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医生?”

方璐一听这个称呼,立刻上前一步。

姓云的本就不多。

不会那么巧合……

“大娘,我们是来找云飞医生的!请问他住哪里?”

“不就在他手里!”

大娘指了指被季文渊控制住的魁梧男人。

方璐:“……”

这位,还真是不太像医生……

方璐赶紧跑到季文渊身边,给他使眼色,让他放开魁梧男人。

她笑盈盈地朝着云飞,做了自我介绍。

“云飞师兄,我是方璐,是向承平教授的学生。那个……不好意思,是误会了误会了!”

云飞黑着脸,扭了扭刚被季文渊松开的肩膀,他凶巴巴地瞧着方璐,满脸审视。

“你带的狗怎么随便咬人?”

“呃……”

方璐尴尬地笑笑,她也不知道季文渊为什么上来就揍那个黄毛啊……

季文渊目光冷了冷,他眼神瞥向黄毛,“这个是诈骗集团的,他老大刚被抓进去。”

“就是你们抓走晴美的?”

云飞一听,眼里喷火,那样子好像跟他们有夺妻之恨。

方璐一行人愣在原地。

合着刚抓起的诈骗犯,还和云飞认识?

他们不会是同伙吧……

两边的人僵持住。

最后决定先回屋里,好好“沟通”一下……

……

云飞的家里,到处都是动物骨架。

像个实验室一样。

在夜晚不甚明亮的小灯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

季文渊捏了捏鼻梁,想到要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天半个月,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向峰牵着毛球,在院子里往屋里走。

毛球龇着牙,腹部发出凶恶的“唔唔”声。

当年拿玩具晃了它那么多次的仇,毛球还记得清楚,虽然咬过他一口,但是不解恨……

这会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毛球尖锐的犬齿,露出半截,在阴森森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一进到云飞的房间。

一人一狗的魂都吓飞了。

毛球猛地抱住向峰的腿,自己连走都不敢走。

它好像进了屠宰场一样,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只有云飞,冷静如常地看着方璐他们一伙人,“为什么要害晴美!”

“我们没害她……”

方璐加快语速,跟个机关枪一样,跟云飞解释着情况,生怕说晚了,云飞把他们也做成骨骼标本。

她还把警察奖励的奖章和钱拿出来,给云飞看。

可是黄毛连连叫唤着辩解。

“不是的!大姐只是想给表妹介绍对象!是这几个人坑害大姐!”

季文渊捏住黄毛的后脖颈,用力地捏下去。

然后解开自己手上的腕表,丢进黄毛的口袋里,“三百二十万,明天送你去警局。”

黄毛一听,满头冒汗,“你这是栽赃陷害!”

“你没点前科,我扣不到你身上。”

“……”

黄毛无法反驳。

他不仅有前科,还是偷了别人东西跑出来的。

云飞没有拦着季文渊审问黄毛。

他也很想知道,陈晴美这些年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陈晴美和云飞在小时候就认识,念书的时候早恋过,后来确认了恋爱关系。

可是陈晴美很少回村里。

成天到处乱跑,说去城里打工。

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两次,呆个几天就走。

今天晚上,黄毛忽然紧张地跑回来,要拿走大姐的箱子,说大姐要。

平时这个黄毛总是帮陈晴美拿东西,云飞也不奇怪了。

那个黄毛刚拎着走的箱子,就是陈晴美留下的。

黄毛紧咬着嘴唇,一脸打死也不说的顽固。

可惜没人理会他的意见。

云飞直接蹲下身,查看皮箱。

皮箱上面锁着金属锁,云飞拿了把改锥,几秒钟便把锁撬开。

打开箱子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顺着看进来。

拆盲盒的好奇心,瞬间提到最高点。

……

当打开皮箱的时候。

方璐“啊”地惊叫了一声。

因为最上层就是一条小蛇的标本,被封存在透明的树脂里。

这条蛇,是方璐的噩梦,偶尔梦到,还会惊醒,要赶紧确认自己身边的岁岁还安好,才能松一口气。

这就是咬过岁岁的缅北红花毒蛇。

没想到居然会在陈晴美的皮箱里看到。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诧,云飞倒是十分平静。

因为这条毒蛇,是陈晴美陪他去缅北的时候,捡到的毒蛇尸体。

云飞是个名副其实的“捡尸”专业户,走哪捡哪。.

为了能过海关,他在缅北就把红花毒蛇做成标本封印住了。

后来他也没再留意过这个标本被陈晴美拿走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收藏起来?

屋里人继续翻看陈晴美皮箱里的东西。

越看越惊心,越看越炸裂。

这位简直是位“宝藏”妇女……

箱子里,全是她犯过的罪证,和要挟人的证据,有裸照,有账本,甚至有装在密封袋里的管制刀具,上面还有血……

想必这蛇,也有它的用处。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转向黄毛。

黄毛缩着脖子,满脸紧张,他过来拿箱子,一是为了销赃,二是为了拿罪证去敲诈点钱花……

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坑了进去。

季文渊朝着黄毛扬了扬头,“说吧。”

“说……说……说什么……你们除非让我把东西带走,要不别想让我说。”

这次没等季文渊动作,云飞率先走过来。

他站到黄毛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将灯光完全遮挡住。

黄毛像被一座大山压住,呼吸急促起来。

云飞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朝着黄毛晃了晃。

“这是村里的毒蜂,特别毒,咬完了不会要人命,但是会痒,一直痒到你把肉都挠烂。医生也没办法,但是可以自然痊愈,十天八天就好了,不过你的肉也烂得差不多了。”

说着,他就要拉开小瓶盖。

黄毛吓得身体后仰,“别别!云医生,医者仁心,你可不能做害人的事!”

“我是兽医。”

云飞手摸到了盖子上,“咔”一声,打开了瓶子的纽,露出了一点小缝。

黄毛手紧紧地捂住脸,大声嚎叫,“我说!我说!我说!”

云飞“咚”地又扣上了盖子。

黄毛向后缩着,担心地盯着云飞的手,“云医生,你先把它收起来。”

云飞痛快地把瓶子装回兜里。

搬了两个木板凳给方璐他们。

四个人,一条狗,围坐一圈,等着黄毛坦白。

黄毛迫不得已,指着皮箱里的罪证,一件一件地给众人讲述“背后的故事”。

他其实存了个心眼,事太大的,都会敷衍过去。

可是季文渊太精明,他稍有含糊,就能发现不对,立刻挑出他的毛病。

云飞这个时候就会摸向裤兜。

吓得黄毛不敢再撒谎。

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犯罪事实。

直到说到那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