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太美好的谈判不欢而散。
沈清幽和胥伺都没有遭受什么实际的损失。
只有胥怜默默承担下了一切。
他甚至没有说“不”的权利,回去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匆匆收拾东西出发。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让沈清幽意外。
那就是胥伺这个狗东西,嘴上说着什么仁德治天下,实际却还是采用了她提出的第二套方案。
敌方显然没有遇到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对手,损失惨重。
加上圣上回宫的消息振奋军心,叛军节节败退。
司琴说起这些的时候,也很激动,仿佛身临其境。
沈清幽笑了笑,只道了句:“白嫖可耻。”
司琴觉得两位主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但作为属下,她偏帮哪一方都不合适,只能给弄墨使眼色。
弄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帮不上忙,就低下头继续陪沈皎皎练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到了夏末。
援军陆续抵达京城周边,叛军的败局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个时候,怀渊却不见了。
沈清幽深知秦子宴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沈皎皎,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怀渊也经常来她们院子,她下意识将怀渊视作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者。
直到这天他失了踪迹。
胥伺还不在。
崔槐匆匆找来的时候,头上冒出来的汗足以把头发打湿。
“呜呜,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我想吃糖葫芦,不然他就不会出门,就不会失踪了……”
沈皎皎听到消息,急得眼泪直掉。
崔槐惨白着一张脸,颤声道:“殿下身边有护卫,但……我们在巷子里发现了那些护卫们的尸体,全都惨不忍睹,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拂尘也跟着打颤。
沈皎皎听了,哭得更厉害。
沈清幽却转头让司琴去屋子里拿药箱,“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现在他是唯一知道怀渊下落的人。
对方专门留下他,想必有话要带给他们。
崔槐匆忙带着她们过去。
房间里,年轻的侍卫浑身是血,手筋脚筋尽数被人挑断,一只眼睛也被划伤,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处好肉。
而这个小侍卫,就是时常跟在怀渊身边的那个。
他还那么年轻,原本有光明的未来。
沈皎皎看了一眼就被弄墨带出去,现在在门外止不住地流眼泪,“娘亲,你一定要救救他!”
沈清幽没有立即回答。
一旁的崔槐叹息。
他知道沈清幽此刻在想什么。
这样的伤势,就算勉强保住性命,下半辈子也算是废了,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可他们不能让他死。
他们还需要问出小殿下的下落。
“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他的性命肯定能保住的,只是这手脚……沈神医若是怕见这血腥场面,不如先移步偏厅等候,等有了小殿下下落,奴婢再来向您禀报。”崔槐提议道。
“我就是大夫,回避什么,叫人准备些干净的布料,我帮他缝合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