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家大姑娘还魂回京,结果在私宅醋意大发,将秦家公子的通房屠杀干净,并放火毁尸灭迹的故事不胫而走。
不过一上午的功夫,故事的版本就变了又变,已经从姐妹夺夫决裂,到这是他国细作欲摧毁将军府的阴谋。
这些故事的版本,因秦家报官,沈清幽又而变得更甚嚣尘上。
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在街边的包子铺买了两笼包子,又听了一会儿食客谈论的今日的八卦,才转头离去。
她进了一个小巷。
又七拐八拐地走了半天,才终于在没人的角落,快速转进一处宅院的后门。
“司琴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沈皎皎穿了身藕荷色的罗裙,正在院子里揪狗尾巴草玩。
沈清幽坐在不远处。
司琴取下帏帽,忿忿不平地道:“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蠢猪!真是想不明白,都已经处暑了,怎么还有春竹!”
她气冲冲的。
沈清幽本来在看书,听到她的话也忍不住笑起来。
“谁惹我们大丫头不高兴了,大清早的,火气就这么大。”
“夫人明明已经猜到了,怎么还有心情跟奴婢开玩笑?”
司琴噘着嘴。
想到路上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又觉得心里不舒坦。
“那些嚼舌根的蠢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流言胡言乱语,要不是阳哥嘱咐过不能惹事,我非要把那些腌臜玩意儿的嘴给撕烂不可!”
她太生气了。
明知道是姓秦的卑劣的阴谋,她却无能为力。
听从将军府逃出来的人说,夫人院里置办的那些贵重物品已经被姓秦的尽数搬走,很快就要拿去变卖成银两。
他还在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嘴里念叨着什么财产地契。
哪怕没有亲眼所见,她也能想想他当时的嘴脸有多丑陋!
“既然知道是人云亦云,就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浪费心情。”
沈清幽看得很开。
或许她也是真的不在乎。
“……只可惜了夫人那些上好的家具饰物,没想到那姓秦的这么卑劣,趁火打劫,令人作呕。”司琴心气不顺。
沈清幽撑着下巴,“这事或许他很久以前就想干了,不过现在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最近很缺钱?”
“真下作!”
一想到那些值钱的东西变成金银,全都进到姓秦的口袋里,她心里就恶心得不行。
现在看来姓秦的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沈朝云在的时候利用她的人脉和医术,现在人没了,转头又开始吸沈清幽的血。
还是敲骨吸髓。
“现在官府已经开始通缉夫人了,就算我们去自证清白,也是落入对方的陷阱里,那姓秦的打得一手好算盘。”
弄墨磨了豆浆,正好跟司琴买回来的包子一起作早饭。
沈皎皎听着她们对话,上一秒还愁眉苦脸,这会儿就已经拿起包子,吭哧吭哧吃起来了。
她油乎乎的小手给沈清幽递了一个。
沈清幽摸摸她的小脑袋。
“都说时势造英雄,有时候时机不对,是英雄还是狗熊,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