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扇巴掌的陈晓华看着世界。
觉得那刹那开始——
世界暗了。
过了许久许久……
“晓华，晓华，你怎么了，别吓妈妈。”梁月抓着他肩膀不断喊着，孩子眼神陌生，缓缓移到她脸上。
脑海闪现出因为她受的委屈。
“你不是我妈妈。”
梁月心脏差点窒息，干哑着喉咙艰难道：“你……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我妈妈，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陈晓华双目赤红，他讨厌妈妈。
梁月蹲着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
“哈哈哈哈哈哈，梁月，你看看你儿子也不认你吧。”陈大涛妈妈放肆大笑。
围观群众也过来看看。
陈建国挡在梁月面前，不善看着她：“认不认她，她都是我妻子，是孩子妈妈，你那么笑，除了显得你刻薄没有其他。”
“切，你个窝囊废。”
陈大涛妈妈才不把他放在眼底。
不过呢。
儿子医药费得要。
“你们看看，我儿子被你们儿子打成什么样了，赔钱！”
陈建国看了眼陈大涛，这孩子脸上的确肿了，擦了药油之后，青紫青紫，嘴角还有血痕，代表着的打得不轻。
“怎么证明？”
“整个学校的让都看到了。”
陈大涛妈妈让班主任说话。
班主任跟陈建国爸爸解释情况，“你们家孩子的确得管管，不能那么冲动打人，才第一天上学呢……”
“我家孩子不是不懂事的。”
陈建国虽然管孩子少，但清楚自己孩子性格，不惹他到极点，他不会动手。
当然，被惹急了动手。
他觉得是应该的。
“你什么意思，我家孩子还懂事呢，怎么被打成这样！！！”
陈大涛妈妈指着孩子的脸。
班主任让校长来处理，现在双方家长都不肯认错。
校长把陈晓华拉过来，“孩子，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打人？”
“他该打！”陈晓华冷冷道。
“你看，你们看！！”
陈大涛妈妈洋洋得意，仿佛直接抓住了证据。
梁月看着孩子，有些陌生。
袭上心头的则全是愧疚。
陈建国把陈晓华拉到角落，“你给我态度端正点，说清楚，为什么打人。”
“他该打，他就是该打！！”
陈晓华怒吼着，还把书包丢了。
看到的陈建国立即捡起来，扬起巴掌差点一巴掌扇下去，谁准他那么糟蹋好东西，享几天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看着这书包……
“为什么你要拿着书包？”
“我不想读书了！”陈晓华红着眼眶道，他不要妈妈的钱。
“你想放牛还是割猪草，这两个哪个有出息？！”陈建国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他不知道那是累积情绪爆发。
自从梁月回来，陈晓华压下曾经记忆，感受妈妈的好，也觉得一家人能在一起，那就很好了，而且妈妈也有在改变。
他不能那么小气。
他想妈妈一直在。
可当又有人因为妈妈欺负他，不断有人在他耳边说着妈妈坏话，他非常不高兴的同时，也会觉得妈妈坏。
陈晓华知道。
他是个很坏很坏的小孩。
看着爸爸的巴掌，陈晓华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陈建国搞不懂他脑瓜子怎么回事。
看得陈大涛妈妈洋洋得意，随后索取三十块钱补偿。
校长和班主任都觉得过了，三块钱就可以了。
陈建国拿着两颗糖，去问了问陈晓华的同桌，知道他之所以会揍陈大涛，是因为被他抢了书包。
还有……陈大涛骂陈晓华妈妈是狐狸精。
班主任脸色越来越难看，陈建国看向她：“我认为我孩子没错。”
班主任嘴唇蠕动没说什么。
可陈大涛妈妈就不那么认为了：“我儿子说的有错吗，你梁月刚回来就勾搭男人，难道不可以说了！！”
“你再说一遍！”陈建国面色阴沉，拳头紧握。
仿佛下一秒就要往她脸上而去。
“你干嘛，你还想打女人啊！！”
凭借女人身份，陈大涛妈妈有恃无恐。
就他窝囊废，才会觉得梁月好。
她除了脸蛋好点，还是个城里人，有什么好的！！！
再说了，晚上乌漆麻黑，谁还管脸蛋怎么样，活好才重要。
校长看着情况不对，出来劝和。
“是我们率先不对，没有调查清楚情况，让晓华同学罚站那么久，虽然他打人不对，但也事出有因，而且陈大涛妈妈，你也打了孩子一巴掌。”
“你打我孩子一巴掌！！！”
梁月直接捕抓重点。
双目几度喷火，她怎么敢。
扬起手，梁月也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我告诉你，我跟你势不两立。”
“梁月，你个贱人，你敢打我！！！！”陈大涛妈妈疯了般要去扯梁月头发，却被梁月更加狠厉地扇了几巴掌，脸迅速肿胀起来，在她想反抗的时候，又被陈建国抓着手臂丢到一边去了。
疼得陈大涛妈妈直接脑袋空白。
反应过来后，不断大哭。
陈建国黑着脸拉着媳妇儿子回家。
校长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也警告班主任，“你下次好好调查清楚，才让孩子罚站，你看看这闹得……”
“我……知道了。”
她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
陈建国把梁月和陈晓华送回家，直接去田埂里，拉出陈大涛爸爸狠揍。
大家不明所以。
可他的力气所有人都知道。
被他狠揍，就算命保住了，但不知道得在**躺多久。
呼啦啦大家齐齐放下农具，赶紧拦着陈建国，但谁都掰不开他，直到他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才停：“我这次就警告你，但你再不好好管着你媳妇和孩子，我让你三个月下不来床。”
把人丢到一旁。
陈建国余怒未消地走了。
被打得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陈大涛母子回来，看到鼻青脸肿的陈大涛爸爸，才明了事情原委。
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你说人家媳妇狐狸精。
顾及你是女人不好做什么。
那么就很自然去打她的男人，基本上大家规则也是这样。
所以被打得陈大涛爸爸，只能因为媳妇，硬生生扛住委屈，不能找上门理论。
只能骂媳妇嘴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