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恢复了寻常神情,仿佛刚才的迷乱都只是个错觉,他声音微冷,带着不着痕迹的冷漠疏离:

“我昨天喝醉了,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林落烟挑了挑眉,无所谓道:“没关系。”

顾时宴默了默,眼神冰冷,看都没看林落烟一眼,开口道:“下去。”

“哦。”林落烟乖乖从他身上起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她偷偷瞥了男人一眼,问:“你刚刚是不是要亲我?”

“不是。”顾时宴说完,起身径直离开。

他进了自己卧室,关上门,从内反锁上,失力般坐在**,怔怔望着半空。

他本来想问她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可一闻到她身上的男香,那话便卡在了嘴边,怎么也问不出口。

然而转念一想,林落烟爱去哪去哪,就算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也与他无关,只要别跟他牵扯上就行。

昨晚上他们俩清清白白,顾时宴就放心了,反正他们没有感情,早晚都得离婚,

互不干扰,各玩各的,就这样也挺好。

心底莫名泛着一股烦躁,顾时宴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乱七八糟的情绪,也没再去细想方才那一瞬间的迷乱代表了什么。

之后的几天,林落烟发现顾时宴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

除了偶尔带她去见见叶美兰,其他时间几乎不与她说话,平时林落烟在家,他就躲在卧室里,尽可能与她避开接触。

林落烟主动和他搭话,他也爱答不理,冷着一张脸,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是顾总裁的时候。

倒是在叶美兰面前装得有模有样,病房内,叶美兰看着两个人,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我说啊,你们也要努努力,趁年轻生个孩子。”

每个长辈心里都有个抱孙子的心愿,叶美兰也不例外,不过她更在意的是,为啥这两口子看着也挺恩爱的,怎么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用一种晦涩的眼神看了顾时宴一眼,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她儿子不会有啥毛病吧。

顾时宴倒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家老母亲的心事,只是一听到生孩子三个字,耳根就有些发烫。

他神色不太自然,抿了抿唇正琢磨怎么应付过去,一旁的林落烟先开口:

“知道了妈,我们会努力的,顾时宴现在杯子里天天泡着枸杞呢。”

林落烟说得太直白,叶美兰听着都不好意思了,尴尬地咳了两声,小声说:“也...也不用那么拼,你们有这个心思就行。”

林落烟笑了笑,转头去看顾时宴,两人目光相对,男人眼睫颤颤,看了她一眼便避开了视线,只有耳垂红得几欲滴血。

两人离开医院后,林落烟对他说:“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出去一趟。”

“有什么事?”

这句话一问出口顾时宴就后悔了,他不应该管她的,他没资格过问。

林落烟要去哪、做什么,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不需要向他报备。

正犹豫着开口找补,就听到林落烟回答:“去找顾尚国,给他透露点假消息。”

顾时宴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回答,待听清楚后,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气,连神色都缓和了一些。

点点头说:“好,你注意安全。”

两人分别后,林落烟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来到顾氏集团。

她上次给顾尚国出点子让他搞垮楚家,后来顾尚国果然听信了她的话,不惜一切代价去和楚家作对。

效果十分显著,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林落烟作为他背后的狗头军师,肯定不能让他在这时候放弃,一个劲给他做思想工作。

甚至主动提出帮忙,给他偷来了楚氏的机密文件。

她拿着改动过的文件来找顾尚国,却被告知对方现在还忙着,不能见她。

真是纳了闷了,那老东西又没在开会,他能有什么忙的。

没办法,林落烟坐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位穿着黑丝包臀裙的女人扭着屁股走了出来。

女人应该是他新招的秘书,之前从来没见过,气质**,看着是顾尚国喜欢的那一挂。

她冲着林落烟微微一笑,夹着嗓子说:“顾总忙完了,林小姐进去吧。”

林落烟的视线从对方嘴唇上花掉的口红,下移到被扯皱的衬衫领口上,加上她眉眼间残留的媚态,这俩人在办公室里忙了什么,不言而喻。

林落烟心下了然,看破不说破,起身朝屋内走去。

顾尚国正儿八经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低头看着桌上的合同,林落烟瞥了眼他松垮的裤腰带,心里嗤笑一声。

裤子都没提好,还在这儿装呢。

她把文件扔在桌上,开口说:“为了给你拿到这东西,我可是花了几百万才收买了楚氏集团的高层,让他帮我弄到手的。”

顾尚国抬起头,认真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只要争点气,别再把事情搞砸了就行。”林落烟顿了片刻,又说:

“以你的手段和实力,楚家根本不是对手,这次的失误,我怀疑是不是公司内部出了奸细。”