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晨一脸阴沉回到皇宫,已是暮色四合。
今晚他当班,率领锦衣卫在宫中各处巡逻。
自从在凤祥楼发生“意外”,他便避免与皇帝碰面,就算路过寝宫,也会加快巡逻速度,匆匆离开。
夜色正浓,乌云闭月。
皇宫里死一般静谧,到处透露着阴险诡异。
可他却好似无知无觉,只是心不在焉的领队,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摄政王的话。
‘男子怎么了?’
‘本王就喜欢男子!’
‘......’
难道断袖之风,真的能被世俗所容纳?
还是说,
王爷根本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卫青晨想到这,突然顿住脚步,身后王蒙不知所然,愣头愣脑地探过来,“卫大人,今儿咋在养心殿逗留了?!”
“您跟皇上最近闹别扭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砸进卫青晨的耳朵里,他下意识抬头,就瞧见宫殿匾额上几个大字,“养心殿”
闹别扭?
那是小孩子才干的事吧?
卫青晨如此想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进敞开的院落中,里面依旧是声色丝竹,身材绝美的宫女正搔首弄姿着......
忽然,大太监齐公公揣着手走出来,恭声道,“卫大人,皇上请您进去喝一杯。”
“我还在巡逻。”卫青晨动摇一瞬,便沉声道。
身后王蒙不嫌事大,“卫大人,您尽管去,下官领队就是。”
卫青晨,“......”
片刻后,他踏进养心殿,就瞧见衣衫不整,醉眼朦胧的周钰,顿时眸色一暗。
后者瞧见颀长身姿走进来,也对宫女们失去兴趣,一双美眸在来者身上打量,唇角溢出一抹慵懒肆意的弧度,“卫大人,好久不见,”
“今儿要是不知你路过,朕恐怕以为你辞官还乡了呢!”
卫青晨拱手,“皇上恕罪,微臣近日公务繁忙......”
“不是为了躲朕?”周钰嗓音轻挑打断。
卫青晨身形一顿,“不、不是。”
“哈,那便好,”周钰笑了两声,伸出白皙手臂拍了拍旁边位置,“过来,陪朕喝酒。”
卫青晨抬眼睨过去,只见软塌距离亲近,真要坐上去,便有些暧昧,“皇上,微臣不敢。”
“你想抗旨?”周钰眸光微眯,透着一丝诡异危险,神情有些复杂,顿了顿继续道,
“就算卫大人效忠的是摄政王,也不该在皇宫里明目张胆地忤逆朕罢?”
卫青晨闻言,心中无奈,思忖片刻,还是缓步走上前,刚要坐,就被拉住手腕,用力一拽......
他突然失重,整个人倒在周钰身边,不可避免地接触到细腻肌肤,心房顿时一阵**漾,
“皇上,请自重!”卫青晨脸色发烫,触电般直起身,目不敢斜视。
一旁的周钰却“咯咯”地笑出声,“卫大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你在这害羞什么?”
卫青晨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宣纸一吻,脸颊更加滚烫了。
周钰见状,嘴角弧度却更加顽劣,“自重?”
“朕觉得爱卿那晚放的挺开,宣纸不是都玩了?今晚再来一次?”
他凑过去,故意对着耳廓吹气,瞧见脖颈泛红的颜色,不禁嘲笑一声,“卫大人,该不会......”
一阵阵酥麻刺激着心房,直冲大脑,仿佛燎原的野火将理智燃烧殆尽,卫青晨猛地转身,将劲瘦身躯压在红色地毯上,眼眸暗光流动,
“皇上,你就这么喜欢戏弄臣?!”
突然被钳制束缚,周钰也是一愣,秀美清逸的面容闪过一丝错愕,妍红唇瓣翕张,想要说些什么,却直接撞入那双沉炙的眸光......
修长脖颈被赤红地毯映衬得更加白皙细腻,看上去就令人垂涎三尺,玉冠跌落,青丝如同海藻般铺散开,更显得勾魂摄魄。
卫青晨不知怎地,就鬼使神差张开嘴,俯身咬了一口......
“大胆!”齐公公瞧见这幕,震惊得不行,尖锐着嗓音道,“你怎敢对龙体不敬?!”
卫青晨眼眸恢复清明,却没有马上起身,舌尖有意无意地划过肌肤舔舐,才敛回身子,
这一次,感觉被戏弄的人换了。
周钰不可思议地捂住脖颈,脸颊绯红道,“你、你怎么敢?!”
“以为仗着摄政王撑腰,朕就不能动你?!”
卫青晨好似豁出去了,不以为意地笑笑,“微臣以下犯上,自知有罪,不过......”
“皇上若是再撩拨臣,就别怪臣下次更加大胆!”
他说着,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锦衣卫服,在养心殿众目睽睽中,堂而皇之地离开。
周钰许久没缓过来神,半响才恼羞成怒地坐起,一把抓过手中杯盏,摔在地上,
“都给朕滚!”
一屋子奴才战战兢兢,“皇上息怒。”
“奴才们这就滚!”
之前还**暧昧的养心殿,顷刻间就变得静谧如斯,除去周钰沉哑的喘息声,再也听不见其他。
许久,郁郁不得志的年轻帝王,神情恍惚,仿佛回味什么似的,抬起手臂一寸寸摩挲着方才被咬的位置,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
“朕绝没有动心!”
夜半,王府书房。
一袭黑衣的男子正跪在门口,顾景琛就坐书桌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弧度,“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回王爷的话,微臣绝不可能眼拙,”
“卫大人确实趴在皇帝身上......”
“好!”顾景琛脸色愉悦,“你去吧,继续监视。”
之前还说不好男风?
此刻又啪啪打脸?
有了那两人前面开路,册立正妃之事,应该再无官员反对!
如此想着,他便有些兴奋地站起身,余光却瞧见春宫图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图画......
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实践出真知。
要不,今晚就试试?
于是,顾景琛兴致勃勃地前往紫阳殿,正巧碰上林路离独自沐浴更衣,
后者刚穿亵裤,上半身还湿漉漉来不及擦拭,就被撞见一马平川。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暴露得如此突然智障,惊愕之余唯有问一句,
“王爷,我要说,”
“我还没发育好,”
“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