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炮制造出的烟雾变淡了,有要散开的迹象。

秦子宴看清了那把断剑。

那是他部下的武器,如今成了残兵。

此刻他也终于明白,那个所谓体弱多病的帝王,正是让他们陷入此等窘境的元凶。

他们以为的起事的最好时机,不过是对方为了收网,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们入了圈套,还喜滋滋以为大事将成。

“哈哈哈哈!姓胥的!你果然好算计!当初嫌她貌若无言,胆小弱懦,让她背负不贞之名,受千夫所指!现在她有用了,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了吗?不愧是一国之主,借腹生子,杀鸡取卵,高手,高手啊哈哈哈哈!”

秦子宴疯了。

他说的这些话,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但他已不在乎。

甚至那把断剑朝他飞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躲,任由断剑斩断他的手臂。

沈清幽抬眸看了眼站在白雾中的男人。

与此同时,两边山崖上也响起厮杀的声音,随着雾气散开,夜幕降临,山谷里的杀声从嘈杂到销声匿迹。

秦子宴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怀渊也解决了他那边的麻烦。

但他没有急着跑过来。

刚才秦子宴那些话声振寰宇,就算他在与人交战,也一样听得清楚,他心思敏感,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真相是否就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他很激动,又很害怕,不敢上前。

“反贼已经伏诛,今日参战者,皆有重赏。”

胥怜像没听见那些话似的,准备犒赏三军。

沈清幽倒也没说什么,沉默着将手里的东西收好之后,又去翻秦子宴的尸首。

他是真的死透了,身体都慢慢开始变凉。

“那种重要的东西,他不会随身带着,应该在秦建那里。”胥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他跟往常一样跟她说话,丝毫没有受刚才那些话的影响。

仿佛那些话只是秦子宴死前的最后挣扎,全不可信。

但沈清幽没有给他回应。

那之后,她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胥怜不喜欢这样的她。

他撩起衣袍,屈膝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我也不需要特意牺牲一个女子来换取安稳。”

他看沈清幽没反应,担心秦子宴说的那些话影响她,终于出言解释。

不想,沈清幽的手却轻轻挣脱了他。

她眼神淡漠,冷如坚冰,“不是特意牺牲,那无意呢?”

“……”

胥伺答不上来

他们甚至没有先去核实秦子宴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就像怀渊听完那些话,立即就明白了一样。

很多其实事情早就显出端倪,只不过缺少关键的线索,所以没能得到重视。

秦子宴的话成了连接前因后果的关键。

怀渊与沈皎皎一般大。

他们虽模样不相似,感情却格外的好,一见如故,亲如手足。

再仔细看怀渊的模样,其实与她是有三分像。

只不过她时常戴着面具,另外半张脸又被胎记遮掩了真容,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这点。

“他刻意挑拨,你若信了这些话,便是中了他们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