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希感觉浅野奈绪有些奇怪。

今天的早餐偏西式,切片面包是主食,有蔬菜沙拉、烤培根和烤香肠,还有一盒果汁。

他原本以为,浅野奈绪是在担忧西式早餐合不合他胃口。

但是就算他将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表露了自己的喜爱,浅野奈绪依旧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他,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

往常,浅野奈绪偷看他的频率没有这么高,也不会露出痴女般的笑。

南悠希靠在椅背上,将吸管插入果汁盒吸着,盯着面前的女人。

注意到他的视线,浅野奈绪低着头,像仓鼠一样专心吃饭。

“姐姐是在早餐里加入了**吗?”南悠希用打量犯人的视线打量她。

“咳咳咳咳!”浅野奈绪捂住嘴,少年的话语太突然、太限制级,她吓了一跳,被米饭呛了一口。

她的面颊通红,一半因为咳嗽,一半因为羞涩。

“我没有。”她小声解释。

“那为什么姐姐一副痴女的模样?就像将要过新婚夜的妻子,一边偷看丈夫,一边露出想到即将到来的亲密而幸福的笑?”南悠希追问。

“我没有。”

话出口的一瞬,浅野奈绪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上升许多,不用看,她知道自己的脸颊更红了。

这样不是承认了吗!

她想好好扯一扯自己的脸,怪它背叛自己,私自泄露自己的内心。

从狭义上看,南悠希所说的并非是她所想,但从广义上看,南悠希的话正表露了她的内心。

她看向南悠希,想到昨晚的梦,想到梦中的幸福与欢乐,便忍不住笑起来了。她的确是想到即将到来的亲密而感到幸福,露出欢笑。

昨晚的梦太过真实,太过详尽,画面历历在目,情感仍在心头,在梦中,她仿佛真的与南悠希结为夫妇,有了两个乖巧的女儿,度过了幸福的一生。

她相信那是预言,是神明给她的启示。

不久,她和少年就会坠入爱河。

这次,她会努力面对,至少不会像梦境里一样一走了之。他们一定可以过得比梦境里更加幸福美满。

“姐姐脸这么红地否定,可真的没有什么说服力。”南悠希继续问。

浅野奈绪无法对面前的少年说出实情,如果她说,她梦到了他们的未来,少年一定会被她吓到的吧?说不定还会怀疑她的精神状态,虽然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怎么正常。

“千纸鹤已经叠好了!”

她转移话题的手法很生硬,但只要话题足够有吸引力,转折的粗糙便不会显眼。

千纸鹤是南悠希目前最关心的事,她成功得逞。

看着去楼上拿千纸鹤的浅野奈绪的背影,南悠希有些担忧,不知道在心爱那里管用的千纸鹤,到了浅野奈绪这里是否还能拥有效用。

等他喝完手上的果汁,浅野奈绪捧着一个白色收纳盒走下来。

接过收纳盒,南悠希打开盖子,里面各色的千纸鹤整齐排列,素色的盒子衬出纸鹤的多彩,让人眼前一亮,心情愉悦。

【你收到了[浅野奈绪]蕴含心意的礼物】

【模拟次数+3】

居然有三次模拟次数!

南悠希拿出一只纸鹤,纸鹤工整,与心爱叠的那份不相上下。

在数量上,面前这份与心爱那份也没有明显的差别。

“你叠了多久?”南悠希抬头问。

浅野奈绪没料到会遭遇这个问题,她思考一阵,说出估算的时间:“三个小时多一点。”

时间上也和心爱那份没有太多差别。

所以主要区别是在心意上吗?心爱的心意只有浅野奈绪的三分之一?

“我很喜欢。”南悠希盖上收纳盒的盖子,对浅野奈绪说。

自己的礼物得了心爱的少年的肯定,浅野奈绪欣喜万分。

“那么,接下来也拜托姐姐了。”南悠希说,“再过两天,就是我们相遇一周的纪念日了,姐姐再准备一些千纸鹤做纪念礼物吧!”

“好。”

纪念日这个词语包含了羁绊与长久陪伴的意味,只是听到这几个字,浅野奈绪就感到幸福与喜悦。

说起来,她和悠希酱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居然过几天就到纪念日了。是一周年还是十周年?

她的大脑猛地清醒了。

不管怎么想,她和悠希都没有认识到一年吧!

她回想南悠希刚刚说的,这个纪念日是……相遇一周纪念日?

为什么一周也能纪念!

难道这是现在的流行吗?仔细想想,在人与人日渐冷漠的现在,在人越来越原子化的现代社会,相遇一周已经很长,是了不得的缘分,怎么能不拥有一个纪念日!

“只要叠千纸鹤就可以了吗?”浅野奈绪目光严肃,她决定,要正视并认真对待这个节日。

“这样就行了,我很喜欢千纸鹤。”南悠希没料到,这么简单地就骗过了浅野奈绪。

完成目的,他端着千纸鹤起身:“那么,我先离开了,要把千纸鹤先放回公寓里去。晚上再见了,奈绪姐。”

南悠希已走出屋门,浅野奈绪仍待在原地,她捂住脸,嘴角止不住露出痴笑。

悠希叫我的名字了!

躺在沙发上,浅野奈绪抱住靠枕,胸腔被幸福填满。

梦里果然没有错,她和悠希酱的发展十分顺利!

接下来,就是悠希酱和我借钱去学音乐的剧情了吧?他还会立下每个月送我一份礼物的誓言。

今年过去后,悠希酱就会搬到我家来,和我同居!

千寿一美会成为一个插曲,不过问题不大,悠希酱将与我凝聚出坚固的感情,他丝毫不会理睬别的女性!

等到悠希酱大学,美羽就可以出生了!

她将靠枕抱得更紧了,脸烧成一片红,心中生出一个坏坏的想法。

可不可以……让美羽早点儿出生?

她将脸伏在靠枕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心中羞得厉害,身子燥热难耐。

放下靠枕,她将客厅里的窗户都关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从餐桌对面的柜子上取下摄影机,拿一包抽纸,坐在了南悠希所坐的椅子上。

此时,被她认为不会搭理除她外任何女性的南悠希,正与伊吹夕子同行,走在前往学校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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