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对......对不起。我......”绵熙想要开口告诉她事实,可是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又忍不下心。
傅宁雪毫无血色的嘴角向上抽了抽,她艰难地说,“承业坐牢了,如今......你高兴了吧?”
绵熙沉默,她将头移到了一旁的水杯上。她说,“来,喝点水吧。”
绵熙起身,准备扶起傅宁雪。可傅宁雪却极不情愿地拒绝了。
“你又何苦装出这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傅宁雪本就苍白的面容如今又多了一些狰狞。
主治医生停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他拿起病例,走到绵熙身边,对她说,“病人流产了就应该好好休息,你怎么还让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傅宁雪一愣,嘴角抽搐着,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就在那一刻突然凝固了。
“流......流产?”傅宁雪喃喃道。
绵熙低着头,她清澈的瞳仁夹杂的泪花被她使劲瞥了回去。绵熙自责地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推你的。”
傅宁雪突然放声大笑,许久,她的泪水潸然而下。
傅宁雪说,“方绵熙!你葬送了承业的前程,如今又杀了我的孩子!”
绵熙伸手抹去眼泪。此刻,就算傅宁雪对她破口大骂,她也绝不会抱怨一声,因为毕竟是她对不起傅宁雪!
可是此刻的傅宁雪却冷静地格为异常,她没有失声痛哭,也没有破口大骂,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病**,一个人笑着。
绵熙看到她这样心里更加不安,她慢慢走到主治医生的身边,问,“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这样也属于正常的,你见过天下哪个父母失去孩子不心疼的。”
说完后,医生找来了护士,替傅宁雪换了点滴瓶。
突然,傅宁雪发疯似得拔掉了手上的针孔,径直朝着绵熙扔了过去。护士门一齐将傅宁雪按倒在病**,然后给她打了镇定剂。
“她的丈夫知道这件事吗?”主治医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绵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医生走后,绵熙给李总打了电话请了几天的假,然后又继续坐在傅宁雪的病床边。
洋房里,傅臣商一身黑装坐在沙发上,他端着高脚杯,细细地品着里面的红酒。
老程进门前敲了敲了房门,傅臣商给一旁的保姆做了个眼神,保姆连忙走上前打开了门。
老程进来后一脸的焦急,他似是要汇报什么,却无从开口。
最终,傅臣商先开了口,他道,“说吧。对于陆承业我早已对他彻底失望,不会动气的。”
老程说,“傅少。不......不是陆少。是傅小姐......她......”
傅臣商冷冽的眸仁发出寒冷的光,薄薄的嘴唇轻轻上扬,“莫不是我这好妹妹又给我惹了什么好事?”
老程摇头,说,“傅小姐出事了!派去跟踪她的人说,她......流产了!”
傅臣商手里的酒杯“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顿时碎成了玻璃块。
“什么!她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老程说,“傅小姐是被人推了一把才会导致流产的!”
傅臣商眼角渐渐尖锐起来,他说,“是谁?!”
“方绵熙。”
傅臣商扭过头,耀眼的光线照应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他说,“去,订好机票,马上回国!”
因为时差的原因,所以傅臣商到达已是深夜。傅臣商出了机场上了专车后直接去往了医院。
空寂的走廊里,傅臣商站在窗外眺望着躺在病**的傅宁雪。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女人正躺在病床的侧面沉沉睡去。
傅臣商示意老程及其他人在门外等候,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他走到病床边停下,看着熟睡的方绵熙,然后朝着窗外挥了挥手,他的手下看见后一并走了进来。
“把她带回去。”
几个黑衣男人强行将绵熙拉了起来,绵熙被他们的举动所吵醒,她猛地睁开双眼准备叫喊的时候,却被人捂住了嘴。
傅臣商侧过脸,露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绵熙被人带走后,他走到傅宁雪的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傅宁雪毫无血色的面孔,他心疼用手去摸了摸,帮她理好了额前凌乱的秀发。
傅宁雪微微动了动眼皮,然后睁开了眼睛。在她看见是傅臣商的时候,她几乎哭了出来,她抽噎着说,“哥!承业被人带到警察局了......你快救救他!”
傅臣商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却是一团火焰。他说,“你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关心他!”
傅宁雪梨花带雨地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碎,她说,“哥,你得救他!承业就是我的一切!”
“让他受受牢狱之苦也好,这样以后兴许就会放得聪明一点。”
傅宁雪摇头哭喊道,“他是你的妹夫!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傅臣商扬起嘴角,冷笑道,“我帮他的已经够多了,而他呢!只知道蠢事做尽让我给他擦屁股!”
傅宁雪说,“我保证他不会了!”
“他的事情再说吧。对了,你怀孕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宁雪将脸扭到一旁,“我告诉了你,你会让我回来吗?”
傅臣商笑道,“那现在你回来了,孩子呢!”
傅宁雪眼睛一酸,“哥,我怀孕的事情承业甚至都还不知道。所以......你们千万别告诉他,他会伤心的。”
“你还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吧。对了,是那个叫方绵熙的女人弄的吗!”
傅宁雪点头,痛恨道,“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流产!”
“我知道了。我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的!”傅臣商说完后起身,对一旁的老程说道,“你照顾好她,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方绵熙说清楚。”
说完后,傅臣商便扬长而去。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华丽的吊灯垂悬于半空。
绵熙坐在沙发上,将她压回来的那几个男人都站在她的眼前,将绵熙死死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