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封册土地

傅说含笑抱拳回礼:“各位父老不必多礼……”

易耆老脸上放着光,最为春风得意,也是最对傅说感激涕零:“大人,就等着你来了!”

他们易家论声势人数都远远比不过杨家,但是县令大人第一个封册的土地就是他们易家的祖灵。这怎么不让他对傅说感激万分?

相比起来,杨家耆老的脸上就有些悻悻然了。杨家宗族在花山县最大,足有两三百户,原本料着自家的祖灵能成为第一个土地,甚至是花山县的城隍。不料却把易家的抢去了,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土地小神,傅说自然没有叩拜的道理。便是所有的地祇,朝廷官员都不用叩拜。相反,这土地神还巴巴的等着傅说来封册。

倒也没有太过繁复的仪式,傅说烧了一张表文,傅说头上飞舞的鹌鹑就喷吐出一道白光照入一片昏暗混沌的世界之中。那种情形就好像上帝在创世纪之中,叫着要有光,然后光明降临,分开混沌一般。

只是傅说这点神光远远不足以开天辟地而已,这点白光照射之处,只有十几亩大小。白光照射着,混沌不清的气息的不住的翻滚起来,渐渐的分出清浊来。轻清上浮,重浊下降,只是一瞬间就开辟出了一片天地。

“这是……这是……”傅说第一次看到这般的景象,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易家的耆老就把祖灵的灵牌换成土地神主,安放在神位之上。顿时间,那处刚刚生成的天地就有了变化,开始出现房间屋舍的模样。这般仪式就算完了。然后就是鞭炮一响,许多百姓就蜂拥着上去烧香磕头!

一丝丝的香火愿力在从神位前的香炉飘起,袅袅升到半空之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其他人还会以为是香火飘散了,只有傅说这种修道之辈才能看到,和神位重叠的另一个空间之中,开辟了一间小小的庙宇,也有着两三进大小,一尊白胡子阴神正端坐其中默默的吸纳着香火。

似乎发现了傅说的目光直接穿透了空间,那尊阴神顿时吃了一惊,恭恭敬敬的给着傅说行了大礼。

傅说的眼神这才移开,让那阴神顿时大大的喘口大气:“这位新任县令居然是个散修……”他沉吟了一身,想着傅说身上那种赤气,简直都快要填满了一半了,顿时心中有数自己惹不起,还是不要多事的好。何况,身为县令,既能抬举他为土地,也能轻易的把他打下神位!

土地想清楚了这点,顿时熄了一切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坐着,开始吐纳香火。

“那处空间在什么地方?”傅说有些奇怪了,当日在河伯处明明听到只有像河伯这般的老牌地祇,才有能力在阴阳两世的夹缝之中,开辟出府邸来。这个阴身以前只是不成气候的祖灵,现在也只是刚刚成为小小的土地,却不知道他的灵居在什么地方?应该是在阴世了。

亲眼观察着神道的奥秘,对傅说清楚这个世界的法则有着极大的帮助。他截取了一点香火,却发现和汇聚往衙门之中的官气十分相似。都是人心意念所凝结,只是香火愿力却要比官气纯粹精纯的多。

“难怪以前世界上那么些宗教,都玩过政教合一的把戏。原来政府积聚的王气和神灵的香火信仰是一种东西。不过政教合一有利有弊,政府行政要消耗气运,神灵也要消耗信仰。两者都在消耗,难怪行政教合一的地方国家都是积贫积弱了。不过,若是我能得了神位,有着源源不断的香火信仰补充,修为进境一定快的多。却也危险的多!”

现在傅说威望不低,别人看他一付沉思的模样,就没有人敢上去打扰。由着傅说走出了土地庙,看见土地庙上已经积聚了一层白光,光芒所照耀之处,恶鬼邪魔都不敢碰触。他的衙门有着类似的作用,衙门一般的鬼神都不敢接近。

“花山县这般大,起码要五六个土地才照顾的过来。”傅说一开口,所有人都支楞起耳朵来听着:“你们都把自己那一处的土地庙修好,到时候本县一起封册了!”

傅说这般一说,几家耆老顿时欢呼起来,都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只有杨耆老还再追问:“那么大人,城隍怎么办?”

傅说冷哼了一声:“花山县才几个人,全县两千来户,不足万人。还要什么城隍!你们每家都出十个壮丁出来,组成乡团,每日操练着,以备万一!”

杨耆老又问:“大人,我们这里养乡团做什么?又没有土匪!”

傅说森然道:“没有土匪,却有着妖魔鬼怪,还有着许多鬼僚。还有,本县要打通对外的商道,没有乡团武力怎么行?从今以后,本县境内除了今日新封土地。其他一切**祀全部禁制。”

那些耆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傅说道:“本县就这么一点人口,供奉那些**祀的多了,供奉你们那些祖灵土地的就少了,你们自己可得想清楚了!”

傅说这话一出口,耆老们顿时恍然大悟,杨耆老就道:“还是大人英明,小老儿这些人目光短浅,刚才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

傅说哼了一声:“抓紧去办吧!”事情关系着自己,那些耆老们自然不会拖延,顿时都去了。

傅说抱着胸口看着土地庙前的神光,一时出神。他也是刚刚想清楚其中的关窍,难怪朝廷要禁**祀。如果朝廷有能力的话,恨不得连一个神灵都不要供奉。香火和气运为一,百姓有限,神灵香火多了,朝廷的气运就少了。如果可能的话,傅说莫说城隍了,就连这些土地都不想要的。

“大人,看起来今天兴致不怎么高啊!”胡可之一直跟在傅说身后,看到傅说今天的表现不对,似乎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烦躁,这时候看没人了,终于问了出来。

傅说吸口气道:“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