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提婚约!”
沈凉形销骨立,颤抖地指着他,“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婚约,我好好的两个女儿怎么都毁在你手上!”
“岳父,这是欲加之罪。”
秦子宴非但不生气,反倒还有些得意。
两个女人为他欲生欲死。
放到京城世家子弟中,也是除了齐王胥怜那个花蝴蝶之外的独一份。
值得骄傲。
沈清幽不去看秦子宴,只抽回被沈凉拉住的手,轻声道:“父亲放心,女儿现在很好。”
她拒绝回沈家。
或者说,现在不是时候。
她在将军府的债还没讨完。
“清儿!”沈凉不理解。
他很着急。
沈皎皎见状,连忙声音软软地劝说道:“外公不用担心的,你等我们空了回去看你呀!”
她很开心。
这是她们回京以来,收到的极少数的善意。
她很珍惜这样的真情实意。
最后,母女两人合力将沈凉劝了回去,并承诺他一定会回沈家看看。
沈凉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秦子宴很得意。
但他还是错过了在永安王面前表现的机会。
等他们到王府的时候,永安王已经进宫面圣去了。
秦子宴恨得咬牙切齿,咒骂沈凉许久。
沈皎皎很喜欢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连呛了秦子宴好几声,最后要不是被沈清幽抱走,她可能会把秦子宴怼死。
沈清幽觉得奇怪,“你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就跟他一见如故了?”
“他是你爹啊,我当然要帮着他,而且他看起来好可怜,这么多年,他一定很思念你。”沈皎皎捧着心口。
一想到他这些年夜夜自责不能安眠,她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早点催促沈清幽回来。
沈清幽沉默。
她今天话格外少。
沈皎皎当她是父女重逢,心生感触。
“皎皎,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要只听别人嘴上说,也要看对方实际是怎么做的。”
在原身的记忆里,沈凉确实表现得算个慈父。
不然她怀着身孕的时候,早就被浸了无数次猪笼了。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两个女儿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十几年,沈凉如果真为她们好,就不可能放任置之。
况且原身出嫁前,在沈家受的欺辱也不少,他难道一点儿都没发觉?
大婚那日,她带着女儿这么高调地回来,沈家没有半点儿动静,却偏偏在沈朝云入狱之后,沈凉着急忙慌地跑来了。
沈清幽上辈子活了几万年,不说把人心参得透彻,但也绝不天真。
沈凉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娘,你是说,他做这些都是骗人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沈皎皎垮下了脸。
她无条件相信沈清幽。
但她很难过。
她自己没爹疼也就算了,怎么娘亲也这么命苦,没人疼没人爱。
她们真是一对苦命的母女,嘤嘤嘤。
沈皎皎兀自郁闷。
沈清幽抱着她回了院子。
门一推开,母女俩就看到一个身穿玄衣,脸戴修罗獠牙面具的男人,慵懒地靠在院子里新放的贵妃榻上。
沈清幽:……
沈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