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晚过于兴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半个上午过去了,加上她抹抹画画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中午。

县城今日比往常要热闹些许,原因是有一队戏团路过此地,便开了个小剧场,吸引县城的人来看。

这戏团里的青衣花旦都长得十分出落,一些眼馋的男人们,一传二的,接连背着家里的那口子跑来看小姑娘。

这戏团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据听说,只要有钱,还能晚上带走那青衣花旦。

韩青娘一般来县城里,极其低调,带个轻纱面罩,便是怕被人记住了相貌,在全城给通缉了。

四处张望在合适的男人下手,一个马车却冲着韩青娘就冲了过来,车夫大骂,“看不见马车么,眼瞎了吗?”

马车内传来一阵的阴柔尖细的声音,“龙龙,怎么啦。”

一个青衣长袍,媚眼如丝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光声音阴柔,就连长相也是极具女性化。

见状是位女子,而身上的纱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手上还带着白玉镯子,不是凡品,这能是小户人家?

于是三两步走了过来,青衣男子谦逊的对韩青娘说道,“都怪我家马夫,不长眼,惊扰了姐姐。”

韩青娘一看,这男人比自己还要精致,虽然是男人,看的出来面霜胭脂一样不少。

“你是谁啊,怎么在县城里也不曾见过你。”有这么一号人物,韩青娘怎么会不知道呢?毕竟她势力寡薄,低调行事,一般都绕开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弟下手。

“连我们雪衣头牌都不知道,你怕不是这阳县人吧。”马夫炫耀道,“雪衣可是我们柳雪园的头牌花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雪衣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戏票递给了韩青娘说道,“姐姐若是也喜欢听戏,便来园子里看看雪衣,就当是同雪衣交个朋友了。”说罢也就朝着医馆走去了。

韩青娘微微煽动那张戏票,上面混合着脂粉和男人气,要她看,这戏子是副业,多半就是个小倌吧?

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倌保养的确实不错,伸舌舔了舔唇边,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不曾尝过小倌是什么滋味吧。

要不今天就尝尝这个小家伙的味道?抬眼看向小倌走进的地方,是个医馆,幻化成一缕青烟窜也跟着进去了。

郎中将小倌请到一间别院,颇为神秘的关上了门。

“雪衣公子,你这个淋病啊,现在已经很严重了,如果想要治疗,在一些**当中,还是要克制。我呢特意找了一个偏方,给你调成了药膏,是进行涂抹的,但这东西抹上可就不能随便在干什么了。”郎中说道。

雪衣有些犹豫,最近在阳县,约他的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太太,或者是有钱男人,不在少数,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那可是一大笔的银子啊!

“哎呦,江大夫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说着这就开始抹眼泪,“干我们这行的,不听话那是不行的,我也不想干那些事情,可是我也逼不得已啊!我还有个十来岁的妹妹要靠我养活呢,若是我不答应班主,那我的妹妹可就要遭殃了呀……您您在帮我开点别的,别的药吧。”

郎中叹了口气,“好罢好罢,但汤药的见效比较慢,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雪衣刚才还是泪汪汪的,这会儿就笑吟吟的了。

他走出去后,郎中便召唤了药童抓药,说道几味药材的搭配时,药童十分的吃惊,看向郎中,欲言又止的说道,“这味药不是……”

郎中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这个戏子不光侍奉女子,怕也有断袖之风,出去切不要乱说,人家给的钱多的很。漏了风声,便扣你的月钱。”

药童砸吧砸吧嘴,表示自己知道了。临走的时候,郎中又交代说,“那位古公子今天开了养身调神的药,你等会儿抓了,顺路送过去。”

原本得知那雪衣小倌有断袖之风的时候,韩青娘就有些不屑,想要离开,可当听到古公子的时候,她又多听的两句,古公子?她混在阳县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听过有姓古的人家啊。难不成古翰那个臭小子还没走?可他留在这儿干什么啊!

一路尾随那药童,便来到一处院子,这院子偏僻,若不是有人引路,她还找不到。

开门的并不是自己的外甥古翰,但开门的人她也认识,见到玥希她便暴跳如雷。

将药交给了玥希以后,送药的小童还有些高兴,“幸亏今日是我送药,回去便要跟他们炫耀,自己又看到那漂亮的小姐。”

韩青娘一记仇恨的眼神便射了过去,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药童面前,指着那户人家的门口说道,“小孩儿,你到是来说说,是姐姐我漂亮啊,还是刚才那女人漂亮。”

她是成心的吓唬小孩儿,一边质问,一边脸上忽隐忽现狐狸的皮毛,样子哪有半分美貌,全是惊悚。

小童惊吓的瞪圆了眼睛,当他想要喊出声的时候,却被韩青娘一把捏住了脖子,再次质问道,“说,到底是谁更美!”

还不等小童说话,只听“咔嚓”一声,小童的脖子就歪到了一边,脖子就好像没有支撑的皮筋一样耷拉着,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若是今天没有遇上,她还真就饶了这死丫头,可老天都不同意,臭丫头今日我便让你好好尝尝我厉害。

越上屋顶,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古翰,另外一个就是孟玥希。

“你说封道长能行吗?”古翰有些担忧的说道。

玥希朝他招手,然后倒下一杯茶说,“放心吧,他一定可以的。你过来,别在哪儿晃悠了。”

古翰听话的坐在了石凳上面,托着头问道,“我发现一个问题。”

“嗯?”

“以前呐,你都是封道长封道长这么叫,可是后来你都直接代称为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玥希有些吃惊这不着调的古翰,心思这么细腻,脸色微微泛红,扭了扭身子说道,“说什么呢,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刚说完,门就朝里面拉开了,封梵从里面走了出来,但他满头的大汗,神情有些疲惫。

玥希忙上去递了一条围巾,她知道这种道术,就类似于现代的催眠术一样,是极耗精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