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一声,姚翰海的刀竟然就这么被打落在地。

与此同时,灵玺也因为用力过猛透支内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但她仍有些惊讶,在山庄时怎么都练不会飞云练的以柔克刚,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用出来了。

白钰见她吐血,凤眸通红,眼中寒光一片,暴戾之气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他鞭子一甩,银钩直朝姚翰海心脏而去。

只可惜,姚翰海也并非站着挨打的蠢货,他侧身躲避,奈何鞭子速度太快势头太猛,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却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银钩死死地勾着伤口上的骨头和肉。

姚翰海捂着鲜血四溅的肩膀痛呼出声,可这还不算完,白钰直接借力飞至他身后,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朝所有天威门弟子道:“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企图借机杀掉灵玺和薛培风的天威门弟子手上纷纷一顿,缓缓收回了武器。

这可是盟主的亲儿子,谁敢拿他的命冒险?

姚翰海也连忙催道:“快,都他娘给老子住手!”

白钰用眼神示意灵玺和薛培风,两人强忍着伤迅速退到他身后,卡着姚振海的脖子,一步步地朝洞外退去。

幸运的是,这个装满江湖侠士尸首的山洞就在最贴近外面的位置,出了洞口再走一小段路就是天威门的后山。

三人挟持着姚翰海,终于来到了后山空旷处。

“站在那,别跟过来!”白钰眯起眼警告他们道。

在姚翰海的示意下,天威门弟子果然听话站定,眼看着他们走出数十步的距离,而后一掌拍向姚翰海,转身迅速逃离。

被这一掌拍得气息翻涌,姚翰海嘴角溢出丝丝血迹,眼看着手下还要再去追,他吼道:“别追了,废物!”

“可是大少爷,那偷跑的狗崽子知道我们的秘密!”手下连忙劝道。

姚翰海抹掉嘴边的血迹,阴测测地笑了,“放心,他们跑不掉的。”

*

灵玺三人一路狂奔,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追兵,薛培风皱眉,“有古怪。”

“的确,薛兄知道天威门这么大的丑事,他们这都不追过来,确实古怪。”白钰也表情严肃起来。

他话音刚落,灵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与草木散发出来的气味很像,但从医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绝非草木香气,而是一种毒。

从怀中掏出临行之前治好的解毒丸吃下,又给薛培风递了一颗,“有毒粉,快吃了。”

薛培风不疑有他,接过就咽下了肚子,然后指了指白钰道:“那白兄呢?”

灵玺瞥了眼巴巴的白钰一眼,“他不用。”

他自己就是全天下最烈的毒,这小小毒粉,哪能伤得了他?

白钰耷拉下眼眸,颇有一副受了委屈但不说的样子,像只被主人残忍抛弃的大狗狗。

看在他为救他们兄妹受了伤的份上,灵玺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解毒丸问道:“你想吃吗?”

白钰抬起头,眼睛猛地一亮,“可以么?”

“你想吃就吃。”反正这玩意对你来说就跟糖豆一样,没用但也没什么害处。

白钰眉眼弯弯,笑得无害又天真,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解毒丸,珍而重之地含进嘴里,那表情仿佛不是在吃药,而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傻愣愣站在一旁的薛培风,莫名觉得有些牙酸。

此刻的灵玺已经凭借嗅觉判定了毒粉飘来的位置,她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从道:“在那里。”

转瞬间,白钰的表情从天真乖巧小天使化为邪肆狠厉大魔头,手腕一扬,火红的鞭子像灵蛇一样破势而出,如蛟龙出海,直取灌木从。

痛呼声响起,是一个女人。

声音响起的同时,白钰人已经到了女人的身后,拎着后颈衣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张冷清精致的脸,灵玺眼神微动,面上却不显,而是抽出一把飞刀抵在她颈间道:“姚翰海派你来的?”

第五清欢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声音淡漠语气冷傲:“你们跑不掉的。”

“没关系,有你这么个大美人相陪,死也值了。”灵玺轻佻一笑,拿刀点了点她的脸,“这毒药药性不强,你应该还有同伙吧?”

她早猜到傲慢如第五清欢,是绝对不会记得她的声音的,更别说在她性情转变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因而并没有刻意隐藏原本的声音。

刚才的毒粉毒性不强,主要是起麻痹知觉和滞散功力的作用,很显然他们还有后手,而这后手,极大可能跟秦天穆有关。

毕竟秦天穆渣虽渣,表面功夫却做得厉害,待每个女人,尤其是于他有用的女人都很好,自然不会放没有武功的第五清欢独自行动,亲手对付几个江湖人。

第五清欢别过头不言语,灵玺却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邪恶地拿刀在这个冷清毒美人脸上比划着,笑道:“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这张脸这么漂亮,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珍惜。”

第五清欢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她深知如果没有这张脸,或许天穆会厌弃自己,但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天穆爱的是她这个人,就算毁容了也不会抛弃她。

又想起天穆说过这个计划的重要性,她竟然硬生生忍住了恐惧,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珍惜了。”灵玺轻飘飘一笑,高高扬起手,在落下的那一刻,终于听到前方传来的吼声:“住手!”

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秦天穆。

他拿着两把手枪,声音略有些颤抖,但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英雄模样,“别动,放开她!”

白钰当然不知道手枪是什么,只当是种没见过的武器而已,总归一个拿着武器的普通人,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已然认出了秦天穆和第五清欢就是夜探天威门那日路上遇见的男女,更清楚地记得秦天穆曾经说过,最初小玺身上中的毒和他们有关。

如若小玺当初没有中毒,他就不会把自己的血喂给她,不把血喂给她,也就不会被她厌恶至此。

这样想着,他眸色微深,握鞭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