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希手臂搭在小圆桌上,指尖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然后嗤笑道:“我们可不是一头的,你觉得我会看着你拿到药皿,然后用它来控制我?夏亦,你没毛病吧?”
玥希说完还附赠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夏亦失笑道:“我只是想早点看到你温顺的样子罢了,你自然不会看着我拿到药皿,不过……”
他顿了顿,往前进了一步,低声道:“你好像没有反抗我的能力,玥希,我这次是有备而来,想要的不是药皿,而是你,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玥希脸色依旧淡淡的,像是不受他话的影响,茶盏里茶水有些凉了,她垂眸看了眼,将那仅剩一点茶香送入口里。
“沈家是你死穴,玥希还是心太软,有这么个死穴在,就更加容易被我掌控了。”这次夏亦是丝毫不掩饰,直接摊牌说了。
玥希袖中的手慢慢捏成一个拳头,受人所制,是她最讨厌的事了,不过……
夏亦见她不说话,心中难掩欣喜,他站起来,说道:“除了你的人,我的人也在那儿,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玥希深吸了一口,再抬头是仍是笑容:“好呀。”
夏亦眉头跳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玥希听完他的话后还能这样不暴走。
“慢走不送,我要休息了。”他站在那儿不动,玥希便勉为其难的主动赶人。
夏亦倒是没想再惹她,说完了话,也就走了。
不过这次玥希却是不能再躺下悠然自得了,她翻身下了倚榻,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遍,压下心里的那团怒火。她想错了一件事,夏亦不是箫沉砚,他不会因为顾忌沈府而不去动手,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处于被动地位。
她咂了咂嘴,颇有些嫌弃,处于被动地位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知道那个给沈蔓儿药皿的人到底是谁,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想杀她。
对别人来说被人惦记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玥希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个脱身的办法。
就这样,城外玥希的人和夏亦的人盯了沈蔓儿将近半个月,只可惜沈蔓儿只是一只在屋子里诅咒玥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见什么。
玥希倒是不急,但夏亦忍不住了,他听了手下人的禀报后,脸色格外阴沉,恰好那时玥希也在,看着他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顿时大笑。
夏亦不是能忍的人,当天晚上便拉着玥希在手下人的掩护之下去了沈蔓儿那里。
“你应该知道要怎样配合我,我不想说那些让你生气的话,玥希,你自己要清楚。”夏亦算是彻底跟玥希翻了脸,句句都带有胁迫之意。
玥希没想阻止他对沈蔓儿做什么,也懒得跟他纠缠不休,随便点了点头,便侧过头不再看他。
两人站在院子门口,里面早就是夏亦的人,院门大开,夏亦直接带着玥希进去了。
沈蔓儿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盯着药皿看,她等着沈玥希死掉的消息传过来,可半个月,这药皿就像上次样,丝毫动静都没有,她在屋子又摔又砸,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她问门口的人。
玥希上前一步,好脾气的敲了敲门。
沈蔓儿愣住了,惊喜之中连药皿都忘记藏起来,她随手整理好衣服去开门,满心都是沈玥希死了,有人来接她回去了,脸上甚至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然而,门一开,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玥希那张生的即为好看的脸,沈蔓儿大叫一声,指着玥希大喊道:“鬼!有鬼啊!”
玥希无语的皱了皱眉,夏亦从后面走出来,率先进去了。
沈蔓儿见到箫沉砚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更加恼怒的瞪着玥希喃喃道:“你还没死……你居然还没死,怎么可能……”
玥希跟着进来,她身上穿着件黑色的披风,神色清清冷冷的将整间屋子打量了一边,门已经让外面守着的人关上了,玥希的目光落到桌上没收的药皿上,就是那么个东西?
她走了两步,在桌前停下,药皿上残留着许多发黑的血迹,想来是沈蔓儿定是日日都割血献祭,不过可惜,这么多血全都白流了。
沈蔓儿见她打量药皿,顿时扑上去,将药皿抱在怀里。
夏亦眯着眼睛,那不是他要的,这种垃圾货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不过真正的药皿就不一样了,一想到身边人会有心甘情愿爱上自己的一天,他就热血沸腾!
“怎么这么紧张,这是什么呀?”玥希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装着好奇的样子,其实他们这副架势,任谁看了也不会再信她的点点好奇。
沈蔓儿更是这样,不过,她蠢就蠢在还没弄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箫沉砚根本就不是什么箫沉砚,她看着面前的人,在杀不掉玥希的情况下,猛地扑了过去,然后抱着夏亦,娇媚的说道:“萧哥哥,我很喜欢你……”
如此明目张胆的示爱,玥希只想说:佩服,佩服!
夏亦在她扑上来之前躲开了,沈蔓儿站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充满希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玥希对这种犯蠢的行为十分鄙夷,这房间里也没什么能坐的地方,她后退两步,侧身靠在门边,也不再开口讲话,只淡淡的看着夏亦和沈蔓儿。
沈蔓儿被甩开一次也没放弃,仍然喋喋不休的表达爱意:“萧公子,我从小便喜欢你,只是我身为庶女,这才无法接近,可我真心真意都是爱着你的!”
说完她还不忘瞪一眼玥希,然后继续怨恨道:“沈玥希有什么好,她装柔弱,装善良!她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哦?那她什么样?”夏亦本想直接出手,但听沈蔓儿说玥希,不由又感起兴趣来。
沈蔓儿见夏亦愿意听她说,顿时欣喜起来,她冷笑着指向玥希言语尖利道:“她刻薄成性,心思歹毒,嘴上说着为我好,却一步步的把我往死路逼!沈玥希,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苟且之事,我都不知道么!”
玥希撩起眼帘瞥她一眼,沈蔓儿知不知她做了什么不好说,但想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心思确实十分明显了,而她现在就像是在看一个人演独角戏一样,似笑非笑,内心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