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怀渊的小少年半夜就走了。
他走的时候,沈清幽抬了个眼皮,也没有叫住他,仿佛他的来和去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倒是沈皎皎担心许久。
她觉得,会要求小朋友那么晚睡觉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人,难怪那个小哥哥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肯定是熬夜太多伤到了脑子。
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他可怜。
沈清幽懒得研究这件事。
倒是秦子宴那伙人,自国公府回来之后就像熄了火似的,没再来找过麻烦。
沈清幽偶尔出去,会听到沈朝云的院子格外热闹,不少人进进出出,高矮胖瘦都有,有些是商人模样,有些明显背着药箱。
不像在盘算什么好事。
沈清幽觉得孤身奋战的弊端就在这里。
没有耳目和爪牙。
很多事情,都只能被动去应对,失了先机。
正想着,就见秦子宴出现在了院门外。
“你,跟我出去一趟。”
他不废话,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
沈清幽知道他们的局布好了。
她看着一身雪白锦衣的秦子宴,似笑非笑地问,“呀,秦郎终于想起我了,可让妾身好等呢,只是不知今次又是赴哪家的宴?”
上次国公府栽的跟头足以让他们投鼠忌器。
这个招数他们不敢再用了。
“不是赴宴。”
秦子宴无视她的阴阳怪气,回答得干脆。
“我在门口等你,动作快些,别耽误了时辰。”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
说完这些,就转头离开。
等他走了,沈皎皎才从屋里探出小脑袋。
她身后是那个表情阴沉,名叫怀渊的小少年。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是连殷勤都不想献,就差把‘鸿门宴’这几个字写在脑门上。”
也不知怎么的,那次之后,他总会隔三岔五出现在沈清幽的院子里。
或许真把这里当成一个落脚点。
沈清幽也不明白他父母为什么会放心让他整天乱跑。
“真是鸿门宴吗?怎么办呀娘亲,我们要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看看他们这些天在忙活什么。”
“那……”沈皎皎转头看向怀渊。
“看我干什么,我不去。”
他翻个白眼,转身翻上院墙,快速消失在她们视线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去就不去嘛,可以留下来看家啊,跑什么。”沈皎皎一边抱怨,一边换好了衣服。
等她们收拾妥当出门,秦子宴已经等得不耐烦,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快上马车,赶紧出发。
等马车停下,沈清幽也终于明白他葫芦里准备卖的是什么药。
“拍卖行!天啊娘亲,他不会是想把我们高价拍卖了吧,我们会被卖到哪里?南洋?还是西洋?”沈皎皎吓得花容失色。
沈清幽安慰她,“宝贝别担心,他不会的。”
“……因为我们毕竟是他的妻女?”
“不,单从他自私狠毒的性格来说,我们羞辱他这么多次,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南洋或者西洋,都不如直接将我碎尸万段来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