满却没有她轻松。

他收到消息,冷墨琛已经知道他的新身份了,也就是说,他随时都有曝光身份的可能。

穆满打算在冷墨琛曝光自己身份之前先对欧阳姝坦白。

夜里,欧阳姝和穆满吃过饭准备回酒店,穆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临时走开了。

欧阳姝一个人回酒店,刚走出电梯,她看到了冷墨琛,顿时惊讶出声:“冷……冷董事长!”

冷墨琛看了眼她的身后,薄唇微抿,“跟我来。”

欧阳姝忐忑不安地跟着冷墨琛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发现房间里还有人在,除了保镖,季丞焕也在。

门被关上,欧阳姝更加不安了。

“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冷墨琛还未开口,季丞焕便道:“别紧张啊,先坐下,我们聊聊天。”

欧阳姝本不想坐,但季丞焕喊了保镖搬了凳子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

“你跟穆满的感情很好?”季丞焕继续问。

欧阳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如实回答,“目前还挺好的。”

季丞焕失笑,“我也觉得只能是目前挺好,以后就未必了。”

欧阳姝不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也别看我了,知道我们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

“你对穆满了解多少?他跟你说过他的父母吗?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季丞焕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欧阳姝没有一个回答得上。

她对穆满的一切,一无所知。

季丞焕又笑,“他果然没有胆子告诉你。”

欧阳姝很快整理好他的话里的重点,“你认识穆满?你们以前认识?”

“何止是认识。他和你们董事长可是堂兄弟。”

冷家这一代子嗣稀少,只有冷墨琛和冷骞尘两个,连个女娃都没有,这件事欧阳姝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她听了季丞焕的话就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季丞焕见状,从冷墨琛那边拿了文件过来,递给欧阳姝,“这就是穆满的资料,哦不,应该是冷骞尘的资料,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从这里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再问。”

欧阳姝听到“冷骞尘”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隐约察觉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她没敢打开。

季丞焕和冷墨琛对视一眼,前者毫无预兆把文件抢了过去,当着她的面把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在欧阳姝的面前摊开。

“小彤妹妹,看清楚了吗?这个叫穆满的男人,就是你恨了很久很久的男人,他换了个身份继续留在你身边行骗。”

欧阳姝的脸色瞬间煞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季丞焕对她的称呼,还是因为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