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源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听见姜知意的声音才想起来昨夜的事情。
他满足的抱住姜知意,「意儿昨日辛苦了。」
姜知意挣扎着起身,跑到床下,笑意盈盈,「陛下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容景源这般,看来那药是起作用了。
眼看着容景源还要过来抱她,姜知意不着痕迹的躲过去,「时候不早了,陛下该去上朝了,可莫要在臣妾这里耽误太长时间。」
容景源见抱不到姜知意索性就不抱了,唤了宫女进来给自己更衣。
他登基的这一年多来,一直勤勤恳恳,一日早朝都没有迟到,这一次自然也不能迟到。
很快他便穿戴好了衣物,见姜知意坐在梳妆台前,丝毫没有想要送自己的意思,不免有些生气。
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她敢这么对自己。
不过,也正是她这一副高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才是姜知意,姜家的大小姐。
「朕要去上朝了,意儿不送送朕吗?」容景源俯下身子靠近姜知意。
姜知意不为所动,梳着自己的秀发。
「下朝之后就见到了,哪里还用送?」
「意儿当真是可爱。」容景源说完后便笑着离开。
而姜知意则是盯着容景源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若她记得不错,一场针对姜家的灾祸就要来了。
——
「娘娘,不好了,奴婢打听到今日早朝,新建的城南渠塌了!」青烟着急跑进来。
姜知意翻话本子的手一顿,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三天前,由工部尚书姜祁督办的城南渠轰然崩塌,恰逢沔州大雨,导致洪水泛滥,城南渠周边的村庄皆被冲毁,一时间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而姜祁正是姜峰的亲弟弟,她的叔父。
「陛下是怎么处置的?」姜知意问。
「陛下将二老爷关在了大理寺...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纷纷上书要求严惩二老爷,连王爷求情不管用。」.
城南渠的工图出自姜祁之手,而姜祁又身居要职,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依照东篱国律法,他不但要革职查办,还要受三年的牢狱之灾。
如今容景源只是将他关在了大理寺,想来是想试探姜家。
姜峰虽说手握兵权,但因着姜祁是他胞弟,他插手势必会惹得朝廷众人不满,甚至会姜家有意见。
像姜家这种百年世家,最看重的便是脸面,若真的查出城南渠崩塌是因姜祁,那么姜家百年世家的清誉怕是会崩塌。
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潜移默化,让姜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慢慢崩塌,以至于后来皇帝说镇南王通敌叛国,便有了几分可信之处。
「父王可递来什么消息?」
青烟说:「镇南王只说让娘娘安心,他会解决的。」
不是姜知意不相信镇南王,而是论手段镇南王真的比不过容景源。
姜峰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领,而容景源则是在满是算计的后宫之中长大的,论心机手段,姜峰必是比不过的。
就拿这次的城南渠崩塌的事情来说,容景源可以拿百姓的性命当做筹码来陷害姜祁,姜峰却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场祸事不能全靠姜峰,她得想办法。
「青烟,陪我去趟碧清湖。」
姜知意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起身往外走。
青烟连忙跟上,「娘娘,都这种时候了咱们还去碧清湖做甚?」
姜知意边走边说:「自然是寻法子救叔父。」
「啊?」青烟疑惑。
碧清湖什么都没有,去那寻法子作甚?
姜知意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径直的冲向碧清湖。
等到姜知意到碧清湖时,果然见到那艘木船轻轻摇晃。
姜知意像平时一样跳上船,使劲摇了摇木船,容景初果然从船舱中出来。
「让本王猜猜,娘娘此时前来是为何事?」容景初抱胸绕着姜知意走了两圈,说:「莫不是为了你那位工部侍郎的叔父?」
「摄政王真是神机妙算啊,本宫还未说话就知道本宫因何而来。」姜知意也学着他抱胸,扬起下巴看着他。
「你叔父今天刚被关进大理寺,你就来找本王,傻子都能猜出来你的意图。」容景初拒绝接受姜知意的夸奖,转头看向湖面。
「本王就直说了,这件事本王帮不了。」
看着姜知意的毫不意外的神色,容景初神色淡淡,「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意欲何为。与其想着怎样救你的叔父,好不如想想怎样劝你母族收敛点。」
姜知意淡笑一声,「你也觉得是我姜家太过招摇?」
她看向平静的湖面,冷声道:「可我姜家之人,一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二没做通敌卖国之事,即便是张扬些又何妨,我姜家助他登上尊之位,这些不都是应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