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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咣……”

巨大的金锣撞击声音淹没了塔尔巴的经咒声音。

不仅如此,塔尔巴身上的衣服也是被声波震碎。

他吃惊的睁开双眼,摸着自己耳朵流出的鲜血,一脸的不可思议。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们面前造次!”四尊金身罗汉异口同声的叫道。

葬女和塔尔巴两人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

他们都太低估了这冥塔里边的恶灵的实力。

“砰……”

“砰……”

就在四尊金身罗汉洋洋自得的时候,数声如同鞭炮一般的爆炸声音在大殿内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爆炸引起了一阵浓烟,待这浓烟散去,就见玄飞的周围多了七个虚无飘渺的小烟人。

虽然是烟人,但是他们的五官和身形也是清晰的应入到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大胆贼人,敢管我大明王侍从力士的闲事!”

恶鬼怒骂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

就见那七个烟人对恶鬼的怒骂毫不在意,只是静静的围站在玄飞的身旁。

“砰……”巨大的念珠朝着烟人扔了过去,在地上再次砸出了一个深坑。

不过,却没有伤害到烟人一丝一毫,因为念珠在打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化作了一团青烟,片刻之后,那青烟再次的汇聚成了一个个样貌比刚刚还要清晰不少的烟人。

七个烟人没有做出任何的攻击,只是沿着玄飞的七孔飘进了他的体内。

随着青烟入体,玄飞也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之中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杀意。

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狠狠的咬牙说道:“你们敢骗我!”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里也流出了委屈的泪水。他刚刚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得到了应有的呵护,可是这一切,竟然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又要让他从这梦境中醒过来?

恨,无比的怨恨。

玄飞的身体散发出来了一股令在场的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为之胆寒的阴怨之气。

这种阴怨之气,原本只属于那些千年僵尸所有,可是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八岁孩子的身上,这不得不让在场的人感到吃惊。

“咣……”手持金锣的罗汉见势不好,连忙猛烈的敲打起了金锣。

这锣声震的葬女和塔尔巴根本无法睁眼,就好像他们在下一秒就会被这声音震碎身体一般。

可是玄飞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有的只是那煞气十足的怨气。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金锣罗汉走了过去,身体虽然有些摇晃,但是步伐却是十分的稳健。

“砰……”巨大的念珠透过玄飞的身体砸到了地上,扬起的尘灰都无法掩饰念珠罗汉脸上的惊恐。

手持降魔杵和手持金钵的罗汉尚未做出攻击,玄飞那稚嫩的右手已经死死的扣在了金锣罗汉的脖子上。

金锣罗汉的身高少说是玄飞的两倍,但是玄飞竟然能够稳稳的抓住他的脖子。更让人吃惊的是,玄飞根本没有踩踏任何器物,而是那金锣罗汉,主动的弯腰让玄飞抓住他。

“呼…………”玄飞的双手突然间发出了一股浓厚的烟雾。

烟雾散去的同时,眼前哪还有金锣罗汉的影子,只是在玄飞的手中留下了一块血迹斑斑的白骨。

玄飞面无表情的将白骨放进自己的布袋里,转眼看向了其它三个金身罗汉。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识别我们的真身?难道,你有法眼!”

三尊罗汉目瞪口呆的看着玄飞。

塔尔巴和葬女的表情与他们一样,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玄飞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轻声说道:“不过是一群沾染到了佛气的小鬼而已,何来真身之说?恶鬼焉能成佛?”

恶鬼焉能成佛,简单的六个字,却是惊醒了对此一直深感不解的塔尔巴。

没错,恶鬼焉能成佛,无论他们怎么熟知佛识,无论他们怎么熟悉佛意,都不可能成佛!

“给你们个机会,用灵咒吧。”玄飞的口吻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

闻声之后,三人丝毫不敢怠慢,迅速的摆好姿势,念起了大日经。

经咒声震的塔尔巴和葬女痛不欲生,但是玄飞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还以为这灵咒是什么玩意,弄了半天,和平常的鬼音没有太大的区别。”玄飞说话的同时,也从帆布袋里取出了一叠纸钱,将纸钱捻在手中,默念了几句令人无法识别的咒语过后,纸钱竟凭空燃烧起来。

“呼…………”

“呼…………”

“呼…………”

燃烧的纸钱吐出了三条火龙,朝着三尊罗汉猛扑了过去。

未等他们做出反应,火龙已经将他们死死的围住。

片刻的时间而已,他们随着火龙变成了地上那堆黑色的纸灰。

大殿之中的金光也随之消失,现在只能是借着月光来看清这大殿内的一切。

此时抬眼看去,这大殿内哪是摆满了鬼神雕塑,根本就是立满了厉代佛僧的牌位。

而立在正中央的,则是一个已经成了枯骨的尸体。

玄飞面无表情的爬到了供案之上,毫不犹豫的将那尸体的肋骨拆下装进了帆布袋里。

“玄……玄飞,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塔尔巴语无伦次的问道。

玄飞摆了摆头,试意他看向大殿的门。

就看着大殿的门上挂着一串已经破碎的念珠。

“那念珠应该是用来镇住这里的僧魂的,但是因为意外念珠坏了,这些僧魂已经发生了异变,走向了歪路。我们刚刚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玄飞从供案上跳了下来,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向了门外。

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进门之后玄飞就想到了那塔身外面的梵文应该是困魔一类的咒语。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父母的时候,还是无法拒绝这个幻局。

如果不是老太爷送来的魂气将自己叫醒的话,他宁可一辈子活在那个幻境之中。

葬女和塔尔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彼此。

友善的目光仅仅持续了几秒而已,葬女的眼神中再次的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哼,还好意思当喇嘛,我看你赶紧脱掉你的喇嘛服吧。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是葬女呢,还敢说自己是草原上最了解阴魂的人,你不是也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咦,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塔尔巴突然想到这葬女刚刚的表现,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不解。

葬女瞟了他一眼,便是不再理会,而是快步的追赶着已经快要走出这墓葬主宫殿大门的玄飞。

玄飞的背影,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是他吗?真的是他吗?刚刚发出悲鸣声音的灵魂,真的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