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撕了你!”
她眸光变得凶狠,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左手抓向我肩膀,右手薅我头发。
我一惊,迅速往后退的同时,抬手去挡。
她力气很大,我用劲全身力气才堪堪握紧她手腕处,挡住她的撕扯。
就在我俩正扭打之际,她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落地声响,像是花瓶器皿之类的被摔在地上了。
我稍稍一愣,她房间里还有人。
她愤怒的神情骤变,力道一松,趁我分神之际从我手上挣开,转头奔进房间,大力关上门。
我喘着气,两条胳膊还在颤着,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幽静走道,深呼吸几次后,回了自己房间。
冲了个热水澡,先前与小雅拉扯引起的身体激动情绪才缓和些。
松散地套了件浴袍在身上,端着温水走到窗边,淅沥沥的雨水敲击在窗上,沿着玻璃窗蜿蜒滑下。
刚喝了几口水,放空思绪,门铃陡然响起。
轻蹙眉,走到门边,警惕望向门上的猫眼,却在见到男人熟悉脸庞时,身体顿了下。
开了门,男人轻撩眼皮望了过来,眸光从我身上淡淡扫过时,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注意到他视线的短暂停留点,我略显不自然地拢了拢浴袍领口。
视线不经意扫到他身后,蓦地想到什么,拉开门,侧身道:
“进来吧。”
他微挑了下眉,长腿跨了进来,我忙关上门。
再转身,他高大身影已经径直走到窗边沙发上坐下。
坐姿慵懒随意,被西裤包裹的两条紧实长腿大敞着。
狭长眼尾泛着丝红晕,微微上挑凝视着我,修长手指懒洋洋地,将已经解了两粒纽扣的黑色衬衣又解了一粒。
隐隐可见的结实胸肌,那漂亮的肌肉线条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我睫毛微颤,挪开视线,缓缓走过去,隔着一张茶几站着: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不是还欠我一个吻?”
他低磁嗓音似笑非笑响起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哪想到他一开口这么炸裂。
压下激**的情绪,瞥了他一眼:“别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
他敛起嘴角的笑,“我还以为你让我进来,是默认了呢。”
这是什么脑回路?
我睁大眼,有些哑口无言。
吸了口气,认真道:“我是怕被人看见,大晚上的我房门口出现个男人。”
实际是担心会被对面的小雅看到。
她对陈浩的感情之深是我没有想到的。
万一被她看到,无疑又是送上门的把柄。
话落,就见他脸沉了沉:“我见不得人?”
他眼眸幽暗无光,紧盯着我。
我眼底闪着无奈:
“你之前说,一个多月你等得起。”
男人眉心微拧了下:“现在还有必要吗?昨天晚上,那姓陈的一家不都看到我们在一起了?”
“看到是一回事,可被他们拿来当证据,说我婚内跟你出轨,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耐心解释。
男人注视着我片刻,倏然起身绕过茶几,站在我身前,双手轻搭上我肩头,低眸:
“放心,他们不敢,那老太太一醒,那窝囊废就带她们回京市了。”
我抬眸直视他:
“还是谨慎点好,陈浩性格偏执,我怕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
顿了下,我垂眸低语,
“我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出去也不占理。”
空气静默一瞬,他搭在我肩头的大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重重一握,嗓音低沉且不容置喙:
“那就马上让他办离婚手续。”
我眼里怔忡,抬眼,他深邃眉眼凛冽,透着丝不耐:
“我没耐心再等了,这件事我来办,你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
他话语里的果断坚决,让我心头复杂起来。
这样的话,自己或许又将面临另一道抉择。
*
第二天一早出门去上课,正好碰上小雅也从房间出来。
我面色冷下来。
她满脸愤恨,却只死死瞪着我一句话没说,像是被人硬逼着压下了所有不甘与愤恨。
最后又似实在不甘心,冷哼一声才扭头就走。
看了眼她背影,我不禁若有所思。
昨晚她房间陡然出现声响后,便开始不对劲了。
心念微动,眸光不自觉转向她紧闭的房门,心底渐生警惕。
一周的培训过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最后一天。
除去一些小插曲让心情有些添堵外,确实跟着顶级花艺师学到了不少东西,还算收获满满。
所以,当主办方通知晚上有欢送聚会,雷蒙大师也在场,希望所有人都能参加时,我便没拒绝。
这次聚会没安排在酒店,是酒店附近的一家高级会所。
我跟燕子还有另外一位花艺师赶过去时,其他人几乎都到了。
“啧啧……看看,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再看看我们,素面朝天,衣着保守没看头。”
燕子在我耳边摇头晃脑,似笑非笑。
我一眼扫过去,发现确实如她所说,几乎个个都特意打扮过,其中以小雅最为显眼。
主桌上,她陪着主办方的几个管理层,坐在雷蒙身边谈笑风生,娇笑连连。
旁边好几个花艺师围在几人周围,时不时呵呵笑几声。
一派热闹景象。
“谁叫我们纯粹是来蹭吃蹭喝的呢。”
同来的另一名花艺师耸耸肩,笑着调侃。
说完,一脸神秘地凑近我和燕子,低语:
“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个小雅啊,是被她们工作室风铃花艺找了关系塞进来的,就是为了讨好雷蒙,能跟她们工作室合作。”
“曦月,你不也是京市的吗,应该知道风铃花艺想拓展业务,垄断京市和周边几个大城市,所以她们才想找雷蒙做品牌依托,对外宣传那档次可就不一样了。”
我仔细听着,确实没想到小雅的出现竟会是这样的目的。
可她不是对陈浩一往情深吗?
偌大的会餐厅里,摆了两张大圆桌,主桌早就被人挤满了。
我跟燕子三人乐得坐在远远的角落,只管吃饱喝足再走人。
但架不住主办方不想冷落每一个人的热情,刚吃了几口菜,便被赶鸭子上架,硬塞了酒杯到手上,一桌十来人齐齐到主桌敬酒。
说实话,这种酒桌文化实在让我生厌。
但此时却也只能随意应付下,找时机再走人了。
缩在一众人身后,举杯装装样子。
不想,主办方一主管竟透过众人,眼尖地扫到我,兴奋地招招手:
“曦月,来,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