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破敌庆功

破敌庆功

隋三喜打开车门,里面出来的不是冯老太太,而是一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厉鬼。厉鬼几根白发,倒立在头顶上,一张灰白色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出奇的大,脸上的鼻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窟窿,一张猩红的大嘴,滴着令人呕吐的粘液,发出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声。两颗硕大的獠牙翻到嘴唇外面。他穿着一身到处染着鲜血的白色长袍。他伸直双臂,衣袖中露出一双长着灰色长指甲的手。他笨重的挥舞着手臂,扭动着身体。一种腐烂的腥臭,随着他的摆动,散发开来。

瞎开心的惊叫声,震醒了龟田,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突然他感到手臂一阵刺痛,接着是颈部,他被两只头上长着绿毛的厉鬼抱住,一只咬住他掏枪的手臂,另一只咬住他的喉咙,龟田在恐惧和被咬住喉管的窒息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院子里的人也在恐惧和腥臭中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喂喂,你们两个过来扶我一把。”车上的厉鬼竟然能发出一种女子美妙的声音。

咬住龟田的两只绿毛厉鬼放开已经被追了魂的龟田,向车上的白毛鬼走去。当走到拉车的那匹马跟前时,马似乎是有点受惊,猛的动力一下。车上的白毛鬼,一个没有站稳只听:“哎呦”一声摔下车来。

那两个绿毛鬼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白毛鬼一边慢慢地爬了起来,一边骂道:“你们两个死东西,哎呦,痛死我啦,王七,冯天雄,姑奶奶跟你俩没完。”

王七和冯天雄摘掉头套,王七笑着说:“颜雪,这事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他,修理他。我看得很清楚,是他打了马一下,马才受惊把你摔在地上的。”

冯天雄指着王七骂道:“好你个王秃子,你敢血口喷人,看老子今天不活剥了你。雪儿,哥在呐。给我往死里整他。”

爬起身的颜雪,没好气地把头套摘了下来,扔向王七,还不依不饶的骂着:“你个死王七,你个臭王七。看我回去不告诉夫人,让她好好地收拾你。”

王七边笑边躲开地说:“啊,好恶心呐,一个姑娘家戴着这个头套,还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

颜雪刚要发作。云翔天回来啦,他看着二人说:“先别闹啦,寻找有用的东西,马上撤退。雪儿姑娘你的仇我来报。”说着忍不住也笑了。

颜雪跺着双脚委屈地说:“你们都坏死了。”

王七看见胡三才没回来就问:“云公子,胡大哥怎么没有回来?”

云翔天说:“他去通知黄敏、黄长官了。一会就回来啦。”

王七纳闷的问:“你没和胡大哥在一起,怎么没跟车一块回来?错过一场好戏。”

云翔天故作神秘地说:“秘密不能告诉你,你们这里顺利吗?”

王七嘿嘿一笑说:“有雪儿姑娘的迷香,自然一切都没有问题。”

冯天雄也凑了过来说:“云公子,真有你的,我一提到川雄木柰子,那个叫龟田的家伙就听了你的指挥,乖乖地让人去接我母亲。他也听从了你的吩咐,现在就归天了。”说完得意的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

“云兄弟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想死哥哥啦。”黄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云翔天的手说:“兄弟,这里到的是怎么回事?”

云翔天大致介绍这里发生的事情,和救人质的经过。黄敏一番佩服后说:“他奶奶的,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竟有这种地方。小日本子他妈的胆子也太大啦,这不是老虎头上捉虱子吗?”回身对身后的国军弟兄说:“弟兄们,给老子仔细的搜查,别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把这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带回去。严加拷问。”

云翔天看着黄敏一切安排就绪双手一抱拳说:“黄大哥,这里就交由你来处理,小弟现在就回山啦。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系。”

黄敏拉过云翔天的手说:“好,我马上派人送你出城,明天我就上山,把审问的结果告诉你。”

出城后,胡三才问云翔天:“云公子,为什么不把闻香醉的特务带上山?”

云翔天叹了一口气说:“我是给黄大哥敲敲警钟,怕他疏于防范,让鬼子钻了空子。灵峰大战在即,我们不敢稍有纰漏啊。”

一场大雪把封灵山变成了一个银色的世界,玉树琼枝,银砌玉镂。安民寨内灯火辉煌,大摆筵席,王夫人也打破常规,十几年来首次离开鬼寨洞穴,移驾安民寨,参加成功挖出内奸和成功营救冯老夫人的庆功宴。她今天依旧是一身淡雅的素装,只是眉宇间掩藏不住她内心的喜悦。她笑盈盈看着冯老太太和冯天雄尽享天伦之乐。听着王七和胡三才讲述着营救的整个过程,当听到云翔天在车上恐吓梁大勇和隋三喜时,不仅婉言一笑说:“这个臭小子,花样就是多。”

隋三喜插嘴道:“这算什么,云长官和我们去接冯老太太时,面对四个日军特高科的鬼子,说是要给皇军变个魔术。伸出双手左右翻转,啥也没有,可突然凭空一抓,手里却多了两瓶酒。他拿着就说:‘皇军大人,这是小的孝敬你的。’小鬼子拿着酒,正叽里呱啦高兴的说着什么时,云长官拔出匕首,旋风似的割断四个家伙的喉管,那身手,那速度,啧啧,神鬼难测。又一把火烧了那座魔窟,让人实在是痛快。”

云翔天眼睛一瞪说:“去去去,吹啥呀吹。以后不准叫我云长官,看得起我的话就叫我一声云老弟。”隋三喜高兴的说:“这是真的?”

梁大勇却诚惶诚恐地说:“这这,这怎么使得?”

云翔天回头看着梁大勇说:“要是不叫我云老弟,马上滚回去继续做汉奸。”

梁大勇害怕的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哪能继续回去做汉奸呢?”急的泪水都快要流出来。

隋三喜看着梁大勇一脸得窘迫,连忙解围说:“云兄弟,你就别逗老大啦。他天生不好言谈,你可别把他吓坏了。让我少了一个打趣的伙伴。”

梁大勇脸憋得通红,看着云翔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憨厚的神态,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梁大勇更是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那里。

云翔天笑着端起酒杯,走到梁大勇面前说:“梁大哥,要是乐意认下我这个兄弟,就喝了这杯酒。兄弟我先干为敬了。”说完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梁大勇慌忙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端起酒杯,异常激动地说:“乐意,我乐意。”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云翔天借着酒劲,大声喊道:“好,我们今后就是生死兄弟,甘苦与共,一起杀鬼子。”

痴颠和尚也咧着大嘴笑个不停,高兴地说:“太好了,老和尚有多了几个贤侄。他妈的,痛快。”

红山姑眉头一皱说:“师兄,有你这么嘴臭的和尚吗?嘴就不能干净点?你不知道王夫人在这里啊?就不怕扫了人家的雅兴?你认为是你们一群臭男人在一起呀?满口的什么来什么去的。竟是脏话。”

痴颠和尚摸着他的大脑袋,咧着个大嘴说:“今个高兴,一时这嘴就少个看门的,唉,真他妈的不、、、”他本想说真他妈的不好意思,但知道又带上了脏话,这回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啦。他难为情地看着王夫人和红山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王夫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说:“无妨,无妨。先夫在世时,看着好似温文尔雅,但每逢朋友相聚,得意忘形之时,也是满口的他、他、、、、”王夫人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人,像他妈的这样脏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她稍一停顿又说:“也是满口的胡说八道。”

痴颠和尚听到王夫人给他解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不住的点着头说:“就是,就是。一高兴就得意忘形,嘴就缺个把门的。”他这次说话极为谨慎,生怕又说出脏话。

红山姑端起酒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胡三才说:“云公子,不知我可否也与你结为兄弟?共同杀敌。”

这时又有二个人站了起来,冯天雄大声说道:“我和王七,也愿意和云公子义结金兰。”

云翔天有点为难地说:“我看不妥,您几位都是我的叔父辈的,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王七眼睛一转说:“兄弟做不成,那我们以后就叫你一声老大,总可以了吧?”

冯天雄随声附和道:“好,我看行,云公子,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老大。水里火里任凭差遣。”

云翔天刚要推辞,王夫人就接过话来:“裕儿,你就别推辞啦。这几位爷,还从来没有服过人呢?今天要跟你一块杀鬼子。我看到也是心悦诚服。再推就外气了。”

红山姑也跟着说:“就是啊裕儿,你不能再推辞啦,否则大伙会心寒的。”

云翔天豪情大发,倒满一碗酒举过头顶说:“好,那我们就同仇敌忾,杀鬼子。”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秀珠按照云翔天的安排与川雄木柰子四目相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