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考完一两门，不应该立刻去查询答案和分数，以免影响后续考试的心情。
但昨晚晁漾实在没忍住。
她做成那样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她去比对了答案，估算了自己政治和英语的分数。
意料之中的非常不理想。
但是关雨珊和许知欢，回头根本没有提过分数的事情。
对于舍友来说，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做题，早就把各种类型百遍千遍的记在了心中。
她感到无比吃力，看着陌生的题目，对于舍友，早就了如指掌，耳熟能详。
甚至于，她考完觉得天都要塌了，舍友却觉得，这只是一次休息、放松。
因为做真题的时候，她们可以比平时睡多半个小时懒觉。
晁漾知道，自己的基础还没打好，连一轮复习都还没过完，贸然做题只会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周天一整天，她看着很久没有翻的专业书，久久不能进入状态。
“漾漾，我上线一条了，你要一起吗？”
颜清秋在她对床，转身看着自己在“努力”的好友。
“你昨天不是和三三他们去做真题了嘛，今天怎么不去啦？”
晁漾长呼一口气，合上书页，把混乱的思绪抽离。
“不去了，太打击人了。”
她看了一眼已经沉浸在游戏中的颜清秋：“你最近复习的咋样？”
她去实习的这阵子，也没机会陪秋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听到晁漾的话，颜清秋愣了一下，收起手机，心虚的咳了一声。
“我好久没复习啦……”
严格来说，自从晁漾第一天去实习，她在宿舍睡懒觉睡过头后，她就再也想不起来复习这件事情了。
看着晁漾邹起的眉头，颜清秋连忙开口：“你别生气嘛，我就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状态。
“好吧，我觉得，我根本不想考研，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泛酸：“可能我真的和李泽洋说的一样，没有目标，是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他了？你没有目标，咱们慢慢找就是了，起码你现在还有热爱的事情啊。”
“我还有热爱的事情吗？”颜清秋好奇看向她：“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人说对游戏的热爱不是热爱啊。”
“这算哪门子本事啊！”颜清秋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敷衍！”
“好吧，我错了，”晁漾举起双手，算作认输：“可是你懂很多啊，特别是服装、珠宝这些，简直是眼光毒辣，引领潮流，我们宿舍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这不是人人都会的吗，你就会哄我开心。”
“我可没有，我们办公室黄姐还说，你文案写的很好，比我还厉害呢。”
“真的假的？”颜清秋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忽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要不我去陪你一起实习吧！你办公室还招人不？”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握拳抱在下巴处：“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上班下班了。”
晁漾顿了顿，无语凝噎。
又想到黄姐曾经说的客套话。
“我帮你问问吧。”她看了一眼颜清秋，问她：“不过，可能我很快就走人，不在那里干了，你还要去吗？”
“啊？为什么？！”
为什么？
晁漾自己混乱了一个早上，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或许是实习确实打破了她的考研规划，或许是她觉得这份实习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也不是她的兴趣所在。
她不是一定要考研，也不是一定要实习。
但是比起实习来，她从考研中能获得更多的成就感。
昨天做得那两份令人怀疑人生的卷子给她带来了不少挫败感，她很难过。
但是文案写不出来，拍照拍不好，被同事或者黄姐提出来的时候，比起挫败，她更多的是烦躁感。
她想，这个班自己一定要上吗？
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背两个单词，看多两页文章。
或许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给出了自己标准答案。
她没有回答颜清秋的问题，而是问她：“如果我不去上班了，专心考研，你还会想陪着我考研吗？”
“当然会啊！”
“那实习呢？”
“你不去，我肯定也不去啊！”
她回答的干净利落。
晁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语气担忧：“可是，秋秋，这些事情都是你想做的吗？还是因为我要做，所以你才想着去做？”
看着颜清秋忽然愣住的样子，晁漾有些心疼：“我的意思是，你总要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从前她就发现，她玩MMO游戏，颜清秋也卸载了自己的换装游戏，过来陪她玩。
美其名曰，MMO也有漂亮衣服，甚至还有坐骑和翅膀，玩这个更划算。
她考研，颜清秋也说要考研，她去实习了，以为颜清秋还会按着之前的节奏继续复习。
结果没有。
甚至于提出，陪自己一起实习。
颜清秋的眼眶蓦地红了，眼泪无声地留了下来。
“你也是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是吗，就只会缠着你，像个烦人精，是不是？”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晁漾忙从自己座位站起身来，蹲在她面前，轻轻擦干她的眼泪，认真看着她。
“你是个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我也很喜欢你粘着我，但是粘着我不是迁就我，我也想你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在喜欢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真的吗？你不是哄我的吗？”
晁漾无奈笑笑：“当然是真的，我们家秋秋本来就是很出色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