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放任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敢置信看向傅成生。

傅成生心疼死了,但没办法!

如果不这么做,他会一无所有,就连海外那些资产都不保。

他扭头不看薄斯年,忍痛道:“赶紧走,这种废话,不要再说,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薄斯年脑袋发懵。

他猛地撞开傅成生,疾步往电梯处走去。

傅成生眼底有愤恨也有心痛!

周伯语气冷劲如松:“成生少爷,希望你牢记自己的承诺。”

傅成生脸色惨白,恭恭敬敬低声道:“知道了,周叔,我一定会约束好他。”

此刻的态度,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傅司宴看着傅成生颓唐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转头看向周伯,“周伯,您要不要在北城留几天,我带您转转?”

周伯捋捋胡须,摇头,“不了,我要回去看着老爷子了。”

傅司宴没有多劝。

周伯在世上无儿无女,视老爷子为至亲。

而且他也习惯了山上的生活,不喜太过喧闹的地方。

上车后,周伯看着车外恭敬站着的傅司宴,缓声道:“小少爷,你就一点不好奇我跟成生少爷说了什么吗?”

傅司宴眉眼淡淡:“如果爷爷有话让您嘱托我,您自会与我说,如若没有话,那爷爷自有他的用意。”

“好好好!”

周伯连声称赞,“小少爷不亏是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不保持不必要的好奇心,但该处理的事,绝不手软。”

车子启动。

傅司宴略低头,“周伯,一路平安。”

周伯点头,慈眉善目道:“老爷子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但是如果你遇到什么不解的事,也可以去万宝山跟老爷子絮叨絮叨,说不定心境会豁然开朗。”

每年祭拜的节日,傅司宴一次没拉过。

但爷爷生平喜静,平日里傅司宴基本不会去打扰。

“我知道了,周伯。”傅司宴说:“再去,会带着爷爷想见的人。”

“好好好,老爷子肯定高兴。”

车辆走远,傅司宴回到办公室,即刻下命。

“把这次参与傅成生项目的这十几个人给我好好查!”

周牧速度很快,带人将这些人的办公室全面搜查。

随着十几个人被停职调查,傅氏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大洗牌。

不管中高低哪一层都谨记,绝不下可为了一点利益,失去工作。

......

傅成生怀着满腹怒气到地下车库。

刚准备上车,身体就被人‘嘭’一声抵在车上。

他刚要喊叫,喉咙就被人死死掐住!

满眼血丝,状若恶魔的薄斯年,低低吼道:“你当初是怎么跪着求我回来的,现在说不认我?”

“啊啊啊......”

傅成生发出被烤焦的老鸦一样的声音。

“没用的废物,就不该存留在世上!”

薄斯年眼底暗色蔓延,看着傅成生那张老脸在自己手中青紫,不仅没有松手的迹象,反而越掐越紧。

直到有车滴滴——

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他才倏然松手!

转头眼底血色蔓延,好在只是路过的车辆。

傅成生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命去了半条。

刚刚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薄斯年像看条野狗一样,厌恶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脚腕却被傅成生一把拽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儿子......”

傅成生眼珠子都爆出红血丝来,狼狈道:“爸没有不认你,但刚刚如果不那样说,咱们就彻底输了!”

见薄斯年没有刚刚那么的愤怒,他加紧解释道:“你相信爸,给爸一些时间,爸一定把这事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薄斯年唇角一扯,“那个老东西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变得跟个软脚虾一样?”

傅成生狼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左右见四下无人,才敢对着薄斯年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薄斯年脸色一瞬凛然,拳头越收越紧。

傅成生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妥协,不然我辛苦积攒的财富都没了,还拿什么东山再起?”

“嘭!”

一声巨响,吓了傅成生一跳。

就见薄斯年右手整个砸在车窗上,车窗出现裂纹,而他的手更是青紫红肿。

“儿子,儿子!”

傅成生心疼极了。

“滚开!”薄斯年怒极吼道。

随后,他拉开车门,疾驰离去。

路上,他开得很快很快,简直是风驰电掣的速度。

心底是不断聚集起来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以为自己跟那个男人起码有一点相通。

但现在竟然......!

老天,竟然一次都没有站在他这边!

......

明溪在活动现场的时候,接到傅司宴打来的电话。

他简单一句,“公司的事都解决了。”

明溪心安了不少,问他,“那他们没闹吗?”

傅司宴知道她问的是谁,淡道:“没有。”

两人又聊了会,明溪说:“那边叫我了,我得先忙了。”

“嗯,晚上见。”

明溪叹了口气,“今晚可能早不了,这边结束后,总监还有事跟我商量。”

“很晚的话,我去接你。”

“你也不一定早得了吧。”明溪说。

傅司宴道:“我会处理快一点,太晚了,我不放心你跟司机回家。”

“没什么好担心的啦,司机是家里的司机,何况阿默也跟我出来了。”

傅司宴静默片刻,哑声问:“不想见我?”

“......当然不是。”

明溪其实是怕傅司宴太累了,今天傅氏的事肯定很多,还要为她来回奔波。

何况她身边有保镖有司机有阿默,确实挺安全的。

傅司宴唇角微弯,“那就是想了。”

“......”

明溪不好意思开口。

傅司宴难得不停追问:“到底想不想?”

“想想想......”

明溪声音乖乖软软的。

这几天两人天天缠在一起,没羞没臊的过着二人世界。

如今乍然分开,当然会习惯性想起......

“有点敷衍,傅太太。”

“谁是你太太?”

“昨晚是谁在**叫我老公的......”

明溪羞红了耳根,脱口而出,“谁让你那么厉害!”

空气倏然安静。

明溪瞪大眼,猛地捂住唇。

真是的,被这个男人带进沟里了!

“不跟你说了!”她气呼呼挂断。

傅司宴唇角微翘,放下文件,抬手松了松领带,躁意压不住。

“......”

明溪结束工作。

已经很晚了。

她戴上口罩跟阿默一起,准备下楼,刚进电梯,发现包没带。

阿默看她疲累,便主动提出去拿。

“小姐,你去车里等我。”

“嗯。”明溪抬手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关合期间,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