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霏脸色微沉。
季露纯显然已经不想在她面前装了,这样也好,她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季露纯说:“不要装成自己很委屈的样子,你勾引我哥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他跟你前夫的关系?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季小姐,”白絮霏的嗓音不疾不徐地传来,“我已经把你的话录下来了,你先想好了再说接下来的话。”
“我姐说的不错,你的手段果然很厉害,连冷墨琛的青梅竹马也赢不了你。”
白絮霏没再听她说,挂断电话,她拨了冷骞尘的电话。
“我想好了,慕容的婚礼我跟你一起去。”
冷骞尘很是诧异,“怎么想通的?”
“忽然间就想通了,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求之不得。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通的?”
白絮霏没有瞒着他,把季露纯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这是不打算装了吗?也好,省得每天在她面前要装,累得慌。到时候我跟慕容打声招呼,让他有心理准备。”
“好。”
——
夜里,白絮霏去医院换季忆。
等白野睡了,季忆把她拉到一边,“小野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他今天一天往隔壁病房跑了两三趟,说什么隔壁住着他认识的人,可我要跟他一起去吧,他又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实话告诉我,小野最近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女孩?”
白絮霏的眼角狠狠一抽,“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听护士说的,隔壁住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长得可漂亮了。咱们小野单纯,别被小女孩给骗了。”
白絮霏哭笑不得,“妈,白野才七岁,他哪里懂什么男女朋友。”
“那可不一定,我们在国外的时候,隔壁家的女儿才六岁就已经正式跟家里介绍她的小男朋友了,现在的小女生,早熟得很。”
白絮霏听不下去了,“白野不是这样的人。”
不给季忆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她把人往外推,“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过来。”
送走了季忆,白絮霏回房的时候特意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但是,她可以肯定白野去的不是这个小女孩的病房,而是小女孩隔壁的病房,因为,冷墨琛住在里面。
白絮霏摸不透现在白野对冷墨琛的感情,但也不想去干涉他,让他们顺其自然地发展。
日子三点一线地进行着,期间白絮霏碰到了一次冷墨琛,是在他出院的那一天。
两人对视一眼,白絮霏果断挪开视线,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挪开了视线。
从那以后,两人就没再见过。
转眼到了慕容寅婚礼那天。
白絮霏提前精心打扮了一番,惹得冷骞尘一个晚上都在朝她的方向看。
白絮霏忍无可忍,“你看着我做什么?”
“不是,你今晚穿那么漂亮做什么?你让我不得不质疑你参加婚宴的真实目的。”
“女为悦己者容,穿好看点不是正常吗?而且我单身,说不定能在这里找到真爱。”
冷骞尘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白絮霏说得出来的话吗?”
白絮霏瞥了她一眼,看向宴会厅大门的方向。
那边,季丞焕扶着季老爷子往里面走。
他一身白色西装,模样清隽温和,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给人一种他很好相处的错觉。
季丞焕的身侧是冷墨琛。
今天的冷墨琛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辨喜怒,乍一看,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絮霏的视线,他朝白絮霏的方向看了过来,白絮霏下意识收回视线。
冷骞尘没有发现白絮霏的异常,他说:“要去打个招呼吗?”
白絮霏正要拒绝,一位侍者走到两人面前,“二位,慕容公子请你们到楼上去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冷骞尘率先起身:“我去探探虚实,要是我十分钟没有联系你,你记得上去救我。”
白絮霏:“……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那就完了,我只能靠自己守住我的清白了。”
白絮霏听不下去了,朝他挥挥手,“好好保护自己,我还等着你来救我。”
冷骞尘离开没多久就给她发了消息,说是跟慕容寅在休息室,问她要不要上去。
白絮霏不想动,回了句“早点回来”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定睛一看,对面坐了一个人。
“小彤?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曼彤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和同学一起过来的,刚看到我哥在这里,没敢过来找你。小霏姐,你今晚真漂亮,全场再也找不出比你漂亮的人了。”
白絮霏莞尔,“你这么会说话,我会当真的。”
“我说的是实话呀,刚刚我同学也说你好漂亮。”说到这里,冷曼彤忽然凑近,“我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同学?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认识你,啊对了,他是我们学校的王牌摄影师,想给你拍照。”
“是吗?回头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到我公司上班,正好我缺个摄影师。”
“真的?”冷曼彤又惊又喜,“我这就去问问他。”说着,她欢快地跑开了。
包里的手机进了新消息,是冷骞尘发给她的,她看了眼,冷骞尘叫她过去。
她起身,朝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走廊上的灯忽然就暗了下来。
白絮霏的脚步一顿,打开手机的灯光,与此同时,她的前方也有个人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拿手机的灯去照他,却先一步被人握住了手,把她往旁边的房间拉了过去。
房门关上,白絮霏被他抵在门后压制着,她无法动弹。
一阵风吹来,熟悉的气息传入鼻息,她瞬间愣住。
“冷墨琛?”
冷墨琛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尽管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但白絮霏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就像是在强忍着疼痛引起的轻微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