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捋了下记忆,比对了下。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应该就是史佳心态崩了,准备赴死,冲向丧尸群打算回引的时候。

之所以满手是血,是拿刀割绳子留下;

身上的伤口是被抓后峰哥那群人留下;

她那刀伤,是和峰哥打斗时,被他的人偷袭留下……

由于她爬树失败了几次,和身后的距离被拉近,所以陶然过来时,后方正接连射箭过来……

确认这些之后,陶然难免再次骂起了蓝基。

“你特么是真的狗啊!”

居然把她送来了原主死之前的五分钟!

还不给剧情!

陶然如果当时脑子一热,被丧尸群一吓,转身回头奔赴仇敌们的怀抱,那峰哥和葛老三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片了吃?

那这次任务征程大概三分钟就结束了?

那才是笑话!

但凡稍微再来早那么一点,她也能游刃有余得多!更不至于这么狼狈!

因为史佳,也因为蓝基,陶然一肚子的火气。

拍拍身上的泥,陶然爬上了树。

霸气站在了树顶,她呈“h”形姿态打量这个世界……和自己。

世界么,没什么好看的。

而自己么,是真的看不下去。

衣服本就被罗雪弄破,昨天一路狂奔被勾破扯破,现在是一身破破烂烂,褴褛不堪,比叫花子还不如;摸摸肚子,来了到现在,肚子叽叽咕咕叫得就没停;在烂泥里躲了一晚上,湿气混合了一身的血腥和被丧尸们沾染的酸腐气息,她简直想吐……

不得不说,蓝基这次暗戳戳对自己的惩罚选得很好!

要知道她做任务到现在,这是最惨的一次开头!

原本想站高处清醒下的,但现在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让自己舒适些为上。

她要换衣服!

可哪有衣服?

似乎只有两个选择:一,树叶蔽体。二,从丧尸身上扒……

哪种都得克服下心理障碍。

“有本事的,你再下场雨,把我的霉运延续下啊!”陶然对天吼了一声。

她是在沟通老天吗?

当然不是。她只是相对的,更相信自己和史佳的霉运。

果然,三分钟后,刚刚停了还没多久的雨又开始落下来了。

好在这次只是纯下雨,没有伴着电闪雷鸣。

陶然抓紧时间,抬起脖子喝了几口雨水,然后直接滑下了树,对着一处就冲了出去。

她在树上已经有目标了。

距离她百米外一棵松树下的那丧尸,衣服至少还完整。就这个了!

趁着一下雨,丧尸行动力减缓,陶然迅速出手。

没有追兵,她可以试着抡刀就噼的同时,把上个世界学的搏击术施展出来。

效果甚佳。

就一刀,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地,干脆利落。

这力道,很难不让人惊喜。

陶然又一次全力挥刀,这次,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直接掉落。

这把子力气,应该多少是得了遗传。至少是陶然帮着在器械上练了十个月的唐然力气的至少两倍。

迅速扒下那丧尸衣服,陶然在其他丧尸被动静吸引而过来前迅速上了树。

把丧尸那件冲锋衣在树冠展开,任由雨水冲刷,她自己则开始用雨水洗脸洗头洗脖子,扯掉外衣,将身上能洗的地方都洗了一遍。

身上那些个奇怪的味道终于渐渐散了大半。

全部弄完,她也没浪费时间,打算趁着大雨前行。连下这么久的大雨,想来那些人不可能在附近埋伏。

陶然也没忘捡起地上那两只焦黑的鸟。

哎,这事,可就不赖她了。

天意!

是老天干的,要怪就怪天!

陶然摘了几片大树叶,把鸟给包裹了起来,拿根藤一缠又一提,绑在了后背。

“如果我能找到其他吃的,就把你们埋了。要找不到吃的,便只能会让你们葬在别的地方了。”那里名叫五脏庙。

按着史佳的记忆,往东三公里,出林子开始就是一大片的农田。

农田边上,应该有一间农夫王爷爷的瓦房。那里是王爷爷干活休整和安放工具,堆放杂物的地方。

陶然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就那里了。

打定了主意,陶然扛着刀就开始了一路往东狂奔。

雨下得挺大,最大程度覆盖了她身上人的气息。所以她一路奔跑,并没有遇到来自丧尸的大阻碍。

非但如此,她这一路,还顺手牵羊,“打劫”起了因暴雨行动力变慢的丧尸。

陶然和史佳不一样,她对丧尸这东西,并没有恐惧之心。末世到来,在人类有能力攻克病毒之前,便得容忍它们的存在,学会与这些东西共处……

凭着一把力气,她是看见口袋似乎鼓鼓囊囊的丧尸就毫不犹豫果断挥刀……

想这些丧尸原本大多是工厂逃窜出来的工人。他们逃命的时候,不少人都会随身捎带些食物。

三公里的路程下来,她搜刮到了五小袋饼干,两小包牛肉干,三块巧克力,一瓶牛奶和两根能量棒……全都包装完好。

她是一点不嫌弃,拿来就吃。

这些东西再脏,也比鸟蛋要好吃……

她还到手一只质量上佳的背包。

拿到时上面全是各种污秽和烂泥。可这玩意儿一看就是有人为逃命准备的。

打开一看,完全没辜负她期望。

里面有一身衣服,一个面包,一包火腿肠和几包方便面。

总算,这两天可以不用饿肚子了……

那间瓦房很快就到了。

陶然偷偷接近。

谢天谢地。

很好,没有人。

也没有人的痕迹。

门上还挂着一道锁。

运气不错,大概是因为距离林子近,这一片的丧尸比较密集,所以瓦房里还没被人光顾过。

她尽量不出动静地解决了几个丧尸,将周围清理干净了。

可惜已是十一月底。附近大片的农田刚收割完不久便遭遇了病毒。所以现在成片的田里什么农作物都没有。就只这瓦房前的田埂上,还有几茬老青菜……

噼开了门上挂锁的铁链,陶然进屋。

叫人惊喜的,是屋里除了有一张简易搭在木墩子上的床板,还有一口锅,单口煤气灶和一小瓶液化气。显然老王没少在这儿凑活。

找到半包卫生纸和一瓶烧酒,陶然赶紧开始处理伤口。

值得庆幸,伤口并没有恶化,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