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兽血战 魔导之光
“死！”莫问爆喝一声，咆哮的雷光将对面的旅者完全吞噬，可惜将对手击杀后的修士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而是死死盯着半空中的那团不断扩散的阴影。
下一秒，阴影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藏于其中的不速之客——提着散弹枪的大胡子旅者以及手持刀轮，周身被阴影笼罩的纤细人形。
【幽鬼.墨丘利！】得益于神谕者的情报，莫问立刻认出了这名擅长操纵空间的天灾英雄。【据奈里夫说，这家伙正面战斗力比他还强上一些……有些棘手了啊。】
“崔斯特，你那边法阵我顾不过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是很久不见了啊……格雷福斯。”接到莫问传音的崔斯特一脸苦笑地望着那个出现在法中的健硕身形：“能无视我的空间干扰进行传送的家伙不多……你和哪一个联手了？”
“是另一个世界的强者，你不认识的……”法外狂徒举起了大枪‘命运’，冷冷一笑。“要不是那些人想利用他的空间能力给你们打一个突袭，塔里克就不会一味的防守，以至于着了你的道儿。”
【你确定不是你们故意阴他？】崔斯特摸了摸鼻子，暗想道。
“格雷福斯先生，不介意我和您一起出手吧。”跟在法外狂徒身后的旅者轻笑道：“毕竟我们的神需要……”
“这就是你的同伴？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啊。”崔斯特眯眼打断了那旅者的问话：“比与我合作的那个家伙差远了。”
“这并不是我的同伴……不过那个玩枪的小子实力和他也差不多。”法外狂徒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看来你对你的同伴很有信心啊。”
“就实力来讲他比我强很多，我唯一的优势就是空间法术了。”卡牌大师嘴角重新挂起了他那淡淡的微笑：“有魔法阵加持，那两个人可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这么厉害？一会儿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法外狂徒举起了大枪‘命运’，冷冷一笑：“不过现在，是时候算算旧账了。”
“格雷福斯大人，那您的答案呢？”那名旅者开口道——毕竟之前他们约定结盟的条件之一就是让法外狂徒和卡牌大师单对单了结恩怨。
“想要插手？随你便了。”法外狂徒抬手甩出一物，在半空中轰然爆开，淡灰色的烟雾瞬间将整个战场覆盖。
“动手！”
……
荒凉的戈壁滩上坐落着一座通体金黄的祭坛，而在祭坛之下，两队人马不期而遇。
其中一方驾驶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机械，左臂安着一个球形大铁锤，锤面布满了闪着幽光的倒刺；右臂不仅装上了一管喷火枪而且还挂上了数枚小型导弹，堪称凶器。
而另一方不过乘着一辆精致小巧的吉普车，坐在副驾上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的人类，一身书卷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强大的战士。坐在主驾位的‘人’则是带着一副护目镜，长着一颗巨大而畸形的头颅，配上他那瘦弱纤细的身材，看起来分外诡异。
“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啊！”两方对峙片刻，尖锐的笑声便从那巨大机械之中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狂喜和刻骨铭心的憎恨：“黑默丁格！这回看你用什么借口逃避！”
“我从来就没有和你为敌的意思……不过看来这回不得不打一场了。”大发明家推了推护目镜，然后转头看向他身边的男子：“卡佩尔博士，这是我和兰博的私人恩怨，请您不要插手好么？”
“……你可是我的同伴啊。”文雅男子皱起了眉头。
“你和那个傻大个一起上也没关系！”机械公敌狂妄地笑着：“我会让你们领略班德尔人智慧的真正力量！”
“相信我，朋友。”黑默丁格的养气功夫相当好，即使被对面嘲讽也是一副心平气和的语气：“那个沉迷于力量的狂徒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好吧。”卡佩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随着一阵“咔咔咔”的金属摩擦声，小型吉普车迅速变形为一架通体银白色的直升飞机，随即腾空而起，稳稳停在了祭坛上空。下方，独自一人站在风沙中的黑默丁格对那个比他大了数十倍的巨型机械轻轻招了招手：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长进。”
……
风声呜咽，数米高的巨浪不断地拍击着礁石，岸边，两名女子静静地眺望着远方那不断蔓延的黑云，一脸凝重。
“娜美……你真的确定是对战的余波而不是天灾？”女子回头看向自己的鲛人同伴，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
“……你的感知力并不比我弱多少，就别骗自己了。”唤潮鲛姬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半神级顶峰的战斗，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就算那里有传送点或者其他什么好东西，也不是我们能染指的。”
“谁要去那种地方！”女子打了寒颤：“走吧，离那两个怪物越远越好！”
……
数分钟之前。
巨洋之中，龙傲天和逍遥所化的两头巨兽已经将他们的敌人彻底击败了……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一共还不到五分钟。
或许有人觉得这很不科学——两人现出神兽真身之后虽然力量和速度有大幅度提升，但灵活性同样大幅度下降，鱼人守卫和鱼人夜行者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优势来躲避两人的攻击，甚至是反杀。
事实上斯拉达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很可惜是，鱼人夜行者的同伴还没跑两步就被逍遥操纵着巨量的水灵之力滞住了身形，然后被巨鲲一尾巴抽成了漫天水雾——这一击的余波所掀起的巨浪甚至给其他三人造成一定的震伤。
鱼人夜行者虽然依靠自己的天赋和操纵能量的特有能力扛住了第一次的禁锢，但在逍遥接下来的狂攻之下也仅仅支持了两分钟便化光出局了。
另一边的局面也差不多，鱼人守卫仅仅是给那龙傲天加持了一个伤害加深的诅咒然后就被捏成了鱼肉酱，波塞冬见势不妙疯狂逃窜，但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逃不掉。
最终，传说联盟的海神用出了拼命的招数，和已经达到了六星传说的龙傲天同学进行了一场相当具有观赏性的弹幕战之后力竭而亡——大招对轰不仅看力量贮备，操作技巧也一样重要，波塞冬就是栽在这上面了。
“你还想打么？”将敌人击杀之后，盘旋于苍穹的金色巨龙低头，俯视着静静地浮在海面的大鱼。“你应该明白的，只擅操纵风和水的你天生就比我弱上半分——更何况我变身之前也比你强！你没有胜算的。”
“这次考验你的变身也只被允许使用一次吧！”巨鲲并没有直接回答，一双水汪汪的萌系大眼之中充斥着与之完全不搭配的狂热战意：“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愿意浪费掉呢！”
“更何况……”天空中黑云聚集，一副暴风雨将至的模样。
“谁说我没有一点胜算的？”飓风狂嘶，波涛汹涌，北冥之主仰天咆哮着发动了进攻。
“……也罢。”【终究不过一战而已。】云雾中的金龙猛地甩尾，张牙舞爪地迎着风浪冲了下去。
风浪暴起，电闪雷鸣，两头六星传说的巨兽在这巨洋中心开始了生死搏杀。
……
黑夜褪去，柔和的光芒重新洒满大地，而被这光芒一照，原本来去如风，宛如鬼魅的恶魔速度瞬间大幅度下降，和之前相比就像龟爬——一副嗑.药爆发后的虚弱模样。一直被压制的骑士们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只听“嘭嘭”两声闷响，巴拉那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随后在圣光的照耀之下惨叫着化为了尘埃。
“呼……还好是在白天碰到他。”全能骑士这位dota英雄中少有的帅哥此时相当狼狈，一头耀眼的金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
“暗夜魔王，名不虚传。”莱特看着眼前那渐渐消失的残破蝠翼，也是松了口气：“如果真要在晚上碰到他，不拼着重伤是解决不了这头恶魔的。”
“我要碰到他估计只能逃了……辉耀的力量居然会被那恶魔召唤的夜幕所压制，我还是配不上这柄神器啊。”普利斯特苦笑地看着手中那金光闪闪的长剑，他们两人解决巴拉那的同伴没花什么功夫，然后暗夜魔王就开了大招，把白日换作黑夜，而在夜幕加持之下的暗夜魔王就像磕了**般瞬间雄起——不仅速度力量上了一个台阶，法术强度同样大幅度增强，两名守强攻弱的骑士立刻成了被吊打的沙包。
“只差五分钟了，应该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吧。”莱特松了口气，看向身后的光柱：“不知道下一关会是什么呢……”
……
【幽鬼.墨丘利，天灾军团的英雄，诞生于远古世界的黑暗，是那个残酷的时代的无数怨灵的聚合体，空间天赋极强，早已有英雄顶峰的战斗力但却因为其灵魂的混沌特性迟迟没有进阶传奇……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个精神分裂么？】莫问看着手持刀轮的漆黑之影，脑中掠过了对方的资料。【精神病人啊……真是有挑战性的对手啊。】
【奈里夫说过，如果生死相拼，胜率我四他六。幽鬼的战斗力强于奈里夫，但我也有绝对的主场优势；状态方面，虽然我刚强杀了一个mt精力有所损耗，不过对面也强行撕裂被我法阵加固的空间降临，再加上那个四星出头的旅者……还是有胜算的！】
【那么……柿子先挑软的捏了！】
电光火石之间，莫问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念头，最终下定了战的决心。给自己的合作伙伴传音过后，莫问便祭起云影，用出了分光化影之术，数百道剑光朝着刚从空间裂缝中走出的两人凌空斩下。
【东方面孔……修道士？】相比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幽鬼，大胡子旅者立刻就有了反应，一个灵活的懒驴打滚翻出数米，然后举枪对准了前方的莫问，扣下了扳机。与此同时，墨丘利在剑光临身之时终于有了反应，也不见它有多少动作，斩向它的剑光突然消失，下一瞬，消失的剑光自虚空中遁出，目标却是大胡子旅者右侧的空地。
嘭！
两人前方的莫问在散弹的轰击下渐渐变得模糊，而大胡子旅者右侧的空地上则响起了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随后一个身穿长袍的身影便渐渐露了出来。
【居然是幻影？！】看着距自己不过十数米的莫问，大胡子旅者起了满身冷汗，但他也是久经战阵之辈，面对如此险境却不慌乱，只见他以及其熟练的动作把一颗漆黑色的子弹塞进了枪管，然后瞄准了没有丝毫退意的莫问。
【占尽地利都没瞒过去么……那就强上吧！】偷袭不成的修士把心一横，全身灵力凝聚……
闪到了一边。
莫问可不傻，能走到这一步的旅者都不是省油的灯，白痴才会硬接明明能躲开的强力一击——而且这一枪明显是加过料的。
天蓝色的光芒自大胡子旅者端着的枪口中喷出，急速掠过莫问的脸颊，然后轻易地在他后方法阵构筑的障壁之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驱散么……不对，是湮灭！】莫问眉头一皱。【这种等级的攻击足够把没有准备的我一击秒杀了！要么对面能把这样的攻击当成常规手段，要么那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徒……试一下吧。】
有了打算的修士纵身一跃，长剑指天，借着法阵之力引来了万千雷霆将幽鬼和那旅者一同包围。
天灾的英雄依然呆呆地站着，任凭雷光闪耀，却是伤不了它一丝一毫；而那旅者则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视界里，一团雷光之影朝他直冲而来。
【该死！那个混蛋原住民……】旅者端起大枪连射并不断后退，但却只是让那极速接近的雷影黯淡了一点点。被逼到绝地的他不得不用出了自己的保命手段。
只见那旅者脖子上那的白银十字架华光一闪，然后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与此同时，那旅者整个人也脱离了莫问的攻击范围，出现在了法阵的边缘——很显然，这件空间道具并不能穿越莫问的法阵。
【是个赌徒啊！不过幽鬼的反应好奇怪……是诱饵么？】早已准备好了后手没有用上的莫问心中疑惑，但他也不想放弃如此好的击杀机会——修士长剑一挥，泥土翻涌，数枚岩刺自大地中冒出，贯穿了躲闪不及的大胡子的大腿。
“嘶……你还要看戏么？”受伤的旅者终于不再忍耐，对着依旧在看戏的墨丘利咆哮道：“再不动手下一个死的就是……”
漆黑的匕首穿过虚空，刺入脖颈，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喉管，也将大胡子旅者接下来的话堵回了肚子里。受了致命伤的旅者脸上充斥着愤怒和不可置信，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凶手，喉管中不住发出漏了风似得‘嘶嘶’声，似乎想说什么，但不过是徒劳。
他已经死定了。
飞剑斩下，血泉喷涌。莫问毫不犹豫地抢了这个人头，然后转身看向那个漆黑的身影——他并没有选择立即动手，因为这名天灾英雄的反应实在让他奇怪。
“你为什么暗算他？”犹豫了一下，莫问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问完问题莫问就已经后悔了，两方对敌，傻子才会把己方矛盾说给对手，即使这毫无意义……但出乎他意料的，墨丘利居然真的给了他答案。
“他不是我的同伴……没有互信基础的约定不过是一纸空话，没有遵守的必要。”飘渺且沙哑的女声自黑影响起：“我只要杀了你就可以了！”
“……很自信嘛，看来我被小瞧了。”莫问也不恼，毕竟真打起来自己也没百分百的胜算，就算他占据地利。
“我能从你的灵魂中闻到相似的味道……淡淡的，悔恨，憎恶。”墨丘利淡淡地道：“放弃这个传送点吧，我饶你不死。”
“恕难从命。”莫问横剑：“有本事就击败我吧！”
“……我就说这个小子不会乖乖认输，你非要白费口舌！”幽鬼的语气瞬间变化，带着狂气和歇斯底里：“小子，你是不会是我的对手的！因为和经历过地狱的我们比起来，你的恨还远远不够啊！”
尖啸声中，一团团黑气自幽鬼本体中冒出，然后凝成和它相似的人形，将莫问包围了起来。
【我知道的鬼影重重可没这么夸张啊！这是wtf模式么？】望着那数百道手持刀轮的黑影，莫问紧握云影，渗出的汗水润湿了手心。【这帮家伙怎么都一上来就开大啊……】
“姐妹们，杀了他！”幽鬼一挥刀轮，所有黑影一涌而上，彻底吞没了修士的身影。
……
“咳咳……希梅斯特的掠夺真是厉害啊！蒙哥.卡恩果然名不虚传。”一名几乎被拦腰斩为两段的旅者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处那狰狞的伤口，苦笑道：“淘汰之刃的伤口是不可治愈的……抱歉呐，斯文，看来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给我个痛快吧！”
“……我明白了，断剑！”暗夜精灵深深吸了口气，举起了爱剑“正义”：“再见，我的朋友。”
剑光落下，旅者化为了漫天光屑。
“愿你能张坚守自己的正义，笔直地活下去……”看着那飞舞的光屑，流浪剑客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随即大剑平举，指向了西方的树丛：“两位看了这么久，还不现身么？”
“我本来不想趁人之危的……”两名背着长刀的武士自树丛之中缓缓走出，其中白衣武士开口道：“斯文阁下，可否与我一战？你若胜出，我和亚索自会放弃这处传送点。”
“……你要和我单挑？你的同伴会同意么。”流浪剑客眼中欣赏之色一闪而过，但看向另一个武士的眼神中却立刻变得锐利。
“自然。”疾风剑豪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有意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流浪剑客轻笑摇头，然后举起了那把朴实无华但令无数亡灵和恶魔闻风丧胆的巨剑——‘正义’：“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白衣武士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矮身，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做了个拔刀的架势：“在下松下鹰，请多多指教！”
……
“这些玩具一样的玩意儿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新型魔导兵器么？”兰博不屑地笑着，人形机械张开护盾，将射来的那些光束轻易挡下。“还是把你那些老掉牙的炮台、导弹和电浆手雷拿出来吧，它们至少能给我带来些乐子。”
“所以说你这种只懂机械的家伙永远不懂科学的奥秘。”大发明家叹了口气：“曾经我一直以为你比吉格斯能强，是能继承我衣钵的最佳人选，可惜你却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谁稀罕你那些破烂儿！”兰博尖叫着：“那个爆破狂魔哪里比我强了？！”
“吉格斯虽然不断制造着爆炸，但他的确是走在了科研的道路上。”黑默丁格摇了摇头：“探索未知，追寻真理，这才是我们学者应该做的事情；而一味地制造武器，醉心于破坏和毁灭的你，已经误入邪道了。”
“空话连篇！”兰博咆哮道：“人类入侵，无数村庄毁灭的时候你们的真理在哪里？约德尔人被欺辱的时候你们的真理在哪里？能改变这一切的唯有力量！而这……就是力量！”
随着话音落下，约德尔的天才机械师用自己的小拳头砸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人型机甲收起了护盾和喷火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作了通红……
然后，五枚特制的魔导飞弹自机甲背后电射而出，朝着大发明家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
剧烈的爆炸，湛蓝的电流和炽白的火焰将大发明家那小小的身影彻底吞噬。
“哼哼……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也相信这导弹绝对炸不死你。”机甲之中，兰博阴笑着：“可杀人未必一定要用炸的……”
“冲击波，高温，以及高温导致的窒息……”兰博还没得意多久，大发明家淡淡的声音便自火焰中响了起来：“再加上液态魔导金属产生的魔力场对生物的侵蚀……居然掺杂了虚空能量用来干扰对方的精神，你果然是天才。”
“怎么可能？”看着火焰中那越来越清晰地身影，兰博失声道：“再强的魔导机器也需要魔力支持……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魔力？！”
“你以为我之前用了多少魔力？”顶着光幕缓慢走出了那恶劣环境的黑默丁格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自豪：“我承认，你那魔导飞弹堪称天才一般的设计，但它对我的效用完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虽然从魔力等阶来看，我只是一个蹩脚的法师，但论对魔力的利用，整个瓦罗兰也不见得有几人能和我比肩！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我不信！”机械公敌眼中凶光大盛，一推操纵杆：“少虚张声势了！”
已经冷却下来了的人型机甲再度启动，挥舞着铁锤发起了冲锋。
“……作为对同胞和天才的优待，就让你看看我的全力吧。”大发明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掏出了一根小小的黑色圆棒，棒顶荧光闪烁。随着他的话语，圆棒顶端荧光暴涨，射在了兰博的破碎护盾之上。
“这就是你的全力？”面对那玩笑一般的攻击，冲锋中的机械公敌哑然失笑，随即抬起了右臂：“再尝尝我的鱼叉……”
“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懂……”淡淡的狂热开始在大发明家那万年淡定的脸上蔓延，他随手扔掉了那根圆棒，张开了了双臂，声音中带着几分狂气：“仰望吧！这是属于约德尔人智慧的荣耀！”
“什？”兰博闻言猛然抬头。
“这是诸神也要为之颤栗的辉光！”
话音刚落，万道光芒轰破云层，落在了被锁定的人形机械之上，在这耀眼的光芒前，破碎之盾就像泡沫一般瞬间蒸发，失去了屏障，兰博和他的机械公敌也一同化为了虚无。
……
十分钟后，祭坛旁边。
“你自身的魔力量不过七个单位，而你这一击所调动的魔力总量保守估计超过了八万……”卡佩尔向自己的伙伴分享着自己刚刚的观测结果：“虽然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被浪费掉，但余下的威力也足以直接毁灭一座小城了！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名足够强大的法师来使用这件魔导武装会是怎样的光景……”
“破灭之辉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大发明家摇头：“虽然我推导的魔力增强以及吸收公式没有错，但受材料所限，威力最多在增加三倍……即使魔道修为超我百倍的卡尔萨斯来操纵它也一样。”
“说到底，破灭之辉还是为没有足够魔法天赋的大众准备的武器……”大发明家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巨坑，护目镜下的双眼中充彻着怀念：“最初我只想为那个天赋低下，只有一点点魔力的侄子做一个低魔耗的照明工具来的……已经是二十三年了啊。”
“……你那个武器充能还要多久？”卡佩尔首先出言打破了那沉默。
“根据这个世界的环境，充能时间应该在五个小时三十二分左右……但那机器需要经过我的检修才能继续使用。”黑默丁格摊手：“原因你应该明白……不过我自己事先准备了三个，所以说只要等我魔力回复完毕就好——嗯，没有干扰的话三个小时就足够了。”
……
三星顶峰的力量可以做什么？
全歼一支精锐的百人冷兵器军队？造成一次威力等同于高爆手雷的爆破？也许这在普通人眼中已然是怪物般的存在，但对莫问来说，这种等级的对手已经不够看了。
但若是这群三星顶峰的家伙都自带短cd瞬移而且攻击附加破甲属性呢？
旋身一剑将围在四周的黑影逼退，还没等莫问喘口气，一圈儿黑影凭空浮现在他身周，再度对其发动了亡命突袭。
【数百个三星巅峰的分身都拥有相当的战斗智慧，在加上力量等级五星下位的本体……真没想到精神病居然在分身系法术上有这样的优势。】短短一分钟，莫问就挨了数十击，如果没有扶桑道袍和玄青佩护身的话此时他恐怕已经化光退场了。【要想赢，除了奢望这招鬼影重重的持续时间和游戏里一样短外，就只有擒贼先擒王了……】
【所以说……要掀底牌了么？】
心中决断已下，修士收剑，深深吸了口气。
“定！”
无形的波动掠过，世界彷佛静止了一般，所有黑影的动作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这便是莫问渡过天劫成功达到五星之后习得的新手段：言灵术！虽然这一招出招迅速，但消耗过大，在同等级的战斗中完全是得不偿失的手段。不过目前有法阵辅佐的莫问可有资本用这种招数——借用地利的绝对优势，修士以传送点发动这段时间积蓄的一半灵力成功将所有幽鬼定住了短短两秒，然后……
“灭绝无形剑！”
无形无影的风之利刃呼啸而出，将幽鬼的本体以及其周围的近百分身切成了碎片。
不过它仍没有死，言灵术时效一过，余下的分身尽皆化为黑气，重新凝聚起来……可莫问会给它这个机会么？就在它重新聚合前那一霎，放完大招的修士调集体内残余灵力的倾力一剑也来到了它的身前……
“卡牌大师的搭档成功击杀了幽鬼！”
“卡牌大师的搭档已经超越神了！”（legendary！）
“根据您的战斗评价，您获得了《空间手札》。”
《空间手札》（特殊）：记载了幽鬼.墨丘利对于空间之力的运用心得，但因为作者的精神问题所以叙述有些混乱，所以阅读本书需要相当的耐心，不然……（利用法阵单独击杀，但你本身也是防守方且对方人数占优，两两相抵，不会给你删节版，但精装翻译版你也别想了。）
【早知如此应该留三分力的……不过这战利品给力啊，真是瞌睡送枕头。】看着击杀提示，捂着左肩的莫问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交战只有短短五分钟，但修士已经竭尽全力，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受了不轻的外伤——最后关头被濒死的幽鬼反咬了一口——那一剑成功将天灾的英雄置于死地，但与此同时，幽鬼也成功将莫问的一部分攻击利用空间法术转移到了修士自己的身上，直接在他左肩处打了个血洞。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好只是皮肉伤。】莫问咬牙，用早准备好的符咒绷带将左臂的伤处缠好，顺便通过自己在法阵中留的后手观察卡牌大师那边的战况，准备去支援……可还没看两眼，修士的脸就阴了下来。
“原来如此！幸好没直接公布幽鬼的死讯。好险……”半晌，莫问长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