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败俱伤
“我?”我想了想说,我的狗牌和装备被俘时确实被人搜走了,但由于会传送信息,都被对方用来误导搜救队给扔了,屠夫他们又拾回来给我了。”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天才说,“扳机的信号在被俘后,一直随着卡利*克鲁兹的位置变化。说明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被卡利*克鲁兹收藏了。但你这个我就不了解了——”
“这个事现在就不说了。”骑士看着已经出现在远处的送葬者是奔守卫我们刀桌的队伍去的,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把桌子抢回来。”
“赶在他们前面?嘿!”屠夫坐在我身边冷笑了一声,“我们最好是将这些人都干掉吧,趁我们都还能战斗。”
“怎么?你也——”我回头看了一眼屠夫,这家伙脸色如常,看不太出有什么毛病,再看看边上的快慢机,他没有说话,但鼻尖挂了点虚汗。
骑士沉吟了片刻在无线电中说道:“那太过危险了吧!”
“来不及了!你以为人家就是瞎子?”屠夫打开车顶的武器站出口,探出身子握住为了加强火力而替掉了M134RGAU-19/A开枪,然后拉过边上跟双联状长钉反坦克导弹合共用的红外与电视照相瞄准装置。
“屠夫,等——”骑士的话没有说完,我们车顶上的长钉反坦克已经弹射到了车前方,空中突然爆发的恬焰汽流吹净了挡风玻璃上的灰尘。第一发扑向装有陶式反坦克导弹的标志P4后,紧接着第二发便扑向了装了GMG榴弹发射器的G500。
“杀光他们!”随着两辆军车的爆炸,屠夫在无线电中大吼道。先锋看到爆炸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一个前跃冲向了前面的那支车队。与此同时,前面队伍也反应过来,积压种武器掉转枪口射向我们。
敌人的车队由前后七辆越野车、三辆卡车和五辆集装箱车组成,屠夫的导弹一升空,边上大熊他们车上的遥控武器站中的导弹便也升了空。六发导弹主力攻击的目标便是卡车和有重武器的越野车。
爆炸“一”字排开,前方路面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目标被摧毁大半,但敌方士兵在发现我们之后便跳下了车,死伤有限。肩扛式导弹旋即升空向我们飞了过来,看到路边上冒起的白烟,先锋也是个疯子,不但没停车,反而加速向前冲去,打了个方向闪到停在路中间的逃难车队左侧,冒着白烟的导弹从我们车窗擦过向后面的车辆飞去,从倒车镜中可以看到大熊他们停车鸟散,一阵轰响,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受伤。
“加速!加速!”接近敌人车队时,屠夫握着机枪的应急手动操作柄开了火,加特林射出一条激光般的火线,击中停在路上的敌人车辆。被火鞭扫到的车子像掉进了烟头的火柴盒一样四缝喷火。等我们的车队冲过去后,那辆被击中的车才轰然炸开。
从送葬者的车辆旁驶过,我们和对方车旁的士兵在半米的距离上对射,落雨般的弹壳冒着烟从车顶滑过车窗,让我们难以分辨打来子弹的方向。对方的MG3机枪在挡风玻璃上扫出成排的白点,而大口径的狙击枪更是直接击穿了防弹玻璃,将中控台上的无线电台打冒了烟。我把刚拿到手的G36K装上C-MAG弹鼓,从车门上的射击口伸出去,向右侧错身而过所有像活人的目标开枪,由于没想到会在车载情况下射击,所以没装弹壳收集器,弹壳在车厢内弹跳烫了我自己好几下,敌人的子弹打在车门上的邦邦声,让我多次以为自己会被打成筛子。
“加速!加速!冲过去!冲过去!”屠夫打光了一箱500发的子弹,来不及给弹药传送带重上弹,掏出自己的手枪边射击边喊。先锋听话地加速冲进了烟雾弹形成的云团中,一直开到听不到有子弹击打在车身防护甲上的声音后才停下。
车子刚停住,我便提着G36K和快慢机冲下了车子,而屠夫则在里面给机枪装弹,先锋把车子掉了个头停在一辆公共汽车前面挡住自己。烟雾弥漫中我可以看到公车中众多平民隔着车窗玻璃捂着口鼻向外张望,看到我们提着枪下车,其中不少男人拿出了AK47步枪,但被屠夫烧得火红的枪管给吓住了,我甩甩枪口示意他们离开,于是一车人便快速地跳下车向远方跑去。
我跳上公共汽车的前脸,踩着挡风玻璃爬上堆满行李的车顶,拉过背后的狙击步枪从瞄准镜中向远处望去。我们至少冲离交火地点六百多米远,远处的送葬者们和大熊他们隔着逃难的车队各自占据道路的两侧打起了阵地战。大白天看不清弹道,但榴弹和火箭炮却不时在装满家具的车辆上爆开,炸出来的碎片将不少趴在地上的行人炸伤,一时间爆炸声、惨叫声、祈祷声和叫骂声混成一片。送葬者担心我们这辆车冲过来后还会冲回去,于是便显得有些瞻前顾后。枪声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这段公路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两群人全是以车辆和行人作为掩护,不一会儿街道上便躺满了尸体。
屠夫将车子驶到侧面的小道上,利用GAU-19/A机枪超长的射程从背后远远骚扰送葬者的队伍,并将他们的火力从我这里引开,但由于路边的防沙沟做战壕效果并不明显,对方用GMG榴弹发射器回击,每次榴弹落在车子周围,便像一枚小手雷炸开一般。虽然没有炸中车子,但破片撞击车身溅出耀眼的火花。
快慢机躲在了路旁的路灯杆旁,我尽量伏低身子躲在一个矮柜后面。对面的送葬者显然仍没有发现我们,还是主要将火力集中在屠夫的车上,轻重火器齐上,已经将车子给打瘫在了小道上。
我快速地利用瞄准镜在敌人的阵线中定位他们的狙击手和重火力手,两名GMG榴弹手非常显眼,但狙击手就没有那么好找了。送葬者不是弱手,他们的狙击手隐藏得非常好,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我先来!”快慢机说完便一枪将正在攻击屠夫的GMG榴弹手撂到,然后提枪便跑。他前脚离开自己的位置,一阵密集的弹雨便将他藏身的花坛连灌木带草皮都刮飞了。
狙击手没有开枪!
“再来一次!”我要求道,虽然这很残忍。
快慢机从一辆老式沃尔沃轿车后面探出头还没有开枪,我就听到嗡的一场,快慢机藏央的轿车旁停着一辆卡车的外挂油箱突然炸开了,同时我在瞄准具上看到了一道尘烟,那是狙击手的位置。
这小子躲在一个从车上炸下来斜插入地的军车防弹门后的浅坑里,从破碎的车窗向快慢机方向射击,我却没有击必他们的角度。
我没有角度!你呢?我回头看向快慢机,却发现这家伙仍靠在沃尔沃车尾,以站姿端枪站在火海中,右腿沾上了燃油,火苗正顺着军裤向上蔓延。即使他的军服是防火的,高温仍能熔掉他的肌肤。但他连嘴角都没动一下,SSG69的枪口颤都不颤,站在那里就像尊雕像,完美的动作如同狙击手标准模型般精准。
砰!枪声响过,快慢机飞快地退到路旁,坐在沙地上将沙子堆过自己的腿面,将燃烧的火苗压灭。我回头看那个狙击手的方向,一名医疗生命冲到了车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退回其他队员身边时,手里提了一把芬兰的SAKOTRG-42。
我回过头把脸凑到瞄准镜前,眼中盯着对面成排面目狰狞的敌人,可是脑中却仍停留着快慢机刚才反击的那幅完美画面。唯一的感觉便是快慢机乃是天生的狙击手,上帝造就他便是给我们这种人崇拜的。
无线电中人声嘈杂,叫声、骂声和警告声混成一片,停在远处车队的情况听上去非常不妙。
开枪呀!你干什么呢?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吼了起来,吓得我手一颤,原本便锁定在十字线上的人形胸前冒起一束血雾倒在了地上,而我则被一阵机枪的火力逼得从车顶翻滚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人太多了,地势又低。大熊在无线电中喊道,没有空中支援,结果难料呀!
我拿着枪呢!鹰眼的声音混着枪声。
他们怎么总打我,还从车底盘下面偷袭。我们需要更大威力的家伙才能解决掉这些王八——精英的话没说完便断了。
精英?精英!狼人在无线电中喊了两声,第一声是询问,第二声便成了惊叫。
干!恶魔的声音在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再次传来,精英挂了!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望着远处防沙沟中的人影,由于距离远,对面地势低,这段公路正好出了城区,两边连平房都没有。从现在的位置我只能看见有个头盔顶和枪口露出地面,根本找不到比较好的射击角度。
“我们叫美军来帮忙如何?”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个以前常用的手段。
没用的。对方也有美军的战斗标志,打成这个样子单靠红外直升飞机不容易区分双方,打错了就完了。我想起了在雪山上白跑了一趟的直升机小队。送葬者就靠这一手瞒过了驾驶员,现在路上熊熊燃烧的车队中更有一辆油罐车,冒出的黑烟遮天,如果让武装直升机飞到视距能辨认的距离,估计也就能被送葬者的地空导弹给击落。
毒气弹还有吗?屠夫的心思总是最狠毒的。
没有了!狼人喘着粗气回答道,不过,我还有一枚白磷弹。上回毁尸灭迹时省下来的。
那还不快用?屠夫骂得那叫个凶呀。
这是个白磷地雷!没有投射装置。狼人讲得也是十分无奈。
它的爆炸范围有多大?屠夫连停都没停便叫道,只要在他们能接触到的范围里引爆,便可以将他们从那该死的防沙沟里逼出来,到了地面上难道你连活动靶也不会打了?你最好快点!谁知道这些家伙有什么古怪玩意儿,要是让他们先使出来,可就是你害死了所有人!
我……狼人被他呛得说不出话。倒是骑士接了口:如果那样的话,这么多平民可就全完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屠夫已经从显眼的炮塔中转移到了隆起的土坡后面,但他遭受的压力仍是非常大。人多力量大这条真理,在两方都有充足弹药的情况下尤其明显。
后撤!一百米!不用骑士去下这个残忍的决定,狼人已经在无线电中叫喊了起来。
一百米?虽然风向对你们有利,可白磷巷战也有一百五十米的杀伤半径呀!先锋对爆炸最熟,第一个不同意。
我有办法不让它炸到自己人!大熊瓮声瓮气地喘着粗气。我把瞄具转向其他队友作战的位置,便看到大熊手里提着我常用来布置阵地的伪装布,里面兜着个重坠物。
大熊,你不要冲动!我看着他隔沣瘫在路上的汽车从路左侧向敌人占据的右侧路段摸进,可是车队中间有一段段的间隙,从低于路面的防沙沟中探出头轻易地便可以看到他的行踪。
我知道!大熊边回答边前进,等他摸到车队最大的一段间隙时,知道自己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走过去后便停住了,把机枪用两脚架挂在破碎车窗沿上,退后几步空出些距离,在炸弹上按了一下,然后双手握住那块伪装布的四个角,伸头支着车子向对面张望了一眼。
他不会想这样把炸弹扔过去吧?我看他的姿势像极了奥运会上扔链弹的准备动作,他离敌人还有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那炸弹像个反坦克地雷,有十公金左右,就算他能扔得比奥运会冠军还远,也只不过八九十米面已。炸开了,他极有可能逃不出白磷弹的爆炸范围。何况又不只是我们这边的人长了眼睛。
掩护他!快慢机拄着枪站了起来,他也看到了大熊的疯狂举动,但没有像我这样只是紧张。
我也醒悟过来,赶紧将枪口指向了送葬者隐藏的路面基线,也顾不上暴露位置,对任何冒出来的可疑黑色圆顶疯狂扣动扳机。连上狼人他们的掩护,一时间我们这方的枪声大作,希望将对方压制住。
送葬者也不是白痴,知道我们这样拼命地开火,肯定是想压制撤退或突袭,无论哪一样都是重创我们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瞬间从马路边线上冒出了一排的头盔,光是反射式瞄准器的反光点就有十多个。
大熊!隐蔽!别动!我看着那一排的人头便知道这些家伙也拼了命了,这么一排人肯定有人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大熊,于是赶忙在无线电中叫道。
我话音还没落,便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随后便看到瞄准镜中的人头都缩回了路面以下。等过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些人又全都跳出了防沙沟,越过公路拔腿向我这个方向奔来,而狼人他们也在转移阵地,刹那间所有的枪声都停了。
砰!我边上一声枪响格外刺耳,快慢机拉动枪栓弹出的弹壳和对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榴弹手同时落在沙面上。而跟在后面的队伍仍毫不停滞地迎着我们俩的枪口冲了过来,从瞄准镜中可以看到一阵色彩斑兰的烟雾贴着他们身后扑来,沾上谁的边便是一串火爆起并迅速蔓延开业,然后那人便抱头倒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没有动静了。
砰!砰!我和快慢机不停地扣动扳机向奔来的人群射击,对方虽然有人边跑边还击,可是更多人担心射击会拖慢自己的速度,捂脸挺胸一副靠着自己的防弹衣闯出条活路的样子。
把冲锋枪给我!快慢机打光了狙击枪的弹匣没有重装,反而从我的背带上解下G36K扫射起来。而我也知道狙击枪对这群烧着屁股的老虎的威慑力已经**然无存了,于是赶忙调节匣的卡笋,从口袋里拿出C-MAG弹鼓上到了狙击枪上,托着弹鼓当机枪扫射开来。
虽然这种模块式的机匣改装大大扩展了枪支的通用性,可是不配套的枪机和枪管发射出来的子弹的精准度实在是一塌糊涂,也就是在敌人摸到了你身边怎么打怎么中的时候救救急,像现在隔上三百多米远的距离,我指着脑袋竟然打中脚踝,指着脚踝有时候打中脑袋,感觉手里拿着的是个喷雾器。
准头不够子弹凑!由于换了。338的枪机后便没有了全自动模式,100发的弹鼓全靠我快速扣动三发点射,等子弹打光的时候,我手指已经酸疼到僵硬的地步。屠夫和先锋从远处射来的子弹被车辆阻隔效果大减,只打倒了几个人,无奈只能抱着枪边打边向我们这里跑,希望找到清楚的视界能赶上支援我们一把。而我和快慢机则边打边退缩进了路面以下的防沙沟里。
装弹!我提醒快慢机接替我的火力,从口袋里翻出G36的30发弹匣插进去后,便匆匆换到了左手射击,本来便是反手,加上枪支精准度超低,等快慢机装好弹接替我的火力的时候,我只击中了三名倒霉鬼。
装弹!
装弹!我和快慢机轮流将子弹撒向越来越近的人形靶。虽然打倒了其中一二十人,可是扑来的人群有增无减。由于我们这个位置是附近唯一能隐藏的地势,所以他们脱离了白磷烟雾的威胁却没有退路地向我们两个逼近,只是这一回他们有空腾出手来还击了。嗖嗖挂响的子弹飞过来,将原来还能跪着射击的我们全都压趴下了,榴弹的破片贴着盔沿蹭过去,盔布带着火星落进了脖子里烧得生疼。
我和快慢机都是狙击手,本来身上的携弹量就不高,一阵抢射早将身上的弹药打个七七八八了,逼不得已的快慢机又拾起了SSG69一发一发地扣了起来。而我身上的弹药都是包在纸里的散弹,现在哪有时间一发一发地向弹匣里压。手雷扔完便只能趴在路沿的斜坡上掏出MK23手枪面对如狼似虎扑过来的二三十人。
我们要完了!我们身后同样是一马平川的荒地,连个掩蔽的草丛都没有,后退就是死路。
谁说的?快慢机从口袋里掏出个M18A1定向反步枪地雷和引爆器。
你疯了!我看着他将引爆器和地雷用导线连接起来,这又不是无线引爆设备,M57点火机只有三十米的电线,扔也扔不出多远。人家马上就要杀到眼前了,头都不敢伸出去,更不要说迎着一群杀红眼的神枪手跑过去布雷了。
把你的头盔给我!快慢机伸手将自己的头盔解了下来,将M18A1的钢珠拱面向外卡进了盔壳中,然后将我递给他的头盔套住自己的头盔。
你比屠夫还疯狂!我看着他自制的这个大土炮,不由想起了老家过年放的火冲,刹那间又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四大战役里用铁桶喷射炸药包的画面。似曾相识呀!
你有更好的主意?快慢机看了看我手里可怜的小手枪。
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我抢过这双层加料的头盔,脱掉防弹衣,手握防弹夹板托住头盔说,如果死不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皮靴踏击地面的震动,来不及细想准备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头盔托出路面。快慢机却一把拉住我向边上横着移了几大步,然后松开手示意我可以了。一鼓作气靠的是那股子浑劲,被他打断后脑子降降温,想起刚才的行为,心口便开始冒虚汗,等想到现在要来真格的,双腿间就有点发痒了,看到快慢机先探出了身子,我的身体不听指挥地跟着站了起来。
面前十来米外一排凶神恶煞,个个满脸血污和泥沙,枪口已经压低对准了散落着弹匣和弹壳的位置,随时准备在我们冒头的瞬间打烂我们的脑袋。
瞄准!快慢机用中文喊了这一句,我本能地将双手对住了正要掉转枪口的人墙,眼中定住的画面便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挺眼熟的士兵错愕的神情。
轰!双手一震,M18A1玻璃纤维增强的聚苯乙烯塑料体中嵌着的七百颗钢珠夹带着破片,被后面装着的炸药推动,铺天盖地地扫了过去。如果不是像炮弹一样反弹到胸口的头盔几乎撞断了我的胸骨,我几乎以为是撒了捧黄豆过去一般。
M18A1本来便不是以爆炸为主要杀伤手段的,所以650克的炸药的能量在有渲泄定向的情况下,并没有炸穿两层特制防弹头盔,而是像把特大的散弹枪一样,将我面前五十米内所有人都掀起翻在地,哪怕是穿了防弹衣,双腿上也难免中上一两棵钢珠。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屠夫那边的枪声已经响起,快慢机也打光了一弹匣的子弹,重装后等屠夫枪声一停便握着USP跳出了防沙沟。看着他利落的身手,我禁不住无声地咒骂起来,苦活累活我干了,你倒是拣现成的挺顺手。
虽然满腹怨言,为了活命我也不敢落后,掏出手枪跳不上去,只好勉强爬了上去,跟在快慢机身后射击任何意图起身的目标,并冲到最近的一把自动武器前,抓起来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子弹,对着倒在地上的人群便开始扫射,打光了子弹再拾最近的枪继续扫射。直到没有人会动弹了才开始认真扫视地面上的情况。
伤敌以增加负累为主要任务的反步兵雷,并没有将所有放倒的士兵杀伤,大部分士兵仅是被一至两枚钢珠击中腿部失去了行动能力,毙命的是冲在最前排承受了大部分钢珠的几个人,和数名没有受伤又站起来后被屠夫和先锋的机枪扫倒的。狼人那边的枪声还有持续,似乎有人向他们那边逃去了。但没多久也消停了。
冲在第一个被我轰个正着的是黑杰克,这个踩断我两根脚趾的混蛋,下身被轰了个稀烂,也算我报了一脚之仇。而试图拯救队友的军医小东尼则被屠夫扫射断了双腿和右手,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咳着血花。
看着他咬穿的嘴唇和满脸的泪水,我知道他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对于这个曾经对我不错的敌人,我曾想过战斗结束后,如果他还活着便放他条活路。可惜……
结束这一切吧!小东尼失神的眼睛定焦在我脸上,好久才认出我来,然后艰难地说道,你能体会我现在的痛苦,帮帮忙!
咳!我也吐了口翻涌上来的血水,忍痛举起手中的MK23,瞄准他的眉心说道,当你醒来的时候,应该在满是郁金香的白色彼岸了。
嘿嘿!嘿嘿嘿!小东尼越笑吐出的血水越大口,最后闭上秀丽的双眼低不可闻地说道:阿门!
我扣动了扳机,跳出的弹壳落在了他细长的睫毛间溢出的泪水中。我知道他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我们有多大伤王?屠夫扛着机枪跑了过来,看到我和快慢机没事松了口气,隔着一片火海冲路对面的狼人问道。
冲击,精英,雪狗,巴克,还有……狼人说到这里停住了,你们最好过来一下。
我们几个听他言中不善,留下先锋看住这些半死的人,赶忙绕过火场跑了过去,刚走近围在一起的人圈,便听到刺客的哀嚎和大熊的爽朗的笑声。走到人群中,我们几个都傻眼了,原来想像中重伤的刺客竟毫发无损地坐在大熊对面,两个人正趴在旅行箱上掰腕子,而将刺客手骨捏得脆响的大熊则少了半边身子,左手,左腿,甚至脸都像被熔掉了一样,露出白骨的皮肉泛着白边却没有流血。
喂!食尸鬼!屠夫!快慢机!大熊看到我们走来打了个招呼,没了半边脸皮包裹露在外面的牙床跑风,如果不是有喉麦,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大熊!你!我看着惨不忍睹的大熊又不敢别过脸去。
嘿嘿!腿脚慢了点。沾上了点星火,没想到它还燎原了!大熊和我们说着话,在他后面替他做了检查的美女冲我们摇了摇头。
你能撑到医生来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跟我开玩笑吗?大熊松开刺客,伸出右手,挤动破烂军衣里小似的肌肉,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看我的身体,这可是最坚强的武器!
没错!没错!连屠夫和快慢机都赶快附和着我点头。
哈哈哈哈!大熊看我们紧张的样子又笑了,三个笨蛋,被我耍了吧?看看我这身体,我马上就要死了!
别这么说!你这么结实,这点小伤算什么呀!边上的人都赶忙安慰他,可脸上都带了哭色。
大熊没有说话,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们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将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来,将自己的AlaskanHarpoon军刀抽出来递给了屠夫。别人都在劝他不要这样的时候,屠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东西接到了手中。
逼我回家,兄弟们!大熊笑着,说完便没了声息,但憨憨的笑容仍定在脸上,睁着的双目看着前方充满了期望。
我们保证!屠夫握着锋利的刀刃将血水滴落在大熊的额头上起誓。
对!我们保证!所有人喊出这句都呜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