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片祥和,可景家却不是这样了。
“什么?!你卖了?!!”
景母尖锐的叫声在景家正厅响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景父撑着拐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气的手都在抖,“你......你......”
“老公,你别生气......”
“啪!”
景母看着景父气得不成样子,赶紧来扶着他,却被景父狠狠甩了一巴掌,保养得当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
景母不敢说什么,只能捂着脸哭。
她那弟弟景宣倒是个没什么本事又爱面子的,看着自己姐姐被打,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当即嚷嚷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敢打我姐!”
“我干什么?”景父冷笑,“你个不成器的畜生!你这是偷窃!这些金额足够把你送进去了!”
景宣从小被父母溺爱,长大了又有景母给他擦屁股,历来就是个自私的人。
“哼!姐夫,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你可别忘了,那单子上从来都是我姐签的字!就算上了法庭,我也说是我姐让我去变卖的!我看你们景家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
景母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了,震惊地抬起头,嘴唇都在哆嗦。
“小宣......你!你!你早就想好了,要拿我去顶罪!你!我可是你亲姐姐!”
景宣大喇喇往椅子上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姐,你可别怪我,从小到大你都替我擦屁股,也不差这一回了是吧?”
景母瞪大了双眼,好半天,眼泪才从眼眶里落下。
“力诚!”景母扑通一声跪在景父面前,声泪俱下地喊着景父的名字,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她娘家早就落魄了,都是她嫁给了景父才能勉强撑着娘家的体面,除了祈求景父,她别无他法。
“力诚!力诚,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就这一次!”
景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一次?你背着我将景家的钱挪用了多少给他!你以为我不知道?旁的我就不说了,那苏染的嫁妆是苏家老太太压箱底的东西,个个价值连城!现在卖了!你说!用什么来赔!你说!”
“这......咱们家现在收益不错的......咱们把东西赎回来,对!赎回来!”
景父看了跪在地上的景母一眼,这个女人鼠目寸光,只知道和一堆富太太比这个比那个,对他的事业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要不是当年看中她娘家的那点儿实力......
景母抬头,清楚地看见了景父眼中的算计,她一下就慌了神。几十年同床共枕,她太清楚这个枕边人了,冷酷自私到了极点,几十年的兄弟说背叛就背叛!何况她......
景母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缓缓松开攥在手里的他的裤脚。
她,难道要成为景家的一枚弃子?
她这些年看着风光,可是内里是毫无话语权,否则,她怎么会一开始去向苏染借首饰!最后被景宣欺骗,落得现在的下场!
“妈......”
景庭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赶紧走过去想要扶起她。
景母转头,看着向她走来的景庭忱仿佛马上要坠入地狱的恶鬼抓住了通往天堂的绳索。
“庭忱!”景母拉住景庭忱的手,“妈妈可怎么办啊!妈妈活不下去了!”
“妈!您这是干什么!”景庭忱刚从外面回来,一脑门子的官司,回家又看到这副情景,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庭忱,你别担心,妈妈绝对不会连累你和你父亲,妈......妈这就去死!”
景母一边说着一边用怨毒地眼神看着景父。
景庭忱看着这样子,自己那不成器的舅舅早就溜之大吉了,只留下自己家这么一大摊子烂事。
“妈!你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您先起来。”
景庭忱扶起景母,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垂着头,“爸,我去那个赌场看过了。”
“怎么样?”
“那边的人狮子大开口,不知道是谁走露的风声,摸准了我们急着赎回这些东西,价格涨了几倍不止。”
“谁?还能是谁!”景父只觉得自己的血压飙升,“除了他顾青岩还能是谁!”
“顾青岩!”景庭忱狠的牙痒痒,可却无可奈何,“爸,要不我们找人去和赌场那边说和说和?”
“哼!”景父狠狠跺了一下拐杖,“你以为有用?赌场有钱不赚?说不定顾青岩还给了他们钱让他们朝着我们狮子大开口!”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看着我妈被他们告上法庭吧!”
景庭忱也急了,他算过,如果赌场那边不松口,这一次只怕要赔上一大笔钱才能了事,只怕是赌上景家现在手头有的现金流的三分之二,到时候,景家只怕要再度陷入危机!
景母靠在景庭忱怀里,偷偷瞄着景父的神情,吓得发抖。
景父长叹一口气,都是冤孽!
他早该想到,苏家就苏染一个女儿,他那好兄弟苏启明即便是落魄,宁肯自己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都不愿意懂苏染的嫁妆!他们自然是替苏染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可恨!可恨现在已经和苏染撕破脸!
景庭忱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他也一筹莫展,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爸,我去找苏染,我去求她。”
这件事,只要苏染肯抬手,就好办。
“庭忱!”景母一把拉住景庭忱的手,却扑了个空,她的儿子,从小就是景家的大少爷,怎么能回头去求那个女人!
“庭忱......”景母捂着脸,终于痛哭起来。
“阿姨,您别伤心了。”一双手,抚上景母的肩膀,缓缓坐在她的身旁安慰她。
景母抬起头。
是夏清清。
“啪!”
夏清清捂着自己精心装扮过得脸,一件不可置信。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搞出来的好事!”
景母欺软怕硬管了,这个家里,她唯一能收拾的,也就这个倒贴上来的夏清清了。
景父懒得再看这两个女人,甩手上楼去了。
“阿姨......”
夏清清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多说什么。
“都是你这个贱人!勾引庭忱!害得我们景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阿姨,我和庭忱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呀......”
夏清清好不委屈,明明之前景母对她还算和颜悦色。
她哪里知道,景母是看不惯苏染落魄了还有人疼,还有那么多嫁妆可供依赖才对着她这么个上赶着来讨好的人多了几分好脸色的。
换做平常,她对着夏清清这类人绝对是另一副面孔。
景母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思,接受着夏清清卑微地讨好来满足自己这颗虚荣心。毕竟苏染对她是长辈的尊重,可苏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对着旁人谄媚?
所以她这才有意无意的给夏清清和景庭忱创造机会,让她有机会爬上景庭忱的床,给苏染添堵,按照景母一开始的设想,苏家现在这个样子,苏染是绝不可能同景庭忱离婚的,景母以为苏染也会和她一样,在这个家里一天一天的熬着,变成一个同她一样的怪物!
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无人可以欺负,夏清清自然就成了她头号撒气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