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感觉不到疼,身上像是被罩了一层保护罩。

明溪立马抬头。

竟然是傅司宴扑过来,帮她挡了那一棍!

因为怕压到她,他手肘还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渗出血来。

随后,他起身,漆黑的凤眸里迸裂出极其可怕的戾气。

“咚——!!”

举着棍的佣人,被利落地踹远。

另外两个,也是一脚一个!

“啊......啊啊......”

一时间,三人被踹的惨叫连连。

声音凄厉得让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下秒。

傅司宴拉起明溪,扯下她嘴里的破布,不由分说揽进怀里。

他舌尖抵着腮帮子,忽略后脑那点痛感,低头讽刺:“你是不是只会在我面前耍狠?”

打他,踢他,咬他。

这辈子没人敢对他做的事,全让她给做了。

到别人这就像个躺平的软柿子......

这是笃定了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吧。

明溪听着他的奚落,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小小地抽咽了声。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绝望,她以为宝宝肯定要被她们打死了。

她也以为,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可偏偏来的人,却是他。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是他......

她已经决定不再为他心动了。

可刚刚还是不争气的动了。

他保护了她,还保护了她们的孩子。

见明溪布满泪痕的小脸,傅司宴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蛰了下。

他松开紧搂的腰,凤眸仔细打量,语气有点急。

“哪里受伤了?”

明溪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一落就止不住,哭到发抖。

傅司宴看她哭得这么凶,眼眸深了深,“到底哪里疼?”

明溪哪里也不疼,又觉得哪里都疼,好像是心更疼一些。

连日来压抑着的委屈,在命悬一线这刻几乎爆发了。

他不信她,污蔑她,给她扣帽子,可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

“为什么是你......”她呜呜的问。

傅司宴眸子一眯,很想反问她,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在这等谁来救她呢?那个姓薄的?

但看到她小脸皱巴巴全是泪,他忍了,手揽得更紧些。

他俊眉微皱,冷声,“只有我能欺负你!”

语气不算好的一句话,这时候听却格外暖心。

明溪哭得更难受了,不管不顾扑进面前人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

这是她受委屈后,需要被安慰的自然动作。

这一抱,让男人冷漠的心脏狠狠一震。

连日来的争吵和猜忌,似乎都被这个拥抱给雾化了。

傅司宴任由她抱着,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

只要她还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他或许可以既往不咎,不去管她以前喜欢谁......

这时,宋欣不识趣地出声了。

“司宴哥,你不知道这个贱——”

一道冷光射来,宋欣不自觉讪讪改口,“明溪她打碎了奶奶最爱的青瓷花瓶,而且她还在宴会上偷人,你看她的裙子都被人撕破了,简直不知羞耻!”

明溪还缩在傅司宴怀里,这会缓过来不少,她才不背锅。

指着地上那个佣人道:“是她踢我腿弯我才会......”

话还没说完,脸却被人一把扳过去。

傅司宴垂眸,女孩娇俏的小脸上,额头青紫一片,还有手指印红得刺眼。

他瞳孔剧烈地缩了缩,语气冷戾,“谁弄的?”

明溪被问得猝不及防,抬眸竟似在傅司宴眼中看都一抹心疼。

她觉得她肯定贫血又犯了,竟然都产生错觉了。

无暇思考其他,她伸出手,指了指宋欣。

傅司宴眸光冷冷扫过去,宋欣竟然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

她连忙道:“司宴哥,是她先目无尊长,不知廉耻,我只是帮你教训她一下而已。”

说完,宋欣不由的身体往奶奶身边靠了靠。

“是吗?”傅司宴不咸不淡地开口,凤眸意味不明:“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教育你嫂子?”

宋欣悬着的心松下,她就说司宴哥绝不会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跟她认真的。

何况,她身后还有奶奶。

傅司宴薄唇勾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说了句,“好,那就一个一个来。”

宋欣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见傅司宴看了眼地上那几个作恶多端的老奴,冷声吩咐:“废了她们两只手。”

他说这话,语气明明平静无比,却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隐在门外的保镖听见,立马进来,攥起地上老佣人的手,用力一弯。

只听‘咔嚓’清脆的几声,跟折柴火一样,干净利落。

“啊啊啊——”

老奴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手段铁血雷霆,连明溪都忍不住别过眼去。

但她并不可怜她们,这几个老奴一看就阴险刁钻,不知道以往帮着文老太害过多少人,咎由自取。

文老太脸色发青,猛拍一下桌子,“你你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猛地咳嗽起来。

保镖已经把几个气若游丝的老奴拖了出去。

傅司宴丝毫不在意文老太的态度,冷冽的凤眸笔直落在宋欣身上。

只一眼,周遭空气就下降零下几十度。

宋欣这才明白,他说的一个一个来是什么意思!

下一个,不就是她!!

真是疯了,这个疯子!

她赶忙往奶奶身上紧紧贴住,就算傅司宴再狂妄,总不至于奶奶他都敢动吧。

外孙打奶奶,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会,文老太咳嗽缓过来,脸色由青转黑,非常不好看。

她还在这呢,就把她的奴仆打废不说,竟还要动她孙女。

傅家这小子简直太猖狂!

她严厉开口:“司宴,这可是你亲表妹!”

“您说的是。”

傅司宴没有驳斥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舒缓了些,刚要开口继续追责——

就见,男人湛黑的凤眸一片冷骇,淡漠开口。

“所以,你是要废手还是自己扇?”

很仁慈了,还给了宋欣选择的余地。

否则就跟那几个老奴一样。

宋欣:!!!

她吓得紧紧拽住奶奶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奶奶,你救救我!”

文老太简直要被他的狂妄,气昏过去。

她一个茶盏砸了过来,“你这个孽畜!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