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鱼粥店已经过了开业店庆的阶段,但店里人还是比较多。

苏白来得比晁漾早,看到她过来坐下,就把菜单推到了她面前。

“我点了几个配菜,还没有点粥,你看看你想吃哪个?”

她自己是很喜欢吃鱼粥的,但由于B市深居内陆,不是临海城市,鱼粥店并不多。

好吃的就更不多了,她都吃遍了。

这家店是店员带着顾客自己去选鱼,现杀现宰,全看顾客心情,点谁谁死。

等到开始吃了,苏白才说了今天月自己出来的最主要目的。

当然不是为了聚会的踩点排雷。

“我就是纠结要不要和花花见面,他问我要不要奔现,可是认识才不到一个月呢……”

苏白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神色思索:“可是他又一直提这件事情,哎呀,好烦啊。”

晁漾想到苏白流水般的CP,还是建议她稳一稳。

虽然她每次换CP的理由都很合理。

要不是对方不玩了,要不是对方现实有女朋友了,要不就是对方有道德问题她接受不了……

诸如此类,种种。

可是她换CP的速度是真的快。

“奔现有风险,先不说对方长得什么样,你们现在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也不是很了解对方品性如何,你们可以再相处一阵子看看呗,把见面的时间推迟点,推到国庆那阵子。”

到时候,他们也更熟悉了,哪怕花花找到了新工作,有小长假在,只要他有心,也能抽出时间来见面。

如果到时候她们还是CP的话。

苏白觉得晁漾说的话有理,思索了一会,同意了。

“好,那我就这么和他说。”

和苏白见面后没过多久就是四人的小聚了。

还是那家熟悉的鱼粥店。

虽然还没做自我介绍,但有些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比如,凭借着一头骚包的红发,晁漾一眼就认出了庄周。

隔壁的男生应该就是排骨了。

他高高瘦瘦,剪了个寸头,身材结实匀称,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像是运动型男孩,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清爽。

第一印象还算可以,晁漾替自己姐妹偷偷给他打了七分。

但是一想到他在游戏里那种鬼畜折磨人的打法,她又觉得……

果然人不可貌相。

吃过饭后又约了一家KTV唱歌,几人都是当地人,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

有苏白在活跃气氛,玩得也算开心。

在鱼粥店不好光明正大的偷拍,KTV内灯光昏暗,拍了几张,晁漾也觉得不太满意。

再加上偷拍的缘故,她还有一点点心虚,找的角度都不算好。

最后还是在离场的时候,在苏白的提议下拍了一张大合照。

等到庄周和排骨都走远了,苏白还站在原地,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不是……看上排骨了?”

她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四周:“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哪有,”晁漾哭笑不得:“我这是受人之托呢。”

“哦~”苏白秒懂了。

“其实我也觉得你俩不可能,是秋秋就合理一点。”

毕竟晁漾和排骨私下里基本毫无交集。

她没见过排骨谈恋爱,只是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对方确实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对象。

苏白还在偷偷分享:“秋秋眼光不错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对朋友都很照顾,要是真的喜欢,可得把握住。”

晁漾把重要信息在心里记下,决定回头转告自己姐妹。

别人的姻缘她不太关注,但是关涉到颜清秋的幸福,晁漾还是不希望她受伤难过。

回宿舍后收到颜清秋的消息。

对方很迫切的关心她的新crush,询问今晚情况如何。

晁漾把今晚拍的照片如数发给了她,连同苏白说的话。

秋啾啾:感觉还行,有待考察。

知道颜清秋这是还算满意的表现,晁漾摇摇头,随她去了。

过了一会,晁漾就收到了她COS狐娘的照片,对比了一下颜清秋桌上的手办,原来的六分相似现在变得十成十。

不闻江南雨:很好看,像是狐娘活过来了一样。

得到好评,颜清秋美滋滋的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晁漾点赞的时候,发现排骨已经点赞了。

她眉毛一挑,觉得自己的速度还算快啊。

两分钟之前。

居然不是首赞。

啧啧。

八月中旬,晁漾回到了她的老家G市。

周老爷子提前派了司机去机场接她,顺便让司机赵叔给她打了预防针。

她妈正在家里等她。

晁漾心知肚明,周蔚梅是为了相亲那件事。

晁漾上次加了相亲男好友之后,人就一直躺在列表里,没动过。

昨天突然又收到了相亲男的消息。

两家父母想让两个人见一面,问晁漾的意见。

晁漾直接很礼貌的回了个,我没有父母。

对面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家庭关系,立刻不说话了。

G市的上流圈子劲爆的瓜就那么几个,大家八卦都说腻了,晁家那些事自然也清楚。

前些年晁老爷子去世因为遗产的问题就闹了很久,到现在还偶尔有人提起。

晁漾一开始先回了周家。

虽然明知道周蔚梅在家里等着她,但是比起晁钟佑昨晚打电话过来骂了她一顿这件事,晁漾觉得现在她更不想见的人是晁钟佑。

周蔚梅排第二。

晁钟佑骂的她原因也简单,自己加了周蔚梅那边介绍的人,没加他介绍的。

心里不平衡了。

事实上,晁漾听到那个人快三十岁的时候,觉得自己没把晁钟佑拉黑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敢打电话过来骂。

晁漾二话不说就把他拉黑了。

在客厅看到周蔚梅的时候,晁漾还有点恍然。

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周蔚梅了的,对方在她脑海里的样子早就变得模糊。

如今她穿着墨绿色的旗袍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半倚在沙发背翻看着杂志。

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像是水墨画卷里走出来的娴雅美人。

岁月没有苛待她,不曾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然而她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