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保险箱横在了众人面前。

杨天华说:“密码呢。”

布朗哆哆嗦嗦的说:“能不能先给我穿上裤子。”

杨天华招招手,任锋立刻举起枪,枪托再次对准了布朗的裤裆。

布朗连忙说:“19507891,钥匙在我的脖子上。”

杨天华说:“任锋,你个臭小子别老吓人,再给人家吓出病来。”

任锋笑嘻嘻的收回了枪。

布朗这才松了一口气。

厚重的足以抵挡25毫米穿甲弹直射的保险箱钢门缓缓的旋转打开,出现在战士们面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朱振华结结巴巴的问:“杨教官,这些是......是黄金吗?”

在突击队队员的面前,一摞摞钞票和一根根金砖显得无比耀眼,巨型保险箱内真可谓是金碧辉煌,钞票的油墨香气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还有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检查后发现里面是几颗颇为璀璨的钻石。

杨天华保持淡定,蹲下来问布朗:“这里毒品的收购行情怎么样?”

布朗咬着牙说:“这里的毒品很便宜,在山里的大麻每公斤只有70美元,提炼为海洛因后也不过每公斤800美元。但坤萨转手卖给我的单价却高的吓人,每公斤海洛因足足能卖到2万美元,他们能足足赚到接近二十五倍的利润。”

杨天华笑了笑:“天下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你出手卖给别人想必也能赚到不少吧,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布朗声音一下子变小了:“卖给阿姆斯特丹,批发价大概是12万美元,卖到纽约去,海洛因的批发价一般为20万至22万美元;但若拿到其他美国城市零售时,每公斤海洛因的单价大概为230万美元。”

朱振华瞪大了眼睛:“我的乖乖,这么多钱啊。”

杨天华点点头:“转手一卖就能赚到上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利润,怪不得这么多亡命之徒一心扑在这玩意儿上了,布朗同志啊,看来你这些年赚的也叫一个钵满盆盈了,不错不错,你很努力嘛。”

布朗不敢说话。

杨天华说:“这保险柜里有多少钱。”

布朗小声说:“整整七百万美金,还有三百五十根重500克的金砖和六颗原钻。相信我,先生,这笔财富足够你和你的手下挥霍一辈子了。”

(1978年2月,金价为190美元/盎司。)

杨天华盘算了一下这笔财富的规模,1978年的美元自然不是2030年的美元,美元百年来一路贬值的速度可谓惊人,但在1978年,这六百万美金的购买力却是十分惊人的,再加上还有一百七十五公斤的黄金作为支撑,这是一笔极其惊人的财富,今年的解放军军费不过168亿,这笔财富换成人民币更是接近千万,考虑到这个时代的无价,财富之惊人简直令人无法想象,确实足够整个利剑突击队挥霍一辈子的了。

杨天华回过头来,发现兵们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点点头后走到没人的角落,通过系统变出几个廉价的大背包,然后走出来摆摆手:“每个队员拿一块金砖自己留着用,然后把这些钱统统塞进包里带走,一张钞票都不要留下。”

兵们面面相觑,问:“杨教官,这些钱算是战利品吧?”

杨天华说:“当然算。”

兵们坚定的说:“杨教官,咱们有规定,不能拿战利品的。”

杨天华眉头一皱:“老子让你们拿就拿。”

兵们坚定的摇头。

杨天华说:“同志们,这是金子啊,很值钱的!拿一块回去就可以让你们的家庭过得更加轻松,可以让你们以后找媳妇更加容易,你们难不成就不想讨个媳妇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吗?”

兵们还是使劲的摇头:“我们虽然想找媳妇,但更要注意纪律。三大纪律的第三条就是一切缴获要归公,所以我们不能拿这些钱,更不应该拿这些钱。”

杨天华问:“真不要?”

兵们正气凛然:“不要!”

杨天华眼眶有些发热,这是些多诚挚而又可爱的人啊。

李剑在一边劝说:“别难为他们了,他们是最坚定的士兵,理想和信仰有时候比金钱更加重要。”

杨天华想了想:“好,按照规定,一切缴获现在归上级处置。我现在是你们的上级,你们现在把这些钱带上,以后交给国家用。”

兵们这才绽放了笑容,利索的往战术背包里塞着金砖和钞票,将一个个背包塞满,然后扛起来带走,脸上挂满了喜悦。

杨天华默默的没有说话。

李剑拍了拍杨天华的肩膀:“杨同志,我不知道几十年后的解放军是什么样,但现在,一九七八年的解放军是最忠诚的国家栋梁,是最不可轻侮的一批军人。”

杨天华回过头来,语气很坚定:“几十年后的解放军同样是最忠诚的国家栋梁,同样不可轻侮,这是刻在我们骨髓中的信仰,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剑点了点头,和战士们一起开始装钱。

布朗则小心翼翼的看向杨天华:“先生,我现在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了,能放了我吗?”

杨天华一皮肤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布朗分别点燃一根烟,说:“布朗,你很聪明。”

布朗一怔:“什么意思?”

杨天华说:“你这些年积攒了无数的财富,这笔钱虽然很壮观,但对你而言仍然只是一部分,放你回去,你恐怕短时间就能够重新招募一个更加大型的雇佣兵团回来复仇,到时候,恐怕瘫在地上求饶的人就是我了。”

布朗的烟掉在了地上,惶恐的连连摇头,诚恳的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的膝盖都中了枪,两根手指也碎裂了,不能再继续贩毒了,我回去以后只会呆在墨西哥养老和治病,再也不会踏入亚洲一步了。”

杨天华捡起烟塞进布朗嘴中,说:“谁知道呢。”

布朗哑口无言。

杨天华话锋一转,接着说:“布朗,你知道鸦片战争吗?那是一个新兴工业国对一个老旧农业国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布朗的眼神不停颤抖:“先生,您是中国人?哦,我的上帝啊,那场战争是约翰牛犯下的罪行,而我是美利坚的公民,那场战争和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啊,您不应该把那份仇恨怪罪到我的身上,这不公平。”

杨天华拿出一张档案纸:“1975年,你的贩毒集团企图打开亚洲市场,第一步便是从云南边境秘密向我国输送超过一百公斤海洛因,被我国边防部队发现并激烈交火,十二名边防兵壮烈牺牲,忠骨永远的被埋葬在烈士陵园,十二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十二个母亲失去了她们的孩子,共和国失去了十二个英雄。”

布朗身体猛然一震。

杨天华接着说:“我们中国有个传统,后辈应该追随前辈把没完成的事给做完。当年的林则徐只是烧毁了毒品,而我则想要把那些敢于向共和国伸出脏爪子的涉毒人统统给埋了,我想你应该没意见吧?”

布朗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不停的打哆嗦。

几十秒后,烟燃尽,枪响,膛焰闪烁。

当夜间到来,安德森上尉才敢小心翼翼的从酒柜中爬出来,巡视了半边船身坐沉河谷的圣诞雪号各舱后,他看见了布朗那因惊惧而一直睁着的眼睛,只是那双诡异的反射着月光的眼睛已如死灰,脑壳上出现了一个鲜血已干涸的破洞,失去了曾经那令人胆寒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