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冷酷让明溪怔住。

几秒后,她拉车门欲下车,却被傅司宴制止。

他盯着她,眸里有一抹锋利的冷,直戳人心,“就这么舍不得他?”

明溪被他寒冷的眸刺到,摇头道:“我没有舍不得他,我只是见不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死去。”

“这世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倘若那里面是陌生人你会这样,嗯?”

傅司宴质问她,淡声补充道:“难道你不是因为他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继续下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像是隔着山海,谁也没有好脸色。

当明溪再一次拉车门要下车时,傅司宴终于忍不住了,他狠狠一把拽过她来,伸手去脱她的外套,接着毛衣......

“啊!”

明溪尖叫一声,死死拽着衣服,可还是大不过他的力气。

毛衣也被脱了,只剩下一件小衣。

明溪死死捂着胸前,惊惧地望着他。

“傅司宴,你疯了吗!”

男人不管不顾,漆黑的眼眸异常坚定地去撕扯那件黑色的小衣。

终于,她上半身什么都不剩了。

明溪眼里噙着泪,双手抱臂捂着自己的柔软,嘴唇抖得不像话,“傅司宴把......衣服还给我......”

傅司宴黑眸赤果果地从她身上扫过,从脖颈到已经有点点肉的小腹。

那眼神让明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黑暗,像是想要把什么撕碎般阴翳。

她一时不知道该遮哪里,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这个男人看了个光。

她带着水汽的声儿,哀求道:“还给我......”

傅司宴直接开窗,把衣服扔了出去。

上面都是那个男人的血,那气味让他有要疯的感觉。

“不是要下车吗?”

他声音刻意压低,像是在咬着牙隐忍着。

“去啊!”

终究,后一句有些破功,他控制不住地低吼出来!

明溪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这个男人就这么脱光她的衣服让她下车,羞辱的手法让她觉得他和薄斯年并无二致。

崩溃、伤心、难堪,各种情绪堆叠。

明溪突然就松手了,将自己的柔软展露在男人眼前。

眼角掉下泪的同时,她伸手就去拉车门。

莹白如玉的后背刺痛了男人的眼,像刀一样划破了男人的心脏,疼已经是最底层的反应。

更多的是不可言说的恨。

“咔哒——”

车门被男人上了锁。

明溪下不去,但她也不愿转身,只拿背对着他。

漂亮的脸上沾了点血迹,已经哭得像小花猫一样。

她用自己的方式,保留最后的尊严。

她听到男人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就非救他不可么?你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了么,你他妈结婚了,记得吗!”

明溪整个身体抖了抖,泪流得更汹涌了。

她什么身份,工具人的身份,需要就拿来用,不需要就随意被丢弃的那种。

身体被男人冰冷的手掌硬掰过来,他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衣给她穿上,一扣一扣给她系好。

系到最上面时,他手突然收紧,眼眸寒凉道:“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还是你天生喜欢犯贱?”

明溪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个男人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心凉。

这时,车外消防和急救车鸣笛声同时响起。

明溪悬着的心放下。

她淡漠回答他刚刚的话,“既然如此,提前解除协议吧。”

两个互相厌恶的人,真是没必要再硬绑在一起了。

“解除——”

傅司宴的声音很瘆人。

他脑子里浮现出两人在车里亲密纠缠的那幕,暴戾地捏住精巧的下巴,绝情的话像刀子一样蹦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话,嗯?”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全是不可一世的蔑视。

明溪呼吸凝窒住,手死死抓住衣摆。

心疼,肺疼,肝疼,脾疼,哪哪都太疼了......

疼得喘不过气。

文绮说他们不相配时,都没能让他这么疼。

明溪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只要开口,泪就会忍不住,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一滴泪。

傅司宴收回目光,看着薄斯年被抬上救护车后,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离开。

疾驰间,黑夜一点点浓缩成倒影。

最后,车子停在了樾景别墅。

明溪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说:“我要回家。”

傅司宴缓慢转眸,看向她,没有情绪的一句。

“这就是你家。”

男人声音很淡,可他幽深如潭的眼眸让明溪感到害怕。

她跟他打着商量,“傅司宴,我自己回去行吗?”

男人眼眸中的冷意,天寒地冻。

他扛着她,上楼后直接扔进浴缸里。

水放出来,他三下五除二就给她扒干净,摁在水里给洗了。

明溪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木然的,甚至不敢反抗他。

害怕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可傅司宴就好像觉得她很脏似的,洗完放干水,又重新给浴缸蓄水。

水缓缓升高,傅司宴敛低眼眸,看着她。

“明溪,你没事和我说吗?”

明溪心里一瘆,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的肚子是有一点肉,但也远远没到显怀的地步。

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出她怀孕。

她摇摇头,说:“没有。”

男人凤眸冷沉,“你确定没有事瞒着我?”

明溪抿着唇,沉默。

傅司宴拳头紧紧攥起,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度忍耐。

车祸时,薄斯年最后说的那句话是——

“要是我死了,帮我照顾好她肚里的孩子。”

孩子?

呵呵。

一个将死之人的托孤。

傅司宴垂眸看着明溪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也一寸寸的硬起来。

他给过她机会了。

半晌。

男人缓缓起身,屈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动作优雅迷人。

明溪坐在浴缸里,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瞬间脸都绿了。

她颤声道:“傅司宴,你、你要干什么?”

傅司宴薄唇漾着轻浮的冷笑,反问道:“这里还有什么能让我‘干’?”

明溪不敢相信,一张脸难看至极。

“傅司宴,我们只是协议......”

男人薄唇蓦地附上来,用力咬了口她雪白的肩。

看着她为他颤抖,看着她为他害怕,让他有些变态的兴奋感。

“我有说过不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