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商周·商纣王姜王后(十五)

仁义之名有时是极好的,有时候却是可以毙命的。这般仁义无双的西伯侯姬昌碰到商纣王这样的帝君,就只能够暗叹自己时运不济,生不逢时了。

姜王后这般远远的看着,她的父亲东伯侯姜桓楚此时正在与那姬昌交谈,让他能够放下对帝辛的成见。他却不知晓,无论姬昌做什么样的选择,他的结果都只会有一个。这便是,君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帝王总是有着各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方法。

无论是西伯侯姬昌,还是她这个有着凤凰身份的王后,都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区别只是,远近亲疏,以及利用的彻不彻底。似乎,龙这种生物,总能够轻易的让她打开心扉。亦或是在她准备打开心扉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将那把枷锁锁的更紧。

“王后,你说这西伯侯···”姜桓楚似乎终于放弃了说服西伯侯姬昌的想法。他见姬昌这一面,反倒是被姬昌说服了。两人之间的选择权从来不在姬昌的手上,而是帝王想要治罪,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亲,陛下自有他的决断。但是,父亲莫不要忘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姜王后被芮茹扶着,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但是她的父亲,姜桓楚却依旧是在她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谨遵那君臣的礼仪。

“自然是不敢忘。”姜桓楚想了想,便不在与姜王后纠结这个问题。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弯弯道道,无论是怎样,还是应当他亲自说与帝王听。他可不想因为这,影响了自己女儿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无论再怎么仁义的人,也总有一个底线,一个远近亲疏的不同。

姜桓楚会为那姬昌争取一线生机,但是却不会因此连累姜王后。

“还请父亲放心,这西伯侯姬昌是一定能够离开朝歌的。”姜王后如是说道。她看不清现在的纣王,比起刚刚接受这具身体的时候,那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感觉。现在的未来,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片蒙朦胧。说出这样的安慰,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但是说出来之后,却越发觉得那便是真相。

似乎帝辛真的知晓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封神榜本身就仿佛一个巨大的棋局一样。帝辛想要做的就是在原本的棋局上面,修改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步骤,然后在最后来一场大翻盘。

龙···帝辛······她似乎知晓了什么,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姜王后脚步快了几分,芮茹小跑着才能够追上她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越发的心忧。陛下可是说了,让她看着让王后娘娘早点回去。若是王后娘娘不愿回去,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但是,她到时候怕是会得到帝王的杀人视线。

这样想了之后,芮茹反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帝王现在总归是不会在王后面前喊打喊杀了不是?而且她作为王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才行。

芮茹跟随在姜王后的身后,令她意外的是,今日姜王后格外准时的回到了宫中。只是,看着两人的相处,她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待她仔细观察的时候,又觉得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这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贤惠,陛下也是一如既往的用·宠·溺的眼神看着王后······

姜王后就这般看着这朝堂因为西伯侯分为两个的帮派越演越烈,仿佛生生死死誓不罢休一般。尤其是那姜子牙与申公豹,若不是两人还看着帝辛的面子,怕是都有可能在朝堂上打起来。

帝辛却仿佛不知晓两人越发恶劣的关系一般,说是一碗水端平,绝不偏帮哪一方。但是事实上却是他与申公豹之间走的越发近了些,与姜子牙则是经常言不同路。朝堂之上都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苏妲己自然也知晓了这样的状况,她也放弃了原本去帝辛面前刷存在感的行为。唯恐那申公豹发现她现在依旧在勾·引帝王。若是最初的时候,两人或许还有几分联合的可能。但是现在,没有她的帮助,他依旧取得了帝王的信任,又何必与她这个妖精为伍呢。

他们这些阐教的人,总归是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明明截教与阐教同是在修炼界最具威严的教派,但是阐教的人却总是看不起截教那群魔乱舞的场面。认为她们这样妖物都上不了台面,殊不知就算获得同样的成就,妖也比人付出的更加多一些···

姜王后听着芮茹告诉她的这些事情,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手中那原本盛开的花瓣,被蹂·躏的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良久之后,她才仿佛反应过来一般。伸开自己的手掌,让那已经残破的花瓣掉落在地面上。抬脚踩着它们走了过去,芮茹有些困惑自家主子的表现。张口刚想要询问,便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

“听说那西伯侯姬昌有两个儿子,同样都是器宇轩昂,才华横溢。若是他的孩子来这边的时候,记得告诉本宫。”

“芮茹记住了。”芮茹点了点头,这西伯侯姬昌难不成要被陛下留在宫中许久?否则主子怎么会有这般说法?心下暗暗留了几分心思,准备让与自己比较好的宫女侍卫们都离那西伯侯姬昌远上几分。否则,若是坏了陛下的计划,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帝辛将那西伯侯姬昌留在宫中之后,仿佛便将他遗忘了一般。无论那朝堂中人说些什么,下了朝之后他是宁可与自己的王后谈论一番风花雪月,也不愿意见姬昌一面。

姬昌被帝王扣押在宫中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回了西岐。姬昌的长子伯邑考忧心父亲的安危,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弟弟,独自一人前往朝歌献宝。愿用宝物来换取自己父亲的自由。

长途跋涉而来,这伯邑考却并没有在第一日见到帝辛,反倒是看到了的一位颇有世外之人意味的老人。姜子牙从伯邑考居住的行馆中离开,原本那带着慈爱的眼眸中划过了几分晦涩难明的味道。越是接近,便越是觉得有些事情是走的既定的轨迹。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龙,还是最低下的蝼蚁,都有着追求自己自由的权利。无论什么人,知晓自己的所有都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问题,怕是谁都不会乐意。就一句命该如此能够说明什么?不还有一句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吗?

不说伯邑考献宝之时帝王那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就只说那宝物似乎见了帝王便失去了所有的灵性一般,便足以让伯邑考无法言语。献宝的策略也就这般搁浅,他便只能够从别的地方下手。

到了皇宫,他自然会让手下的人去打听一下这宫内宫外的言语,其中最多的不过是帝王有多么·宠·爱王后。与王后两人那是朝夕相处,如胶似漆。他自然便向王后下了拜帖。虽说他一个男人求见那王后娘娘是有几分不妥,令人意外的是一向连女眷都不怎么接见的皇后居然接见了他。

姜王后此时正靠在帝辛的身上,耳畔是对方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无论离得多么近,这般跳动的声音却无法对她产生的任何的影响。听那侍卫向帝辛报告说伯邑考已经与那苏妲己相遇,两者是郎有心妾有意的看对了眼。所以这觐见姜王后的事情也就变得不了了之···

姜子牙施计让那西伯侯姬昌来了一场金蝉脱壳之计,西伯侯姬昌不应。帝辛以其子伯邑考的人肉馅饼为他做了一顿膳食,断了这君臣情谊。最终应了这姜子牙金蝉脱壳之计离开,随行的还有这商汤的名将黄飞虎。黄飞虎之妹黄贵妃与之同行离去。

那苏妲己也随之离开,却说是要全了其与伯邑考的一段情谊。

帝辛仿佛看到了面前的一张棋盘,所有重要的棋子都已经是以别的方式各规各位。或许应当说是除了他没有办法接受的苏妲己。若是他真的还只是商纣王,或许不会介意与苏妲己来一次逢场作戏。但是,现在的他,是绝对不会拥有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就算只是单纯的拥抱,也会让他有几欲作呕的感觉。

这是那么多世界留下来的执念,已经融入了灵魂,无论这身体是否更换都无法改变。他的生命中就只有她,为的也不过是她的生命中只有他···

“你们都退下。”姜王后从帝辛的怀中起身,对着那些宫女侍卫们挥了挥手。除了刚刚那位为帝辛解说事情的黑衣侍卫,其他人都十分顺从的退了下去。帝辛对那人点了点头,黑衣侍卫身形变换,很快便不知晓去了哪里。

“梓童···”帝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近与·宠·溺。

“安宸,你还想玩多久?”她的声音却已经不见了姜王后的贤惠与温柔,同样的声线,却依旧能够让人有清冷的感觉。不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是温润中带着疏离。

“······”安宸的表情一滞,他知晓他这般不隐瞒她,她总会知晓的。但是在真正面对这一幕的时候,却依旧的有几分手足无措。

“并没有玩,只是单纯的想要这般·宠·着你。”无论是作为安宸的他,还是作为龙凤中真龙的他,亦或是现在作为帝辛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实现这一个愿望。

“永远是·宠·溺之后的利用,还没有玩够吗?”刘莉知晓自己是有几分无理取闹,但是他却是真的将她看做一个小丑一般,看了那么久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