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凯洛斯(三)
夏季也不知道在病**躺了多久才清醒了过来,她的肌肉变得僵硬,堪比那些冰冷的大理石,从脖颈处传来的疼痛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这种被吸血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失血过多带来的贫血,让她整个人变得眩晕。她的旁边正好挂了一个镜子,她费力地取了下来,照了一下镜子。
这是谁啊!
夏季忍不住掩面,她从来没有这么丑过!哦,不对,有段时间自己的形象也不咋的。
镜子中的女孩,一双眼就像是泡过的鱼眼睛一样深深地凹了下去,双颊失去了血色,凹进了一块,惨白惨白得活脱脱一个白化病病人。一双手只剩下了皮包骨,可以清楚地看见蓝色的血管在流动。
根本不用说是美女了,比普通人都还要丑!
夏季忍不住炸毛,她本来就是一个爱美的女孩,现在这副惨样子完全是在挑战她的审美极限。还好,这幅样子应该是由于失血过多引起的,自己再好好得补补应该能够恢复原来的美貌。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咚咚”。
“请进。”
走进来的是一个青年,金发碧眸,一看就是纯正的北欧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前面画着一只知更鸟,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下面蹬着一双塑胶的鞋子。
“夏,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多了?”青年操着一口普通话,说话的人咬字发音十分的纯正。
男主艾伯,夏季抬了抬眉毛,在记忆中搜了出来,对,夏季是一个留学生,父母俱在国内,现在是作为插班生在艾伯的班上读书。
“好多了,谢谢关心。”夏季弯起了眸子,如果是美女的话,这样的动作很漂亮。但如果是夏季现在这副尊荣,却是惨不忍睹。好在艾伯也是个能人,面不改色。
将鲜花和水果摆放在了桌子上,开始和夏季寒暄了几分钟。
夏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本书中的艾伯是位无利不起早的心机男,和以往书中爽朗的狼人不同,这是个少有愿意动用脑力的狼人。要有力量就有力量,要有脑子就有脑子,好吧,确实一个迷人的家伙,也难怪能迷恋到女主恩琪。和这类人打交道你要多长几个心眼,向来直来直往的夏季对于这类家伙不喜。
现在对于夏季的关怀,绝大部分原因也是想要从夏季口中套到什么。不过夏季可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值得艾伯来利用,若是将来的话还有可能。原主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如果不是这次遭受到了血族的吸血,大概从出生到死亡就是一个普通女孩。
现在,夏季要庆幸,自己似乎没有有转变的趋势,否则,夏季第一个想要逃避的人就是艾伯了。
从夏季口中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艾伯就客气地和夏季告辞了。
夏季实在是不喜欢艾伯这种利用完就舍弃了的性格,大报复她是做不到,小心机还是能够报复一下的。
“艾伯。”
艾伯停顿了一下,示意对方有什么事情快说?
夏季抬了抬下吧,“那个你的衣服好像穿反了。”
哈?艾伯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过话语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没有啊,这个知更鸟的图案不是应该在正前方。”
“不对不对,这个图案应该在背后。你穿反了。”
艾伯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尴尬的颜色,“谢谢提醒。”说着,就仓皇而逃。
夏季看着对方仓皇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其实骗了这个艾伯。她是盘算着艾伯从小生活在了森林中,直到17岁后才到了都市生活,对于这些生活常识应该还不足。
没有想到,艾伯居然还是相信了,看来,他正如小说中的那样生活常识匮乏。
等艾伯完全离开了,夏季才有了心思好好地整理了脑海中的资料。这次的小说架构是建立在血族和狼人之间的故事,打着的是虐恋情深的标志。女主角恩琪过惯了一尘不变的血族生活,于是乔装化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在上学期间遇到了男主艾伯。艾伯英俊的面容,不俗的谈吐,已经成熟内敛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女主恩琪,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艾伯。哪知道,艾伯只是故意设计使恩琪喜欢上了自己,好让自己除掉血族的亲王——凯洛斯。凯洛斯作为血族的顽固派,向来是不把人类的生命当一回事,他恪守着自古以来的血族规矩,利用着铁血的手腕,将血族打造成了他本人的帝国。恩琪作为他亲自转化的二代血族贵族,自然是被他另眼相待,但在得知恩琪居然爱上狼族少年艾格,怒不可遏,将恩琪关入了棺材中,逼她深眠。恩琪自然不肯,联合了自己的心上人——艾格,给了凯洛斯致命一击。自己也和艾格离开了血族的城堡,哪知道,等她离开了血族城堡,得到的却是自己心上人的背叛。她受到了致命的打击,陷入了沉睡中。等她从沉睡中醒来,她就带着复仇的心态从新和艾格纠结在了一起,期间分分合合,艾格终是爱上了恩琪。而原主夏季,她就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父母是巫师,但她本人却完全没有继承巫师的血脉,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因为一次外出旅游,被凯洛斯所吸血,碰巧熬过了病毒,转换成了血族。而凯洛斯作为赋予原主夏季初拥的人,原主夏季自然会对凯洛斯的话听从,不停地破坏恩琪和艾格的关系。
而现在,夏季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转化的趋势,她只是失血过多了。而原因,夏季也猜不透。至于脖子上那两个血洞已经凝结成了疤痕,但按照医生的话是不会消失。
只能够贴上了白色的胶布了,实在是不行,夏季只能够去纹身了。倒时候自己挑一个漂亮的图案就行,原主的皮肤不错,应该不会太奇怪。
“小女孩。”
夏季的手抖了抖,她似乎幻听了,自己周围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但那声音却是漂浮在了自己的耳边,轻语道“小女孩。”
这种声音十分缥缈,像是一层缥缈无踪迹的雾一样,不含一丝的人气味,又像是月下流淌过的冰冷河水,又如同是黑暗中的溪水,压抑到了一个极致,给人了一种似乎是麦秸拔高的感觉,刺耳压抑。
明明是很悦耳的声音,宛如大提琴倾泻而出的音色,但是却给夏季一种深深地恐惧感。这样的恐惧来自本能,曾经有过这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夏季咬着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实在是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从病床跳了下来,鞋子也没有穿,赤脚拉开了病房的门,要逃走,逃走。
危险,危险!
“为什么要逃跑,小女孩?”
近乎愉悦的笑意,在夏季的耳边轻轻掠过。
呵呵呵,笑你妹。夏季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她现在是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了!一看就是来灭她口的人,她不逃难不成还留下来乖乖地让人灭口呀!
她又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