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容景源疾步走到小太监面前,揪起小太监的领子,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虽被吓得不轻,却仍是说出来,「贵妃娘娘薨了。」
「你胡说,不可能,昨日见她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对,不可能的。」
容景源愣在了原地,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脑子里发出嗡嗡的声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在他的计划中他想要姜家覆灭,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姜知意会死,他想着让她一直在宫中陪着他,可是如今......
容景源看了一眼叶婉音后,便立马向凤仪宫赶去,刚到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悲痛的哭泣声。
他跌跌撞撞的走进去,眼圈泛红,有力的掌也紧紧握成了拳头,当看见躺在那里已经无声息的姜知意时,一滴泪从眼中流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发哽,「她是怎么走的。」
青烟伏在地上头都没有抬起来,说道:「娘娘将所有人都遣走,自己喝了鸩酒。」
「鸩酒。」容景源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知道姜知意这是对他失望了,在他将姜峰关进大牢调查时,她就想好了不会再留在他身边了。
「这就是你对朕的惩罚吗?」
容景源抚摸着姜知意的脸颊,心脏像是被一把重重的锤子,锤的稀巴烂。
他将叶婉音视为此生所爱,却不敢去喜欢姜知意,不过是因为心中的自卑,可就是这自卑让他错过了她
「是朕对不住你。」
他痛苦的闭上眼,脑中满是昨日姜知意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心口都在滴血。
「娘娘说了让她早些入土为安,陛下还是让娘娘入棺木吧。」
青烟抬起头看着眼前虚伪的男人,一时间竟想学着姜知意给他翻个白眼。
听了青烟的话,容景源只好让开让人将姜知意抬进棺木中。
他本还想陪在姜知意身旁,却在此时,王公公却突然急忙的跑了过来,在容景源的耳边说了几句,容景源脸色大变,厉声道:「朕即刻过去。」
容景源转头看向姜知意,说了句:「意儿,朕还有公务要忙,等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
夜幕降临,星月暗淡。
突然凤仪宫中传出一声尖叫,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着火了!」
众人慌忙的穿好衣服,连忙救火。
听到消息赶来的容景源被人拦在凤仪宫外,他冲着侍卫喊道:「救意儿的遗体!」
可惜火势太大,没有人敢进去。
等到火灭了后,容景源连忙跑进去,却只在大殿内找到一具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得两具尸体。
容景源俯下身来,将身上的衣袍盖在了其中一具的尸体上。
「陛下,起火原因找到了。」
王公公试探性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是青烟接受不了贵妃娘娘身死,便跟着***了。」
「***。」容景源有些失魂落魄,「她没有那胆子,应该是意儿嘱咐过的,她连百年之后和朕同葬都不愿。」
——
姜知意醒来时,眼前闪过刺眼的光,她下意识的闭紧双眼,而后缓缓睁开。
「小姐你终于醒了。」
青烟一直在旁照顾着姜知意,见她睁开眼睛,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奴婢还担心这药是骗人的。」
姜知意抬眼看了看四周立刻明白,她这是已经出宫了。
她抬手掀开马车的帷幔,便看到了萧承轩在外驾车。
「咱们去哪里?」
萧承轩回答道:「去江南。」
姜知意点点头,回到车内还没有一刻钟,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姜知意重新探出头问:「怎么了?」
萧承轩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前方,姜知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队排列整齐的轻甲骑兵,个个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为首的则是容景初。
他神色平静,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看见姜知意探出头,容景初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离开?」
姜知意知道他是误会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说道:「我听说江南的水很清,风很柔,我想去看看,整日待在宫中有些累了。」
容景初目光晦暗不明,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马绳,沉默半响才说道:「若是我将镇南王救出来你还会走吗?」
「会。」姜知意笑起来,「怎么,摄政王是想将我押回去吗?」
「不会。」
容景初翻身上马,「你想走就走吧,本王不会拦你。」
姜知意听见他的自称,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低头说道:「摄政王,江南山高水长,你多保重。」
「不用了。」
容景初留下一句话,便带着轻甲骑兵远去。
姜知意看着容景初远去的背影,低头笑了笑,对着萧承轩说道:「走吧。」
「你和摄政王......」
萧承轩的话让姜知意放下帷幕的手一顿,她缓缓眯起美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你很感兴趣?」
「没有。」
萧承轩垂下眼眸,他没有资格问的。
「没有就赶路吧。」姜知意放下马车的帷幕,淡淡道。
——
另一边,容景初刚回到府中,侍卫就前来说道:「主子,徐丞相在镇南王府中找到了和北狄人来往的信件。」
「信件?」容景初是不信姜峰会叛国的,毕竟他杀了那么多北狄人,北狄人早就恨他入骨,他怎么都不可能叛国。
第二日早朝,徐程恩在朝堂上将信件递上,要求严惩姜峰。
证据属实,连姜家门下众人没了办法,一时间慌了神。
就在这时,姜祁站出来说道:「臣有证据,证明徐丞相手中的信件是假的。」
容景源疲惫的点点头,「呈上来吧。」
自从姜知意死后,他就没有睡着过,也许是因为思念成疾,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愧疚。
「镇南王平日里只用城南竹书斋的宣纸,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臣想问朝中的众人,若是你与敌国通信,会用这么明显的纸吗?」
中书侍郎立马应和:「不会。」
徐程恩呵斥:「若是镇南王反其道而行呢?」
「这正是臣要说的第二点,镇南王右手受伤以后三年,这三年镇南王的奏折都是臣帮着写的,这些陛下可以对比一下臣和镇南王的奏折。」
镇南王右手受伤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查的。
徐程恩想要反驳,姜祁却没有给他机会,接着说:「这些信件显然是臣的字迹,难不成镇南王和敌国通信,还要臣写吗?」
「也不是没可能,这些也不能说明这信件是假的。」徐程恩终于逮到机会反驳。
姜祁没有看他,接着说:「当然,臣还有一物。」
姜祁从怀中拿出玉佩,众人定睛一看,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只有徐程恩面色一变,这是他的玉佩,他不是给了....
「想必诸位都识得这是徐丞相的玉佩,而这玉佩
则是镇南王得属下从北狄太子身上取得的。」
听到姜祁说这话,众人纷纷想起前不久北狄太子遇袭,那贼人只是将他掳了去一个时辰后又送了回去,北狄太子醒来后却只说自己丢了东西。
「你胡说,陛下,这玉佩臣早就丢了。」徐程恩紧忙反驳。
「姜爱卿,这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