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有效,指的是百姓一定能当场抓获,或者有他们破坏马车的证据。

这是要防止大家为了领取乘车券不择手段。

在元嫆经历过的某个小世界中,当权者颁布了民众之间可以互相检举不当行为的律法,这直接导致许多人为了官府的赏金大肆检举自己的仇人和陌生人,民间的管理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她绝不允许交州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计划实施的第一个月末,各地停车处不再有车辆毁坏的情况。

盯梢的百姓没有好处可赚,人数逐渐减少,但也有人看准时机,以低廉的价格雇佣百姓来盯梢,等拿到乘车券之后再去贩卖。

这种做法其实赚不到多少银钱,但可以用这种方法和府衙搭上关系,一切都是为了铺路。

交州发展地蒸蒸日上,有许多人都想在交州分一杯羹。

在这个缝隙中,‘爱宝贝’的分店在交州开始营业。

时代安稳,百姓有了奔头,生育率无需府衙催促就自然上升了。

‘爱宝贝’的生意十分火爆,推出的龙娃娃广受欢迎。

钟安平来交州巡查,再次登门拜访。

他大概是故意蹲着元廷和元琨的出门时间,在两人出门

一刻钟后,他带着礼品登门。

他先去拜访了元夫人,而后在元府小厮的陪同下到元嫆的院子里拜访。

“娘娘。”他将礼品交给焕春后行礼。

元嫆一眼就瞧见他袖子里放着一个小册子。

“钟公子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钟安平才要说出他准备好的说辞,就听元嫆把玩着涂过蔻丹的指甲,继续说。

“恰好本宫有些口渴,钟公子想喝什么茶?一并让本宫的婢女去冲泡。”

钟安平微微挑眉,看来娘娘已经猜到他来的意图了。

“客随主变,娘娘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元嫆点点头,朝一旁的青禾挥挥手,青禾敛眸退下。

小厅内只剩下元嫆,钟安平和焕春以及跟着钟安平过来的小厮。

元嫆瞥了那个小厮一眼,焕春也上前拍了拍小厮的胳膊,小厮点点头退下。

钟安平长松一口气,从袖子里取出那个册子。

“娘娘请过目,这是近期以来‘爱宝贝’各处分店的售卖情况,咱们推出的龙娃娃十分受欢迎,不少店面的人都收到了希望能加售其他属相娃娃的意见,催促龙娃娃出替换衣服的也很多。”

钟安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尾的

皮肤微微炸开褶子。

“衣服要出,我准备了一些图样,既然钟公子来了,那就辛苦钟公子带去准备吧。”元嫆说完,从袖口中抽出一叠图纸,“拢共画了十套,全部都做出来太冒险,钟公子可以拿去分批制作或者选一选。”

钟安平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惊讶。

娘娘的效率一直都这么高吗?

上次的龙娃娃就是一早画出来了,刚过去没多久,娘娘就画了十套衣服。

因为这个时间太短,他接过来图纸之后马上仔细端详。

他实在是不相信元嫆会在短时间内做这么多事情,毕竟元嫆如今是交州的红人,但凡她踏出元府的门就会有目光盯着她。

这次他才来交州,就听到百姓说元嫆这阵子在做什么。

要他来说,元嫆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可不少。

平日里他自诩是效率比较高,不墨迹的人,可他觉得他和元嫆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没有元嫆的本事。

他抱着十张图纸里一定有几张不能用的,至少是一张,可他的希望落空了,每一张图纸都十分细腻。

唯一不对劲的是最后两张图纸和龙娃娃的尺寸有点出入。

他将那两张图纸递给元嫆,“

娘娘,这两张图纸就算了,咱们新做的龙娃娃穿不下。”

元嫆瞥了一眼,将其收下。

“收起来的太草率,放错了。”

钟安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瞧见元嫆从袖子里面又拿出来了两张图纸,他微微一惊。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听到元嫆亲口说这两张才是龙娃娃的衣裳时,内心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双手将那两张图纸接过来,发现这两张图纸和另外八张图纸一样,十分巧妙,完全可以直接拿去使用。

震惊的浪潮过去之后,他不由得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子。

内心是欣喜。

他竟然能和这样的人达成合作,简直是他的造化。

“我现在就让人送回京城,要说绣工,还是京城的老店铺手艺好,大家都称赞。”钟安平夸奖到。

元嫆听到‘老店’二字,内心不由得有些波动。

要说时间,‘爱宝贝’开业不足一年,如今就成了老店。

“钟公子去忙吧,这个册子能不能留下?本宫想仔细看看。”她素白的手指拿起那本小册子。

上面的数据对她作用不大,她只是想看看她现在名下有多少店铺,方便她估算一下她手

里的银钱。

自从丰泽钱行出事之后,如今已经成为半公开属于朝廷的钱行了。

叶景琰手下的人都知道焕春,而且也一定派人盯着钱行呢,尤其是交州的丰泽钱行。

无论她让谁去取银钱都不够保险。

那她干脆就不去钱行了。

只要知道一下数字就好了。

钟安平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娘娘尽管留着。”

他现在内心只差将元嫆供成财神爷了,只要元嫆不要他的性命,他恨不能答应元嫆的全部要求。

元嫆颔首,吩咐焕春送钟安平出去。

两人出门时,恰好撞见端着热茶进来的青禾。

“钟公子这就要走?不喝茶了?”青禾忍不住问道。

钟安平脸上挂着浓烈的笑容,“嗯,还有要紧事情得去办,就不喝了。”

青禾点点头,侧身让开。

等焕春和钟安平走远了,她将元嫆的那盏茶奉上。

“钟公子真忙,他如今是京城富商的第二名,奴婢瞧他很快就会是第一名了。”

当初的钟家现如今已经落出十名开外了,钟老爷一病不起,根本无暇料理钟家的生意。

至于其他的钟家人,如果能靠得住,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钟安平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