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念北感觉到苏忆的语气中带有一份疏离和客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他想着苏忆受了伤,怎么也不可能让她独自回去,便让林啸护送她回去。
苏忆走了后,战念北也不好待在公主的闺房里,也告辞出去:“公主,末将先告辞,有事随时吩咐我。”
苏忆回去了,战念北也不在,空****的房间静悄悄,公主一下子感觉自己又回到深宫中。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
苏忆没有来找她。
战念北要处理羌城的大小事务,还有军营的事,离开这两三个月,虽说有林啸代劳,但还是留下一大堆事,根本顾不上公主。
她无聊得都把镇北侯府逛了几圈。
今天,她又无聊地在府上闲逛,看到步伐匆忙的林啸。
她认得他,这几天经常出入镇北侯府找战念北。
“那个……”公主开口想叫他,却只认得样子,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听到公主的声音,林啸停了下来,看过来,看到公主正好看着自己。
赶紧上前,行礼道:“公主有事吩咐属下?”
“对了,你知道苏忆在哪里吗?可以叫她过来,或者带我去找她吗?”
这可真是为难林啸了:“苏神医啊……”
林啸只知道苏神医是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但不知道是哪里。
虽然他护送过苏神医回去,但是如果他再去那个地方找苏神医,必定找不到人。
他只能认为人家是神医,说了是神,乃是他这等凡人能随便找到的。
反正,每次都是将军才能找到她人,但是林啸也不敢直说。
公主见他这个样子,问道:“连你也不知道啊?”
“回公主,这里估计只有将军才知道苏神医住在哪。”
“战念北?”公主颇为惊讶,这两人关系这么好?
“什么事?”战念北听到自己被cue,走了过来,问道。
公主不等林啸回答,先开口说道:“战将军,你知道苏忆在哪吗?我一个人在这里挺无聊的,能否叫她过来陪我?”
战念北想着自己也经常找不着苏忆,她好像也挺忙的,估计也没时间陪公主闲玩。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这么说。
说得像是全世界就数公主她最闲。
他还惜命。
“回公主,苏姑娘事务冗繁,未必有空。”
公主这么一听,果然不高兴了:“你都没去问,怎么就知道她没空了呢?你不去,我自己去。你告诉我她在哪就可以了。”
战念北早就听说这位小公主在宫里最为得宠,向来无人敢违逆她。
看她这样子,今天苏忆要是不出现,她恐怕会把羌城翻转过来。
“那末将尽管先去看看。”
“你现在就去吗?”公主听说战念北要去找苏忆,赶紧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样,她知道苏忆住在哪里,以后就能自己去找她了!
战念北:……“公主,恐怕不太方便。”
公主不解,说道:“怎么不方便了?苏忆是姑娘家,我也是姑娘家,我去她家有什么不方便呢?”
说完,她上下打量着战念北,“倒是你啊~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得自己去姑娘家不方便?”
战念北被她呛得哑口无言。
“公主,苏姑娘家住得比较远,公主一起过去,恐舟车劳顿,不太方便。”
“她家住得很远吗?”难怪都不来找她玩。
“是的。”
既然如此,公主也不坚持了,说道:“那你快去快回!”
战念北备好一匹快马,本想直奔城外的老宅。
不过他想起听林啸说过,这两个月,苏姑娘每次回去都是回到之前城东的医疗点。
怎么会回那里?
战念北决定先过去看看。
这个医疗点收拾得比瘟疫期间用来做“隔离病房”时还要整洁。
战念北在医疗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苏忆的身影。
正准备离开时,他看到大厅里也有一个阁楼。
阁楼?
他尝试走了上去,打开门,走进阁楼,关上门。
稍等了一会,他再次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熟悉的,精致明亮的,苏忆的房子。
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忐忑,战念北都没注意到自己把脚步放得这么缓这么慢,以至于他下楼简直跟没声音一样。
他走下阁楼的楼梯,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
她坐在一张桌子旁,长发随意散落后背,一边低头看着桌子上一个小小的方块,一边捧起手上的杯子喝水。
她这件衣服的布料极其少,只有堪堪两条细细的带子勾在肩膀上,露出好看的蝴蝶骨。
肤若凝脂,白皙胜雪。
大落地窗前,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地上。
被过滤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柔。
眼前的女子,以及所有的一切,亦是如此。
也许是被子里的水喝完了,苏忆拿着杯子站了起来,她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屋里。
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了。
她顿时吓了一跳,身体先于意识喊了出来:“啊——”
战念北猛地回过神来,六神无主,快步上前,一只手抓着苏忆的手腕,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说:“苏姑娘,是我。”
苏忆被手动“闭麦”,双眼瞪得大大的,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人。
等她意识到是战念北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她的目光挪到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上。
她意识到,顺着手腕向上……
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
战念北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和苏忆的目光一起往下移。
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苏忆想要推开战念北的时候,战念北像触电一样瞬间弹开,与苏忆拉开几大步的距离。
同时转过身去,背对着苏忆。
脑海里想起公主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你啊~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得自己去姑娘家不方便?”
他现在知道是有什么不方便了。
“苏姑娘,对不起!”
苏忆已经从沙发上拿起一张毯子裹了起来,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问道:“你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战念北已经几个月不曾过来,她都差点忘记了他是可以随时过来的。
看来那把锁还是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