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工具开始检索、破解密码,邢邵让电脑自己跑着,刚低头扒拉了两口饭,许丝雨又来了。

眉头一皱,男人无奈地沉了口气:

“又怎么了?”

许丝雨撅着个嘴:

“张元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人就是这样,一旦在心底埋下了种子,迟早会发芽。

此时,许安乐在许丝雨的大脑里,植入了一种叫做“疑心病”的病毒。

只可惜,邢邵不是杀毒软件。

“可能你们兄妹沟通有什么问题,但我这里张元不是嫌疑人,毕竟以他的智商,实在是够不到那个档次,他是被害人,是被骗了。”

说着,邢邵从电脑里调出了之前案件的调查报告,在受害者名单上找到了张元的名字:

“因为张元牵扯到的金额巨大,我们对他进行了调查,你哥阻止你们的原因主要是在这儿,他身上有不少债务,房子都被抵押了,在一些不良网站上还能看到他的裸贷视频,一个男的,长得又不好看,上传上去纯属报复社会。”

邢邵说得毫不在意,根本没有将此时此刻许丝雨的表情放在眼里。

女人先是咬着唇,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差结果的准备,但在看到满屏幕的铁证如山之后,最后还是浑身的力气都卸了,颤抖地吐了口气:

“我这就去问他!”

“你问他,他会给你说?”

邢邵靠在椅子上,轻轻转动着。

仅从一个背影就能看出许丝雨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儿,因为许安乐的背影看上去总是有点儿驼背。

但许丝雨的腰背挺得很直。

不知道为什么,邢邵突然想起一句话——

一个人的不幸,是可以从任何细节中看到的。

看着许丝雨要打开门兴师问罪,邢邵叫住了她:

“你这么去问他,他能承认吗?”

气不过地转身,许丝雨还在嘴犟:

“张元不会骗我的。”

“那我和你哥又为什么要骗你呢?”

“……”

他不想管这家务事,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儿对不起自己哥哥的保护。

“你要不是不相信我,可以把张元的手机拿过来,机会仅限今天下午,我帮你看看,如果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不会再阻拦你。”

眼神明显有了动摇,许丝雨带着不可置信:

“这……这是违反规定的吧?”

“巧了,我也不是什么遵守规定的人。”

说完,邢邵将许丝雨面前的门打开得更大,做了个“请”的手势:

“最好拿到解锁密码,这样节省时间,而且看到的东西更多,删除的我会帮你恢复,至于信不信,看你自己。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这么做。”

许丝雨都忘了自己是开门离开的,还是被邢邵推了一把,总之,男人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好像总是在自己耳边萦绕。

说不动心,是假的。

拿出手机,看着时间还不到张元上班,她打了通电话:

“张元,你在哪儿?我给你买了点儿东西,在你单位楼下的咖啡厅见一面吧。”

病毒在女人的心底疯涨,它会控制操作,植入自己的程序。

此时,坐在张元对面,许丝雨感觉自己好像从未如此冷静。

他的衬衫有些旧了,领子上有一圈黄色的油渍,很久没有洗过的样子。

西装外套的袖口一颗扣子掉了,颜色有些褪色。

眼神浑浊不清,泛着黄色,一眼看过去就感觉整个人都臭臭的。

……

以前,许丝雨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现在,好像处处都是蛛丝马迹。

“张元,我有话要问你。”

许丝雨边说,视线边落在了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

只要有了这个东西,邢邵就能确定张元有没有秘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