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打算对你做什么的,怪只怪你好奇心太强,知道的太多了!”
话音还未落,孟星回人就冲了上来,狠狠掐住了灵玺的脖子。
灵玺被她撞得摔倒在一堆瓦片上,发出不小的动静,整片后背都被撞麻,头也被撞得晕乎乎的。
幸好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病弱可欺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虽然称不上健壮,但对付一个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孟星回还是可以的。
只见她强忍着头晕目眩,用尽全力掰着孟星回的小拇指,疼得孟星回如困兽一般嘶吼,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也越来越松。
灵玺再猛地使劲,孟星回的小指彻底脱落,低嚎一声松开了手。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周围的住户,一个老大爷牵着只秋田犬推门走来,“谁啊?干什么呢?”
孟星回身形一顿,不顾疼痛地飞快遁逃,一溜烟就跑出了巷子。
灵玺则是在老大爷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看到脸被划伤脖子上还带着掐痕的女儿,苏长河和于莲都吓坏了,于莲带着哭腔地问:“小玺,你这是咋了?”
“是孟星回。”灵玺将刚才的事说明,苏家夫妇心有余悸地紧紧抱住她,连夜带着她去警局报了警。
而当警察去孟家抓人时,得到的回应却是孟星回晚上出门后就再没回过家。
梁婧知道这事后吓坏了,亲自拽着丈夫和儿子去警察局施压,请他们务必要抓到孟星回,以免她再去祸害自家儿媳妇。
不仅如此,她还逼迫丈夫派护卫队去保护灵玺,不同意就嚷着回娘家。
萧父在她面前,身为团长的气势全无,小小声道:“这是假公济私,我萧国军怎么能干这种事!”
“老娘管你萧国军是谁!”梁婧丝毫不为所动,揪着他耳朵骂,“当年要不是老娘救下你,萧国军这仨字就只能刻墓碑上了,你跟老娘凶什么?”
“我没凶啊……”
“你凶了,我听得清清楚楚!”
“……”
最后还是萧玦看不下去,到安保公司雇了两个保镖,又把手底下的退伍兵拎出两个,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苏家。
看到灵玺青青紫紫的脖子和后背,萧玦嘴巴紧紧抿着,眼中的寒意犹如实质。
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小丫头,竟然差点被人谋害,他自责又愤怒,这些年隐藏得很好的戾气瞬间爆发出来。
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灵玺勾了勾他的手,眉眼弯弯道:“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啦。”
萧玦将她的手裹进掌心,细软柔滑,带着微微的凉。
从来没有过的后怕包围着他,只有紧握面前的人才有一种真实感。
如果不是长辈们还在,他恨不得此刻就将灵玺拥进怀里,来确定她真的已经化险为夷,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
梁婧更是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那么多缺胳膊短腿的伤患,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心疼。
原本苏长河和于莲还奇怪,就算再喜欢小玺,婧姐也不至于表现得比他们这亲生父母还难过吧?
哪知梁婧一激动,直接来了句“儿媳妇”,瞬间让他们清醒。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梁婧还想补救,却见自家儿子牵起了灵玺的手,郑重道:“长河叔,莲姨,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您们是小玺的父母,我有责任对您们坦诚。”
“我很抱歉让小玺遇到危险,但我发誓,以后会好好照顾小玺,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类似的事情也绝不会再发生。”
被他这动情的表白臊得脸红,灵玺难得有了些羞意,手挣了挣却发现紧根本挣不开,只好把头埋进他怀里,生怕被人发现她的羞窘。
苏长河和于莲也算是看着萧玦长大的,人品性格都没得说,父母又都是有文化讲道理的人,如今再一看两个孩子之间的相处,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和灵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早习惯了相信闺女的决定。
苏长河上前拍了拍萧玦的肩膀,“小玺年纪小,被我们宠得任性了些,还得要你多担待,但你如果想欺负她,那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是要为我闺女讨回公道的。”
还没等萧玦说什么,梁婧就先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要是我们家混小子敢欺负小玺,老娘第一个把他腿打断!”
“亲家放心,我们老萧家就没有不疼媳妇的男人!”萧国军也连忙附和,“小玺的事就交给玦儿来办,这委屈可不能白受了。”
苏家人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有萧家出力,警局抓人就肯定不会懈怠了。
不仅如此,萧玦一边派人搜察孟星回的下落,一边对名下的产业还进行了针对性调整,全力阻击孟家产业。
如果不是他们死皮赖脸地攀扯萧家,孟星回哪来的胆子闹了一出又一出,甚至不惜对小玺痛下杀手?
一想到这,他下手就更加不遗余力起来。
其他世家也不知从哪听到了风声,以为这是萧老爷子的意思,抱着讨好的心思排挤孟家人,逐渐将他们剔除到核心权利之外。
孟家上下无论从商的还是从政的,都难受极了。
几次求饶无门之后,他们竟想去京大找到了灵玺,想让她为孟家求情。
奈何灵玺身边有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他们根本连靠近都难。
被逼无奈之下,孟家当家的老爷子亲自出面,当着萧玦的面表示要将孟星回从孟家户口上迁出去,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给她任何帮助。
萧玦但笑不语,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好不容易把他们折腾得快玩完,傻子才会选择在这时候停手。
其实不只是警察和萧家在找孟星回的下落,灵玺自己也分析了孟星回的心态,觉得她最有可能做的就是逃跑和复仇。
火车站没有她的乘车登记,她的身体又经受不住跋涉,很可能并没有离京,而是躲在某个地方伺机再次出手,或者……报复别人。
灵玺脑中又想起那日在巷子口看见的男人,连忙打电话给警局,让他们注意最近从怀远县红星农场来京城的中年男人。
现在户籍情况管得还是很严的,出远门都需要介绍信,警察很快就查到了近期从红星农场来京城的人,只有一个,叫范忠全。
范忠全,正是那个红星农场的干部。
“就是他,他住哪里?”灵玺问。
“市招待所,苏小姐请放心,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灵玺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她穿好衣服出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苏家门口的萧玦。
见她出来,萧玦道:“刘局长给我打过电话了,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一同上车,很快就抵达了市招待所。
招待所楼下,一堆穿着警服的人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
两个年轻的小警察煞白着脸,一边抽烟一边吐槽,一个说:“太可怕了,活生生的人被捅了十几刀,多大仇啊!”
“那东西被捣得稀巴烂,跟踏马饺子馅似的!”另一个捂着裆满脸肉痛。
“草别说了,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吃饺子了!”
灵玺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跟萧玦对视,也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两人循着警察最多的路径走去,萧玦走在前面,到305房间时他猛然回头,一把捂住了灵玺的眼睛。
甚至不用看,灵玺也已经闻到了血腥和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