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家这边谈好了事情,王乾就离开了,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李叔在那唉声叹气,似乎心中极为不自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定坤在一边不断开导着他。

王乾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了今日的修炼。

小心翼翼地解开体内的封印,王乾引导着元气慢慢梳理着体内紊乱的五行,他暂时放弃了寻找那些闭合隐匿的窍穴,他怀疑这些窍穴找不到可能和自己体内的五行紊乱有关,只有把身体的五行都调整好了,才能再次找到。

沉浸在入定之中的王乾,对于时间的流逝毫无所觉,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桌子上用保温的食盒盛放着一些饭菜,应该是李家的人送过来的。

王乾将体内的封印修补好,走到桌边,揭开了食盒,心中感觉一股暖流涌过。

吃完了已经冷掉的饭菜,王乾再次回到了**,准备继续,突然,一阵阴风从外面的过道之中吹过。

王乾立时停了下来,皱了皱眉,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向着外面看去。

此时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客栈里仅留着一两盏壁灯,在这黑夜里提供着微弱的光明。

客栈内所有的房间都熄灯了,不时有呼噜声、磨牙声以及呓语声传出来,打破夜晚的寂静。

王乾没有看到什么,慢慢走了出来,循着阴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这间客栈一共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和三楼是客房,成回字形结构,三楼是上房,二楼是一般的客房,王乾和李家五口人就是住在二楼。

王乾的房间在中间,阴风是从他的左手边的那个拐角吹过来的,他无声地走到感觉到阴风出现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乾左右看了看,这里正好是两个房间之间隔墙的位置,阴风就是从这里出现的。

王乾伸手在墙上摸了摸,元气顺着手渗入到了墙壁之中,三息之后,他将手收了回来,目光看向阴风吹去的方向。

折返回去,王乾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阴风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这间客房王乾有些印象,里面住着一对主仆,主人生了病,是去寻医看病的,到了这里的时候,病情一下子严重了,不得已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那仆人每日都要跑好几趟药铺,买上一堆的药材,去后厨煮药,客栈内这几日几乎满是中药的味道,即使现在,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

“是这里。”王乾眯了眯眼,就这么站在房门前,房间内的主仆早已熟睡,那股消失的阴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在王乾的感知之中,围绕着主人盘旋着。

噗!

客栈的壁灯突然变了颜色,幽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客栈,锁链的声音从虚空之中响起,一个脚步声慢慢接近。

“阴差?”王乾皱了一下眉头,不动声色地隐去了身形,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呼!

一阵风吹过,壁灯灭了,一个虚幻的身影慢慢在门前浮现,穿门而入。

哗啦!

锁链挥动中,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殷克己,你阳寿已尽,还不随我去阴府报道!”

王乾的感知不知道被什么遮住了,只能感觉到房间内的大概动静,就在他犹豫着是否想办法进去看看的时候,异变陡生。

“大胆!谁人敢掠夺魂魄!”阴差暴怒的声音响起,好像它准备牵引的魂魄不见了。

王乾不禁讶然,他比阴差先到了这里一会儿,但是在他的感知中,阴差口中的殷克己的魂魄一直还在。

阴差在原地愤怒地发泄了一番之后,似乎认命了,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呼!

被王乾不知不觉忽略的阴风,又刷了一波自己的存在感,在王乾的感知中,从殷克己的身边离开,吹向阴差的背后。

王乾眼睛慢慢睁大,那个阴差似乎根本察觉不到那股阴风的存在。

阴差很快来到了门口的位置,身体有一半探出了门外,而在这个时候,那股阴风也终于触及到了阴差的后背。

无声无息地,王乾眼睁睁看着阴差没有丝毫反应地被阴风吹散了,然后化作阴气汇入到了阴风之中。

阴风吸收了阴差所化的阴气,但是体积没有丝毫的变化,慢慢地从房间内吹了出来。

王乾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不由退后了几步,全力掩盖着自己的气息,等到阴风彻底从这间客房中出来之后,他看到阴风之中裹挟一张人脸,看样貌正是那个殷克己。

也是这个时候,王乾感觉到房间内的殷克己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魂魄也消失了。

阴风似乎完成了任务,在门口的位置盘旋了一下,失去了踪迹。

王乾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现出了身形,又看了一眼殷克己的房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么巧?又让我遇上了?”王乾满腹心事,对于那个阴差的遭遇他没什么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从索命女鬼到现在的殷克己,每次阴府与真正的阴府之间的碰撞为何都让他自己碰上了。

刚刚那个诡异的阴风,王乾差不多猜出了其来历,应该是从真正的阴府之中出来的。

回到房间,王乾将房门关上,暂时也无心再去修炼,整夜想着其中的缘由,不知不觉天亮了。

“老爷!”一声充满了哀伤和惶恐的声音将王乾从沉思之中惊醒,那个仆人终于发现自己的主人死了。

王乾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

此时,因为那个仆人的叫喊,殷克己的房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王乾还看到有人去衙门报信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客栈掌柜的将周围围观的人驱散了,有些头疼地看着房间内毫无生气的殷克己,心中满是懊恼。

“早知道不该贪那几两银子的,现在好了,死了人,我这店可还怎么开啊,不过,我记得之前那个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掌柜的看着扑在殷克己身上痛哭的仆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也许可以这样。”掌柜的越想越是觉得可行,整了整衣冠,露出一个沉重的表情,走了进去,拍了拍那个仆人的肩膀,“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

仆人抬起头,对着掌柜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掌柜的,不知道这附近哪有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